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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鸳鸯怒闯刑堂,主母暗室承压

那一声断喝,如同一道九天之外传来的敕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将王夫人院中这方小小的、充满了暴戾之气的刑场,彻底冻结。

正高举着板子,满脸狞笑的管事妈妈,动作僵在了半空,脸上的肌肉因为惊骇而抽搐。

死死按着赵姨娘的两个粗壮婆子,也下意识地松了手,惊疑不定地望向院门。

周瑞家的更是浑身一颤,那股子狐假虎威的气焰,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灭。

院门大开,逆着光,鸳鸯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带着一丝和善的笑意,那张俏丽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冰霜。

她身后跟着两名荣庆堂的管事大丫鬟,个个神情肃穆,眼神冰冷,那阵仗,不像是来传话,倒像是来捉拿谋逆的钦差!

“鸳鸯……姐姐?”

周瑞家的心头一跳,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迎了上去,“您怎么来了?太太正教训一个不知礼数的下人,惊动了您,可真是罪过。”

她避重就轻,企图将此事定性为“主母教训下人”的内部事务。

鸳鸯却连一个正眼都没给她,径直走到那条令人触目惊心的长凳前。

赵姨娘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浑身抖如筛糠,只知道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鸳鸯看了一眼她那凄惨的模样,又抬眼,目光如刀,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周瑞家的脸上。

“周瑞家的,”

鸳鸯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好大的威风。你好大的胆子!”

周瑞家的双腿一软,强撑着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奴婢……奴婢是奉了太太的命……”

“太太的命?”

鸳鸯冷笑一声,那笑声,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太太的命,就能大过老祖宗的脸面吗?”

她上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锥,句句如刺!

“我且问你!老祖宗前脚刚在荣庆堂,当着满府主子的面,赏了环三爷‘玉管紫毫’,提了他的月例!后脚,你们就在这里,要活活打死他的亲娘!你们这是做什么?”

“你们这是在告诉这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老祖宗的恩典,是放屁!老祖宗的话,出了荣庆堂的门,就不好使了是吗?”

“你们这是在指着老祖宗的鼻子骂她老人家识人不明,偏心了一个奸猾小人,所以你们太太要替天行道,拨乱反正,是不是?”

这一番话,哪里还是在斥责一个奴才?

这分明是将一把把最锋利的、足以诛心的刀子,活生生地捅向了这幕后的主使——王夫人!

周瑞家的“扑通”一声,当场就跪了下来,吓得是面无人色,魂飞魄散。

她再蠢,也听出了这番话里那滔天的、足以让任何人粉身碎骨的罪名!

“冤枉!冤枉啊!鸳鸯姐姐!”

她磕头如捣蒜,哭喊道,“奴婢不敢!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对老祖宗有半点不敬啊!”

“你不敢?我看你们敢得很!”

鸳鸯看也不看她,对着身后那两个大丫鬟,冷冷地吩咐道,“去,把赵姨娘扶起来,好生送回东北角的院子去!告诉院里的人,就说老祖宗说的,赵姨娘受了惊吓,要好生将养着,缺什么,短什么,只管到荣庆堂的库房里来取!谁要是再敢去寻半点不是,就扒了她的皮,扔到庄子上去喂狗!”

“是!”

那两个丫鬟立刻上前,将早已瘫软如泥的赵姨娘扶了起来。

在场的婆子们,此刻哪里还敢有半分阻拦?

一个个噤若寒蝉,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到地缝里去。

安排完赵姨娘,鸳鸯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的周瑞家的。

“至于你,”

鸳鸯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老祖宗说了,她也想当面问问你,你这差事到底是怎么当的。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还是生了一副黑心烂肺的狗胆!”

“走吧,周瑞家的。跟我去荣庆堂,亲自跟老祖宗,回话吧。”

周瑞家的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竟当场瘫软在地,屎尿齐流,再也站不起来了。

……

当赵姨娘被人搀扶着,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那破败的小院时,她看见自己的儿子,贾环,正静静地站在院中,等着她。

“我的儿啊!”

赵姨娘一见到贾环,那压抑了半天的恐惧与委屈瞬间爆发,她猛地挣开丫鬟的手,扑过去,死死地抱住贾环,放声嚎哭,“我的儿!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啊!是那起子杀千刀的黑心烂肺的贼!她们要打死我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将一个受尽欺凌、无助而又泼辣的底层妾室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贾环没有推开她,只是任由她抱着,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他的脸上,没有半分同情,也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片幽深的、冰冷的平静。

直到赵姨娘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他才缓缓地,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

他看着她那张涕泪横流,惊魂未定的脸,平静地开口,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姨娘,现在,你可明白了?”

赵姨娘一愣,下意识地问道:“明白……明白什么?”

“明白眼泪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明白你的哭闹、你的撒泼,除了能让那些人更瞧不起你,更想把你踩进泥里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贾环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扎进了赵姨娘的心里。

赵姨娘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双陌生的、深邃的眼睛,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贾环扶着她,走进屋里,让她在炕上坐下,又亲自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

“姨娘,”

他看着她,继续说道,“从前,你总想着去争、去抢。想着去太太面前,为我说几句好话;想着去宝玉那里,分一点老太太的恩宠。可结果呢?你越是争,失去的就越多。你越是闹,就越是被人当成疯子,当成笑话。”

“而今天,你什么都没做,只是被人按在那里,险些挨了一顿板子。可结果呢?”

贾环的嘴角,勾起一抹微冷的弧度,“结果,是老祖宗身边最体面的鸳鸯姐姐,亲自去救你。是太太院里最得脸的周瑞家的,要跪到老祖宗面前回话。是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往后吃穿用度,都可以直接去老祖宗的库房里取。”

“姨娘,你现在,可知道为什么了?”

赵姨娘捧着热茶,傻傻地看着贾环,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知道儿子救了她,可她完全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贾环看着她那副懵懂的模样,心中暗自一叹。

他知道,指望赵姨娘自己开窍,是不可能了。

他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将自己的意志,彻底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因为,从今天起,你不需要再去争,不需要再去闹了。”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帝王般的力量。

“你只需要,听我的。”

“我说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说不让你做什么,你便一个字都不能多说。”

“我会让你,得到你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一切。体面,尊重,富贵,一样都不会少。我会让这府里,再也没有人,敢小瞧你半分。”

“而你,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有一个。”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赵姨娘的眉心。

“那就是,从今往后,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你的脑子、你的嘴、你的手脚,都只能为我所用。”

“姨娘,你,可愿意?”

赵姨娘看着眼前的儿子,那张稚嫩的脸,那双深邃的眼,那股让她感到陌生又恐惧,却又莫名感到心安的强大气场。

她那颗被欺凌了半辈子,早已麻木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注入了一道全新的、滚烫的灵魂。

她没有思考,甚至没有犹豫,只是下意识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因为她知道,从今天起,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已经成了她在这座吃人的府邸里,唯一的也是最可靠的神。

就在此时,荣庆堂内,气氛已是降至冰点。

王夫人被贾母身边的丫鬟“请”了过来。

她一进屋,便看见自己的心腹陪房周瑞家的,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而高高在上的贾母,正端坐在宝座之上,手中捻着一串碧绿的翡翠佛珠,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那沉默,比任何雷霆之怒,都更让人感到窒息。

王夫人心中一沉,知道今日之事,怕是无法善了了。

她走到堂中,对着贾母,恭敬地屈膝,行了个万福礼。

“母亲,您找媳妇来,可是有什么事?”

贾母没有睁眼,只是那捻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

她缓缓地,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倒是想问问你。”

“这个家,如今,到底是谁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