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从来都不关心家中大事,甚至都懒得参加重大核心会议的狗狗,这次怎么忽然发言了?
而且还是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要求我们晏家支持刘远东?
难道——
包括晏老在内的所有人,都用惊诧的目光看着晏熙道。
“狗狗。”
晏熙道的亲爹。
晏家四兄弟里的晏老四宴中岭,愣了下后,最先反应了过来:“你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在这种稍有差池,可能就会给我们晏家,引来大灾难的问题上,最好不要发表意见。”
晏家三代中的老二宴修道,下意识的点头:“是啊,是啊。四叔说得对。”
晏熙道清冷的眸光,立即打向了晏老二。
晏老二马上就抬头,看着灯泡喃喃地道:“刚才,我好像听到有谁在说话。”
晏老二的反应态度——
并没有遭到满屋子的人嘲笑,因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了。
谁不知道晏熙道在晏家的地位,甚至都力压白瓷在白家的地位一头?
毕竟白瓷在白家,还有白母怕的这个人。
可晏熙道在晏家,那绝对是谁也不怕的!
就连晏老在和晏狗狗说话时,都得低三下四的。
哎。
谁让晏狗狗是晏家三代中,唯一的女孩子呢?
关键晏狗狗从小就是那样的出色,堪称是天生的军人。
要不是她被刘远东的情变所伤,专心在部队发展的话,不但早晚都得肩扛金豆,更能弥补晏家在军方的短板。
可惜——
也正是晏家上下,都痛恨刘远东这个“当代陈世美”,因此在看商讨那篇稿子时,不可避免的戴上了有色眼镜,产生了一定的偏见。
“狗狗,说说你的理由。”
晏老没有理睬软骨头的老二孙子,只是盯着小孙女,满眼的溺爱,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昨晚,是我陪着他掀翻了红衣会所,揪出了一些害虫后,我甚至整个晏家,都会从中受益。”
晏熙道和晏老说话时,依旧是冷冷清清的声音:“我这样说,大家没意见吧?”
晏老等人,都下意识的点头。
铁一般的事实,就摆在这儿呢。
大家实在是无法否认。
“不过——”
晏家三代中,排行第五的宴风道,却说:“狗狗,刘远东给你的那点好处!最多呢,也就是勉勉强强的,偿还了当初他悔婚,让你和我晏家颜面尽失的利息!却远远,不足以让我们晏家,冒着不确定的大风险,去力挺他那篇文章。”
宴风道的这个说法,马上就获得了现场大部分人的赞同。
晏熙道皱眉,看向了宴风道。
她有一个亲哥哥,六个堂哥。
她勉强看上眼的,反倒是不学无术的晏老二。
最看不顺眼的人,就是排行老五的宴风道了。
晏老二和宴风道算是一路人,都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却又有着本质的区别——
老二修道,和人赌时从不耍赖、喝酒时能喝多少就喝多少、泡妞时从不对谁用强,追求的就是一个情投意和。
老五宴风道呢?
呵呵。
仗着是晏家的核心子弟,用强来达到自身目的这种事,他做起来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尤为的好色!
可在晏老面前,宴风道比谁都乖巧懂事。
宴风道也知道,熙道看他不顺眼。
现在因他的反对,就皱眉看向自己的本能反应,宴风道暗中嗤笑:“晏狗狗,你再怎么被老爷子,四个父辈以及老大(晏明道)他们当作掌上明珠。其实你在我这儿,啥也不算。也就是我们是亲人罢了。要不然,呵呵。”
“除此之外,我还有个最大的理由。要求晏家,必须得支持刘远东。”
晏熙道说着站起来,快步走向了晏老的书房那边,特随意的吩咐道:“爷爷,你自己跟我过来。”
晏老立即——
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关门。”
晏熙道再次随口吩咐晏老:“因为我和您说的这个理由,是个大秘密。”
乖孙女,是啥大秘密啊?
啥大秘密,能值得我晏家,必须得支持刘远东那个混帐东西?
晏老心中想着,乖乖的关上了书房门,还特意喀嚓一声的落锁。
走到书桌前落座。
神色慈祥的抬头,看着站在书桌前的熙道:“狗狗,你说。这屋子的隔音很好,你就算拍桌子,外面那群不成器的,也听不到。”
这话说的——
如果让晏中原等人听到后,还不知道得有多么的伤心!
熙道抿了下嘴角,从口袋里拿出了两个,早就准备好的红色本子,轻轻摆放在了晏老的面前。
“这是哪儿的获奖证书?”
晏老随口说着拿起了一个本本,戴上了老花镜。
然后——
晏老就虎躯剧颤,呆愣在了当场。
这哪儿是获奖证书?
竟然是结婚证。
是刘远东和晏熙道的结婚证!
晏老呆愣了不知多久,才清醒。
赶紧抬手摘下老花镜,用力擦了擦眼睛后,再次戴上后瞪大眼的看去。
“爷爷,您没看错。”
晏熙道说话了:“这就是我和刘远东的结婚证。从我拿到这两个证件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他,就是我晏家唯一的孙女婿。我们晏家,必须得站在他的立场上支持他。况且,沈玉楼的那番分析,也是相当到位的。我晏家绝不能再左右摇摆,两边不落好。抓住刘远东抛出的第三条路,走上去。”
晏老——
说话功能,依旧不怎么管用。
知道晏老是咋想的。
晏熙道就开始娓娓道来。
把她请市局的老王帮忙,暗中把刘远东变成晏家孙女婿的全过程,都仔细讲述了一遍。
呼!
晏老听完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再次仔细看了下结婚证,苦笑:“狗狗,你之所以请调青云市,担任秀山县局的常务副。除了帮小楼稳定那边的工作之外,就是为了能距离刘远东近一点。”
晏熙道落落大方的点头:“是的。”
晏老再次问:“那你为什么,暗中和刘远东结婚呢?”
“我从没有放下过他。或者干脆说,从我和他,一起趴在林夕阿姨的怀里,抢东西吃的那个时候到现在,我的心里就只住着他。”
晏熙道依旧落落大方的样子:“为了把他赶出去!这两年来,我总是用拼命工作,和酗酒来麻醉自己,希望自己忘记他。但我失败了。酗酒吐的稀里哗啦时,我有多难受,就有多想他。我拼命工作时,再怎么累,可只要想到他,我就会浑身充满了力量。”
有些感情——
从穿着开裆裤时,就已经牢牢的交织在了一起,至死不变!
哎。
听乖孙女这样说后,晏老轻轻叹息。
他又何尝不知道,乖孙女休班时会酗酒?
几乎每晚深夜,一个人独站天桥,到黎明!?
一切都刘远东那个该死的,造的孽啊。
“促使我暗中和他扯证的原因,是因为我在前些天时。无意中听到了,白瓷会下嫁他的风声。”
晏熙道继续说:“但现在看来,这并不是谣言!我已经得到确定的消息,白瓷已经把他提拔为了自己的秘书。尤其是,如果没有白瓷的帮忙。刘远东的这篇稿子,不可能见报。”
她这个分析,还是很准确的。
“我已经错过他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我不管什么白瓷,什么黑瓷的。”
晏熙道垂下长长的眼睫毛,说:“我也不管,他是不是二手货。我只知道,我必须得这样做。要不然,我的余生都不会快乐。”
哎。
晏老再次叹息。
“爷爷。”
晏熙道抬头:“白家,铁定会支持刘远东。吾道,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