却被季如尘扣住肩井穴，整个人像钉在病床上般动弹不得。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心率曲线飙成锯齿状：“您说用龙气……可龙气不是……”
龙气这东西他听过一点，但那不都是什么皇帝才有的吗？
“不是凡物能受的。”
季如尘打断他，指腹在胖子腕脉上一按，青黑色的血管瞬间暴起，“但你这断筋之伤，普通药石只能接皮肉，接不了被挑断的气脉。”
他话音未落，第一枚银针已刺入胖子脚踝悬钟穴，针尖没入时爆出一缕金红色的光，像烧红的铁丝扎进冰水，滋地一声腾起白烟。
“啊——！”
胖子的惨叫撞在天花板上，绷带下的肌肉疯狂抽搐，断筋处传来仿佛被活剐的剧痛。
他看见季如尘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划破，里面流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金色的龙气。
丝丝缕缕的金色龙气顺着银针游进他体内，所过之处血管像被烙铁烫过，疼得他眼前发黑，却又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断筋在龙气里像活物般扭动。
“忍！”
季如尘的声音隔着重重痛雾传来，第二枚银针已扎进太冲穴，龙气顺着脚背经脉往上冲，胖子感觉右脚的断筋被一股蛮力硬生生拽在一起，骨头缝里都透着痒。
他想抓床单，却发现手指已被龙气烫得发麻，只能狠狠咬住嘴里的毛巾，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滴。
“九大家族挑断你手脚筋，是断你的倒斗根骨。”
季如尘的声音冷得像冰，第三枚银针刺入足三里，龙气在他大腿肌肉里炸开，胖子感觉整条腿都被塞进滚油锅里，“但龙气能重铸根骨。”
“看好了。”
他将手指按在胖子后心，整面墙的瓷砖突然渗出寒气，天花板的白炽灯滋滋作响，迸出几点火星。
胖子瞳孔骤缩，看见自己断裂的手筋在龙气中化作金红色的丝线，像被无形的手捻在一起，断裂处竟冒出细密的肉芽。
剧痛让他浑身痉挛，却又忍不住盯着自己的手脚。
那些被挑断的筋腱在龙气里疯狂生长，纱布缝隙里透出的不再是血，而是流动的金光。
“啊——！操他妈的九大家族——！”
胖子的嘶吼震得监护仪彻底黑屏，他感觉龙气冲进丹田，撞得五脏六腑都在发颤，断筋重接的剧痛和力量重生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恨不得立刻砸穿墙壁冲出去。
季如尘缓缓吐息。
当最后一枚银针刺入百会穴时，胖子眼前炸开一片金光，他看见无数龙鳞般的光片附着在自己的筋腱上，断裂处竟长成了比原来更坚韧的金色脉络。
剧痛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四肢百骸里涌动的力量，他猛地抬起被挑断手筋的右臂，竟能稳稳攥住季如尘的手腕。
“感觉如何？”
季如尘撤回龙气。
“我……这就恢复了？！”
胖子不可思议的活动着手指，感受着筋脉里流淌的温热，突然咧嘴笑了，血沫混着泪水滴在床单上：“季爷……我感觉自己现在能一拳砸穿九大家族的狗头！”
病房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手脚的绷带上，渗出的不再是血，而是点点金色的光屑。
胖子活动着重新接上的手脚，绷带下传来筋骨摩擦的微响，却不再是之前那种酸软无力。
他能清晰感觉到，那些被龙气重塑的筋腱像绷紧的弓弦，蕴藏着前所未有的力量。
“这龙气……”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背暴起的青筋，那些血管在月光下泛着淡金光泽，“好像不止是接筋？”
“你自己领悟吧。”
季如尘没有多说。
龙气入体，重塑的是根骨。
现在靠这副被龙气淬过的身子骨，季如尘估摸着胖子能硬抗粽子撕咬了。
监护仪还黑着屏，病房里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胖子试着曲起膝盖，断腿处传来麻痒的温热感，那是龙气在修复深层肌理。
胖子摸了摸手腕上凸起的筋络，那里硬得像铁条，却又带着血肉的弹性。
他想起刚才龙气入脉时，那些断裂的筋腱像活物般生长的场景，忽然咧嘴笑得露出后槽牙：“有没有特殊好处不重要，季爷，多谢您！”
他攥紧拳头，骨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重要的是，今晚那出好戏，老子能亲自去砸九大家族的场子了！”
……
……
而此时此刻，另一边。
张链子隔着磨砂玻璃盯着病房门，掌心的摸金符被攥得发烫。
胖子撕心裂肺的惨叫隔着门板刺得人耳膜发疼，中间还夹杂着骨骼错位般的闷响，让他忍不住踹了脚墙：“季爷到底在搞什么？再这么下去胖子骨头都要碎了！”
柳冰死死盯着手表秒针：“冷静。”
话音未落，病房里的惨叫声突然戛然而止，紧接着是金属碰撞的轻响。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攥紧了腰间的家伙。
“咔哒”一声，门锁转动。
却见胖子掀开病房门走了出来。
身上的绷带松松垮垮地缠着，本该肿胀发紫的脚踝竟能稳稳踩在地上，甚至还轻轻颠了颠脚。
张链子盯着突然走出病房的胖子，完全傻眼。
刚才还在里面惨叫的人，现在居然能直挺挺站着，松垮的绷带下面隐约透出些异样的光泽，像是皮肤下埋了金丝。
“胖……胖子？你这绷带怎么回事？”
柳冰的发丘印在手里抖了抖，看见他活动手腕时，断裂的手筋处竟没有丝毫肿胀，反而有种金属般的硬朗线条。
胖子咧嘴一笑，突然挥了几拳。
看的几人的目瞪口呆。
刚刚躺在床上抹眼泪的胖子去哪了？
“看啥呢？”
胖子扯下脚踝绷带，本该青紫的皮肤下泛着淡金微光，“季爷手艺牛逼，接筋跟玩似的。”
他故意颠了颠脚，骨头缝里传出脆响，却半点不疼。
张链子蹲下身想摸他的脚踝，手指刚碰到皮肤就惊得缩回。
那触感硬得像淬过火的精钢，跟之前软趴趴的伤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