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和瓶子最后交还还到沈乔楚手里,院判才回禀道,“回陛下的话,这瓶子曾经盛过一药丸,是能让人行房后必定有身孕的药物,还有这方子,上头记载着的是用过此药之后的安胎法,为着此药药效过强的缘故,孕妇怀胎之后胎气必定会不稳,甚至极有可能滑胎,因此保胎之法与寻常妇人有孕并不相同,此药方便是教人如何保住此胎的。”
这话一说出,事情就已经彻底明了。
东西是在沈云嫣房里搜出来的,这就是沈云嫣的物件,还有她怀有身孕一事,想必也是用了这药导致,这样为了上位的而不择手段的方式让在场所有人都为沈云嫣感到不耻,箫晚忱自不必说,瞥过去的眼神都带着厌恶,皇帝则是震怒起来,一拍龙椅,怒斥,“沈云嫣!你竟然用这样龌龊的手段上位!你,你可还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
皇帝震怒,下方所有人都齐齐跪下,成为众矢之的的沈云嫣自然不敢开口,浑身颤抖生怕下一刻自己就会被拖出去砍了,殿内瞬间沉静下来,连一声轻响都不曾有。
沈乔楚就在这个时候开了口,“陛下,妾身还有话说。”
对于这个揭发了沈云嫣龌龊事的“功臣”,皇帝面对着她,态度还是很平和的,“王妃有话但说无妨。”
沈乔楚这才直起身子,端着正室的架子落落大方道,“陛下方才说,此事是王府家务事,那妾身作为王妃,可否以问王妃身份,请求陛下不要赐婚于沈云嫣,这样品行不端的女子不配进我们王府的大门,妾身既为王妃,便有义务替王。替王爷打理好后院的事情,这样的女子放在王府里,王府还会有一丝安宁吗?”
不让她嫁进王府?
跪在地上颤抖着的沈云嫣听到这么一句浑身都打了个激灵,脑子里似乎只剩下了“一定要嫁进王府”这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被赶出去,无论如何她都要留在箫晚忱身边的,她的晚忱哥哥,不能就这么被沈乔楚霸了去。
不、不行的。
已经疯魔了的沈云嫣显然完全顾不上这里是皇宫,是皇帝面前,从地上起身,跪走着往沈乔楚身边去,一把抱住她的腰俯下身哀求,“不,不行啊,妹妹,妹妹,我们是亲姐妹啊,你要看在姐姐怀有身孕的份上,你不能对我这样狠心啊,我不可以没有王爷,我不可以没有孩子,我只是想要给晚忱哥哥生一个孩子,我承认我的手段是龌龊了些,妹妹,我的好妹妹,你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你放过我,你饶了我,我的好妹妹,你让我嫁给王爷,你让我嫁给王爷!”
女子的尖声在大殿中响彻,沈丞相见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急忙出声训斥,“沈云嫣!这是在陛下面前,容不得你这样放肆,还不给陛下行礼谢罪!”
沈云嫣被这一声怒斥给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在大殿上,于是急忙松开自己抱着沈乔楚的手,整个人跪俯在地上,哭着向皇帝认错,“陛下,臣女知错了,臣女一时鬼迷心窍,可臣女实在是太爱王爷了,王爷说过他想要我们的孩子,臣女只是想完成了王爷的心愿才这么做的,臣女绝非为了上位而不择手段,臣女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啊……”
一旁的箫晚忱冷眼看着她,只觉得那身影刺眼得很,瞥了一眼便不愿再看,即便是沈云嫣已经这般凄惨,他也没有开口替她说半句话求情。
皇帝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来回巡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没什么表情的箫晚忱身上,他本就不愿意这人有后代有子嗣,如今闹成这样,真是让人心烦。
沈云嫣肚子里怀的到底是个无辜的孩子,还是晋王府的孩子,若是就这么发配了她,怕是箫晚忱回过神来,或者再想起他们之前的往事他们的旧情分会不高兴,倒是将账都算在自己头上,那可真是划不来。
不可不可,这孩子是万万不可就这么发落了他的,只是如今要怎么处理才好……
皇帝在龙椅上心烦不已,只想赶紧打发了这群人别让自己瞧见了,便摆摆手下了旨意,“罢了罢了,如今孩子还在腹中,名分一事,待孩子出生之后再行决定,沈云嫣既怀有晋王府的子嗣,便先养在晋王府里,只是不许人去探望她,孩子落地之后,带来给孤王瞧瞧,到时候再行决定这孩子的名分,并发落沈云嫣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