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旭东挠了挠头,憨憨地笑着说:“阳哥儿,我家也有……”
苏阳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们的话:“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过,我不要那种完全破掉的。我要那种……底部有裂缝的。”
几人一听,都愣住了。
底部有裂缝的缸?那还能用吗?
装水会漏,装粮食会受潮,要它干啥?
苏阳也不解释,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你们就别管了,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几人虽然不明白苏阳的用意,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很快,几口“符合要求”的破缸就被搬到了苏家小院。
苏阳仔细检查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与此同时,村长赖志成领着两个娃,驾着牛车启程了。
他们的目的地,正是清阳县的凤子楼!这两天,村正赖志成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他带着几个惯常在他家混吃混喝的狗腿子,一头扎进卧龙沟,玩了命地捞鱼。
每天天不亮就开工,乌漆嘛黑才收工,腰都快累断了。
不过,那收获也是真叫人眼红。两天忙活下来,少说也得有五百斤!
韩家父子仨,脸上的褶子都快笑成了一朵花。
要说为啥能捞这么多?
一来,这卧龙沟的鱼确实不少。二来嘛,就得“归功”于赖志成的心黑手狠了。
苏阳好歹还知道挑两斤以上的大鱼叉,这老小子倒好,下了死命令,见鱼就叉,一个都不许放过!
他这是要把卧龙沟给掏空了啊!
大冬天,雪都还没化干净呢,路面泥泞不堪。赖志成也顾不得心疼自家那头老牛,套上车就往城里赶,生怕晚了鱼就臭了。
……
“阳哥儿,你听说了没?”
王婶急匆匆地跑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村正带着他家那俩儿子,驾着牛车带鱼进城做生意!”
“二哥,这……”
石头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阳抬手打断了。
苏阳眯缝着眼,轻笑一声,
“由他去。这清阳县,又不是他韩家的。”
他心里头跟明镜似的,赖志成急吼吼地进城,无非是想抢占先机。
可这鱼嘛,也不是一锤子买卖,细水长流,才能赚大钱。
赖志成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
苏阳摇了摇头。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把叉鱼的法子卖给赖志成。
为啥?
一来,他不想跟村正彻底撕破脸。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
二来,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工夫把精力全耗在捞鱼上。
更何况,他还有更大的计划,这清阳县的市场,他一个人吃不下,也不想吃。
“行了,都别愣着了,跟我来。”
苏阳招呼几个小子,把几口破缸搬进厨房。
“阳哥儿,这……这是要干啥?”
孔远山挠挠头,一脸疑惑。
苏阳嘿嘿一笑,
“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他指挥着众人,把破缸紧贴着灶台一字排开。
一切就绪,苏阳扛起锄头,大手一挥,
“走,跟我去北边,咱们‘开荒’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开荒?
开什么荒?
大冬天的,地都冻得硬邦邦的,拿头开荒?
不过,他们也习惯了苏阳的“神神叨叨”,也没多问,扛起工具就跟了上去。
抵达卧龙沟的北面河岸,苏阳指着一片杂树林,说道:
“今天,咱们的任务就是把这片杂树林给我平了!”
几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这活儿他们熟啊!
抄起斧头、柴刀,一窝蜂地冲了上去,乒乒乓乓地砍了起来。
苏阳看着热火朝天的场面,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砍掉这些杂树,既能烧火做饭,又能清理出一片空地,为以后的种植做准备,一举两得。
苏阳也没闲着,他走到一旁,挑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开始挖沙子。
这些沙子常年被水冲刷,干净细腻,正是他需要的。
没多久,几个木桶就装满了。
苏阳领着众人,把沙子运回家,倒进厨房的破缸里。
每个缸里都铺上一层厚厚的沙子,苏阳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接着,他从角落里拿出一个陶盆,里面泡着满满的黄豆。
几个小子探头一看,眼睛都直了。
“阳哥儿,你这是要……种豆子?”
毕明志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苏阳咧嘴一笑,
“种豆子?差不多吧。”
他没等几人反应过来,就把泡好的黄豆,小心翼翼地撒在沙子上。
“这……阳哥儿,你这是干啥呀!”
路旭东急得直跺脚,
“这好好的豆子,你咋给糟蹋了呢?”
“就是啊,阳哥儿,这沙子虽然干净,可也不能这么浪费粮食啊!”
孔远山也跟着附和。
苏阳却不慌不忙,一边撒豆子,一边说道:
“你们懂啥,这叫……这叫‘废物利用’!”
“废物利用?”
几人更懵了。
苏阳懒得跟他们解释,把豆子撒完,又在上面盖了一层沙子,这才直起身子,说道:
“行了,大功告成!你们几个,继续去砍柴,这事儿,谁也不许说出去!”
几个小子虽然满肚子疑问,但也不敢违抗苏阳的命令,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苏阳支开众人,又转头对林绮娘和王婶说道:
“婶子,绮娘,麻烦你们烧点热水。”
“阳哥儿,你这是……”
王婶欲言又止。
苏阳笑笑,
“婶子,你就别管了,等几天,你就知道我这是要干啥了。”
热水烧好,苏阳舀起温水,小心地浇在破缸里的沙子上。
水汽氤氲,带着一丝丝暖意。
王婶和林绮娘站在一旁,看着苏阳的举动,心里头是又好奇又心疼。
她们实在想不明白,苏阳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在她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远处,赖志成赶着牛车,终于慢吞吞地进了清阳县城……几个军汉远远看见赖志成赶着牛车过来,脸色齐齐一沉。
“他娘的,前天那帮孙子又来了!”
“晦气!”
其中一个军汉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
前天那帮给凤子楼送鱼的小子,油滑得跟泥鳅似的,害得他们没捞着油水,今天居然还敢来?
嗯?
不对劲!
几个人定睛一瞧,领头的换人了,不是前天那个能说会道的小子。
“不是那小子!”
“换人了?”
军汉们面面相觑,交换着眼神,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他们认识卓家兄弟,但要说印象最深的,还得是苏阳。
说到那个赖志成?
谁管他是哪根葱,哪根蒜。
“要不要拦下来?”
一个军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拦!咋不拦?到嘴的肥肉还能让他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