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葱姜蒜!

玉米地里那一片望不到头的喜人翠绿,像是一剂最有效的强心针,让王小虎兄妹三人的精神头愈发高涨。

连续两天的辛勤劳作,换做寻常人家的孩子,早就累趴下了。可他们兄妹三人,在灵泉水的滋养和修炼出的内息加持下,不仅没觉得疲惫,反而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使不完的劲儿,以及一种发自内心的充实与快乐。

灵草空间里虽然没有日升月落,但王小虎心里自有一杆时间秤。他估摸着外界已是第三天下午,便拍了拍手,把正在溪边捧着灵泉水咕咚咕咚喝得正欢的弟弟妹妹叫到了身边。

“来,歇够了,咱们还有个新活计。”王小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笑意。

“还有活儿干呀?”王小花一听,眼睛反而更亮了,她最喜欢跟哥哥一起“干活儿”了,因为每次干完活,家里就会多出一些好东西。

王小牛也连忙放下手里正在啃的肉干,三两口咽下去,抹了抹嘴,凑了过来,黝黑的眼珠里满是期待。前两天,他们种下了土豆和红薯,那是以后肚子里的主心骨;又种下了玉米,那是能带来甜香的念想。他知道,哥哥安排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他们这个家添砖加瓦,让这个家变得更结实,更温暖。

兄妹三人来到农场的另一片规划区域。

这片地不大,也就一亩方圆,但位置堪称风水宝地。它紧挨着那条潺潺流淌的灵泉溪,土地因为常年受到灵气的浸润,显得格外的肥沃油润,用手抓一把,那黑土松软得就像上好的糕点,从指缝间漏下去,都带着一股清新的草木香。

“哥,这里这么好的地,肯定是要种最厉害的宝贝吧?”王小花歪着小脑袋,好奇地问道。在她朴素的认知里,最好的地,当然要配最好吃的东西。

“你说对了一半。”王小虎神秘一笑,蹲下身,从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几个小布袋子里,一样一样地往外掏。

他的动作不快,像是在展示什么珍宝。

第一样,是一头饱满得快要裂开的紫皮大蒜,蒜瓣颗颗分明,隔着一层薄皮都能闻到那股子辛辣霸道的味儿。

第二样,是一块巴掌大的生姜,上面已经冒出了好几个嫩黄色的、小米粒似的芽点,充满了生命力。

最后一样,他小心翼翼地倒出一小撮细如沙粒的黑色种子,那是香葱的种子。

“今天下午,咱们就来种这三样!”王小虎指着地上的东西,朗声说道。

王小牛凑近了仔细瞅了瞅,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哥,就种这些啊?它们又不能当饭吃,吃了也吃不饱。”

“你小子,这就不懂了吧。”王小虎伸出手指,在他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笑着解释道,“土豆玉米是用来填饱肚子的,是咱们活下去的根基。但这些东西,是能让饭菜变得更好吃的宝贝!是能让咱们的日子过得更有滋味儿的法宝!”

王小虎看着弟妹俩懵懂的眼神,循循善诱地问道:“你们想想,咱们之前做的红烧肉,要是没有姜片放进去,那肉的腥味儿去不掉,吃起来是不是就没那么香了?”

王小花立刻点头如捣蒜,她还记得那股子独特的香味。

“还有,咱们烤肉的时候,用蒜捣成泥,调上一点点盐水,蘸着吃,那味道是不是一下子就提上来了,吃再多都不腻?”

王小牛也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想起了那蒜蓉的滋味,口水不自觉地就开始分泌。

“更别说那碗鱼汤了,要是出锅的时候,不撒上一把切得碎碎的绿葱花,那股子鲜灵气儿,是不是就出不来?”

这么一说,两个小家伙的脑海里,瞬间就关联上了各种美食的画面,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微张,仿佛已经品尝到了那些味道。

“我管它们叫厨房里的‘三剑客’!”王小虎拿起一瓣油光水滑的大蒜,像举着一枚勋章,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别看它们长得不起眼,也不能当主食。可一旦缺了它们,咱们的饭桌上就要少掉一大半的乐趣和滋味。所以啊,这片最好的地,就得留给它们,这叫好钢用在刀刃上!”

王小虎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前世在那个物质极大丰富的时代,葱姜蒜这种东西,在菜市场里都是论捆卖,甚至买菜时老板随手送的添头,便宜得让人毫不在意。可是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些能增香添味的调味品,某种程度上比粮食还要精贵。能顿顿吃上带葱姜蒜的菜,那绝对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富足生活。

他要的,不仅仅是让弟妹活下去,吃饱饭。他要的是,让他们活得好,活得有滋味,活得堂堂正正,把所有在苦难里缺失的童年乐趣,都一点一点地补回来。

“好!种三剑客!”王小花被哥哥描绘的前景彻底征服了,立刻兴致勃勃地举起小拳头喊道。

“嗯!”王小牛也重重地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干劲。

王小虎满意地笑了,他喜欢在劳动中,潜移默化地教给弟妹一些道理和认知。这不仅仅是种地,更是在他们心里,播撒下对生活的热爱和希望的种子。

“来,咱们分工合作,先种大蒜。”

王小虎拿起一瓣蒜,耐心地给他们做示范:“种大蒜最简单,你们看,它一头尖,一头圆。咱们只要把这尖尖的头朝上,这是它长苗的地方;圆圆的屁股朝下,这是它生根的地方。就像这样,轻轻地按进土里,大概这么深。”

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大约是两根指节的深度。

“然后呢,再用土把它盖起来,它自己就会在土里偷偷地生根发芽,最后从一瓣蒜,长成一整头新的大蒜。每一瓣蒜,都是一个蒜宝宝,将来都会有一个自己的大家庭。”

这个比喻十分生动,王小花听得咯咯直笑,觉得有趣极了。

“小牛,你来负责挖坑。这次的坑不用深,浅浅的一个小洞就行。这比你早上挖玉米坑的要求更高,考验你更精细的控制力,不能再用蛮力了。”王小虎看向弟弟,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考验的意味。

“小花,你跟着我,负责把这些蒜宝宝们,一个个小心地种到它们的新家里去。”

“好嘞!”兄妹俩齐声应道,摩拳擦掌。

王小牛这次学聪明了,他没有用那把趁手的大铁锹,而是换了一把用硬木削成的小巧木铲。他深吸一口气,回忆着早上哥哥教他的法子,凝神静气,不再想着要多快,而是将心神沉入体内,感受着那股温暖的内息。

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一丝内息,让它顺着手臂流淌到手腕。手腕轻轻一转,木铲就“噗”的一声,悄无声息地戳进了松软的土地里。一撬,一提,一个深浅、大小、间距都恰到好处的小坑便已成型。

他的动作又快又稳,比早上又进步了一大截。他身后,很快就留下了一排排整齐的、如同用模具印出来的小坑。

王小虎暗自点头,小牛的天赋确实好,悟性也高,对力量的掌控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他则抓着一把蒜瓣,带着王小花跟在后面。

“来,小花,你试试。”他将几瓣紫皮蒜放在妹妹肉乎乎的手心。

王小花学着哥哥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捏起一瓣,仔细地分清了头和屁股,然后像是在安放什么宝贝一样,郑重其事地将它按进了小牛挖好的坑里。最后,她还用两只小手,温柔地把旁边的黑土给它盖上,嘴里还念念有词:“蒜宝宝,快快长大哦!长大了给哥哥做烤肉吃!”

看到妹妹这副认真的小模样,王小虎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心中一片柔软。这就是他奋斗的意义。

种完了大蒜,接着是生姜。

“生姜和它们又不一样了。”王小虎拿起那块巴掌大的生姜,把它凑到弟妹面前,“你们看,这上面有一些发黄的、微微凸起的小点点,看到了吗?”

兄妹俩好奇地凑过小脑袋,仔细地观察着,甚至伸出小手指去轻轻触摸。

“这个叫姜芽,是生姜发芽长新身体的地方。咱们不能把一整块都种下去,那样太浪费了,也长不好。”王小虎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灵泉溪里洗了洗,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生姜按照芽点的分布,切成了好几小块,确保每一块上面,都至少带有一到两个健康的芽点。

刀锋划过,一股浓郁的、辛辣中带着清香的味道立刻弥漫开来,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

“这就好像寻宝一样,咱们得在姜块上,找到这些能长出新生命的‘宝藏点’。然后把带着宝藏的这一块,埋进土里,它就能靠着这点宝藏,长出一大丛新的生姜来。”

这个过程对弟妹来说,新奇又有趣。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哥哥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农,三下五除二,就将一块平平无奇的生姜,变成了好几块蕴含着生命希望的“姜种”。

“小牛,这次的垄要稍微高一点点,挖成浅沟,生姜喜欢松快透气的环境。”

王小牛立刻照办,用木铲飞快地在地上起了一排排低矮的垄沟。

王小虎则带着小花,将切好的姜块,芽点朝上,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沟里,然后覆上薄薄的一层土。

最后,轮到了最考验耐心的香葱。

王小虎将那袋细小的香葱种子倒在一片洗干净的大菜叶子上,那些黑色的种子比芝麻还要小,密密麻麻的一片。

“哇!这么小,怎么种呀?”王小花看着这些比蚂蚁还小的种子,犯了难。这一粒一粒地放,那得放到什么时候去。

“别急,哥哥有办法。”王小虎笑着,从溪边抓来一把干净的、被泉水冲刷得圆润的细河沙,倒进种子堆里,然后用手将它们充分地混合均匀。

“看到没?把种子和沙子混在一起,这样咱们撒的时候,种子就不会挤在一块儿了,能撒得更均匀。这叫‘借力’,咱们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或者很难做好的事情,就要动脑筋,想办法找别的东西来帮忙。以后你们遇到难题,也要多想想这个道理。”

说着,他抓起一把混合了种子的细沙,走到小牛开好的浅沟旁,手腕轻轻抖动,沙子和种子就均匀地从他指缝间流下,像一条细细的黑线,均匀地落入了沟里,薄薄地铺了一层。

“这个我来!这个我来!”王小花觉得这个动作好玩极了,跃跃欲试。

王小虎便让她也抓了一小把,手把手地教她如何控制力道和角度。小丫头玩得不亦乐乎,笑声清脆。

很快,最后的一小片地,也被他们成功地播种上了香葱。

当所有的工作都完成时,空间里模拟出的柔和光线洒满了这片小小的调料园。空气中,仿佛已经弥漫开了一股淡淡的、辛香的、属于未来的味道。

王小虎提来满满一桶灵泉水,运转体内的灵力,对着这片土地,轻轻一洒。

神奇的一幕再次上演。

那桶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漫天细密的雨雾,带着淡淡的清香,均匀地、无一遗漏地覆盖了整片土地。

紧接着,在王小花和王小牛震惊又期待的注视下,那些刚刚被埋进土里的“三剑客”,像是听到了冲锋的号角,疯狂地开始汲取灵泉水的能量。

肉眼可见的,埋着大蒜和生姜的地方,土层微微拱起,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迫不及待地钻出来。而撒了香葱种子的地表,更是很快就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如同绒毛般的嫩绿色。

“啵!”一根翠绿的蒜苗,猛地顶破了泥土,倔强地探出了头。

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成百上千根蒜苗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生姜的芽点也破土而出,带着一丝嫩黄,显得生机勃勃。

“成功了!长出来了!”王小花拍着小手,高兴得又蹦又跳。

王小牛虽然没说话,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和紧紧抿着的、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王小虎看着这片凝聚了他们一下午心血的“三剑客”专属领地,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直起腰,眺望着远处更大片的、还空着的肥沃土地,心中豪情万丈。

他对一脸成就感的弟弟妹妹说道:“‘三剑客’已经就位了,咱们的厨房里,多了三员猛将!不过,这还不够。明天,咱们就要请出咱们北方人饭桌上的两位‘大将军’了!”

“大将军?是谁呀?比‘三剑客’还厉害吗?”王小牛立刻被这个新词吸引了,好奇地追问。

王小虎哈哈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揉了揉他的脑袋:“明天你们就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们,有了那两位‘大将军’,才能真正做到顿顿吃饱,顿顿吃好,还能变着花样吃!”

两位大将军?

王小牛和王小花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巨大的好奇和向往。哥哥说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让他们失望。他们已经开始掰着手指头,期待着明天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