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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不是男的,难道是结节

    第“你是男的。”

    孟晚词放低声音。

    白沁额间露出冷汗,眼内划过不可置信的神色:“你怎么知道,你……”

    孟晚词无奈:“你想来找我,却没提前做做功课吗?”

    如此一提醒。

    白沁忽然之间像是想到什么。

    他苦涩笑笑:“是了,孟小姐先前大义制出疫病药方,解了淮南疫病之苦。”

    “我还以为……”

    “还以为我还是作秀,其实根本不会医术,只不过是将旁人的心血安在自己身上。”

    孟晚词接话,白沁脸色又悻悻几分。

    她叹口气。

    其实白沁这么想,也正常。

    毕竟自己是太傅之女,先前的名声乱糟糟,所有人提到孟晚词,只知道是个痴缠太子的痴女。

    如今冷不丁跑到淮南去。

    又弄出什么疫病药方来。

    的确是没什么可信度。

    可那又如何。

    孟晚词撇嘴,饶是她现场把死人医活,都会有人说这死人是演员。

    天下悠悠众口,她没法让所有人都相信她。

    看着她这副模样。

    白沁却忽的松了口气,坦荡站起来——

    “你竟那么高?”

    孟晚词沉默。

    “毕竟是男儿身,女子总是矮些,可我又不能把骨头削了,只能日日含胸驼背。”

    “现下总算能舒展开,也挺好的。”

    白沁重新坐下来,认真看着孟晚词:“如今……孟小姐可还愿意帮我?”

    “为何不愿?”

    孟晚词没听明白。

    白沁解释:“毕竟我骗了孟小姐……”

    “你骗我什么了,一没骗钱二没骗……咳咳,反正你的心踹肚子里吧。”

    孟晚词笑笑,正色同他说:“贪污一直都是朝廷红线,不容践踏,太子殿下会让坏人受到应尽惩罚的。”

    说完,起了身要走。

    可脚步顿了片刻,还是扭过头,虚心求教:“那个……”

    “你这妆面,是自己画的,还是丫鬟画的?”

    “若是丫鬟,能不能借我两天?”

    这话,她已经在心里琢磨好久了。

    要她说,古人的智慧就是不一般。

    各种梳妆打扮的物件儿,胭脂,水粉,口脂……

    瓶瓶罐罐,数都数不清。

    虽说没穿来的时候会化妆,可那都是懒人妆教,十五分钟就能完事出门。

    在这儿,她曾信心满满的坐在妆台前,鼓捣了一个时辰,却跟个白面鬼似的。

    故而,之后在遇到要化妆的场合,都是叫春雅帮她画的。

    虽说原主底子不赖吧,可春雅到底也只是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小丫鬟,虽说学过,可手法也不见得多好。

    现在瞧见白沁。

    只觉得惊为天人。

    那些粉啊什么的落在他脸上,简直浑然天成。

    更主要的是!

    竟然把男人给化成了个娇滴滴的漂亮小姑娘!

    魔法,这就是魔法!

    孟晚词眼睛闪着光。

    白沁沉默片刻,开口道:“等明日……我到府上教你吧。”

    “旁人家儿子总是比女儿要紧些,可在白府里,女儿才是娇客,能为他带来利益和权势。”

    “我本想着,我扮作姐姐,乖巧懂事些,他若要动注意,也是先将我送出去,届时我筹谋一二,也好将妹妹从火坑救出去。”

    白沁像是又陷入了回忆当中,眼中露出痛楚神色。

    孟晚词看在眼里,心里也不是滋味,也没多打扰他,静静出去了。

    回红楼的路上。

    aaa实在没忍住——

    【宿主是怎么知道,白沁是男的。】

    孟晚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眼睛长哪去……哦不好意思,你没眼睛哈。”

    “他那么大个喉结,不是男的,难道是结节?”

    “更何况。”

    孟晚词伸出手来,犹自赞道:“这年头,男人的手就是好看些,要我说,男人才该给养起来当娇花,他那手比我的手大出好几圈。”

    “更何况,他都快夹不住了,声音都抖了。”

    孟晚词嘟嘟囔囔。

    虽说罗列出一大堆“破绽”,可还是知道,白沁在扮女这一方面,是下了苦功夫的。

    她是因着观察细致,加之白沁悲从心来,才大意了。

    心中细细盘算着,要如何与赵孤城说这件事。

    忽的,好端端行驶着的马车一个急停——

    邦——

    孟晚词捂着额头,眼泪都快掉下来。

    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下。

    疼死了!

    心中难免有几分怨气,掀开帘子想瞧瞧是谁“害”她。

    映入眼帘的,是匹高头大马,上头的人一身飘逸紫色长衫。

    再往上看——

    “狗……傅世子?”

    孟晚词险些没怀疑自己的眼睛。

    狗皮膏药不是被遣返回封地了,他怎么在这?

    傅青山端坐于马上,唇角轻轻扬着,眉梢微挑:“孟小姐,好久不见。”

    他的语气玩味。

    孟晚词却是没空和他掰扯:“快些让路,我还忙着呢。”

    傅青山当下点头:“让路。”

    齐刷刷的脚步声加之车轮嘎吱声响起。

    傅青山带着他身后的人让开一条路。

    孟晚词满意于他的识趣,正欲放下帘子,却忽的瞧见,傅青山的队伍里竟跟着一辆囚车!

    她愣了愣:“这谁?”

    傅青山笑意不减,悠悠道:“贪污贪出窟窿来的边南巡抚,得知要述职后,仓皇而逃,不知怎的,居然逃到了封地地界。”

    “我立刻快马加急禀明陛下。”

    “陛下特令我将他,押解入京。”

    此话犹如滚雷,落在孟晚词耳中。

    她皱起眉,给了车夫个眼色,车夫挥鞭驾着马车往前驶去,直到将傅青山的人落在后后面。

    孟晚词吩咐:“去太子府。”

    情况有变,还变的不是一星半点。

    边南距离安伯侯的封地相去甚远,又离京城离得近。

    白巡抚是脑子有坑,才会想逃逃到那儿去。

    虽说傅青山将人归案是个好事。

    可……

    保不齐他要从中做文章。

    孟晚词匆匆去到太子府,然而康伯却摇头道:“殿下方才就被急召入宫……”

    听到这话。

    她心头一跳,油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

    “我也进宫。”

    没多想,马车再度驶离太子府。

    宫门口的太监看见是孟晚词来,连忙去禀报,不多时就有太监出来接。

    孟晚词没多想,匆匆跟着人进去。

    可走着走着,却忽的发现,周遭的景色似乎有些陌生——

    她驻足,看向带路的太监,冷声道:

    “这不是去养心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