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晟抿住薄唇,言简意赅:“履行你身为王妃的职责。”
几个意思,这难不成是打算让她侍寝?
古人说话也喜欢绕弯子的吗?
“王爷,您能不能把话说得直白一点,臣妾听不懂。”林晓萌故意装傻,满脸疑问的看向他。
祁连晟清了清嗓子,视线四处乱瞟,模样看起来有些不自在,“帮本王管理好后宫,就这么简单。”
林晓萌这下是真困惑了,她没忍住,踮起脚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小声嘀咕,“没发烧呀。”
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在白日做梦吧,他后院总共也就她和宫冬静两个人,哪用得着她来管。
人宫冬静都被禁足了。
祁连晟满脸黑线的把林晓萌的手甩开,没好气的说:“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发烧又是什么?”
林晓萌愣了一下,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这是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专业词汇,意思就是风寒。”
闻言,祁连晟的脸更黑了,他压着嗓子说:“本王身体很健康,不劳王妃挂心。”
林晓萌谄谄一笑,摸了摸鼻子,不再说话。
她怕自己再从嘴里冒出个现代用语,那就解释不清了。
祁连晟见自己说了好半天,仿若对牛弹琴,不禁有些气闷,“近几日本王一直被骚扰,身为王妃,你应当为本王排忧解难。”
林晓萌懂了。
这不明摆着是指南阳侯郡主嘛。
啊,对了!现又多了一位黑莲花妹妹,花娇娥。
可想而知,有她们两个人在,这个王府该有多热闹。
不过,话说到这里,林晓萌也来气了,搞了半天,这狗男人就是打算让她这个正妻来对付他在外面招惹的烂桃花。
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她又不是那些眼里只有爱情的傻女孩。
林晓萌冷下脸,身子一扭,毫无感情的说:“王爷魅力太大,臣妾倒觉得这是件好事情,毕竟您不用担心子嗣问题了。”
祁连晟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音,黑眸冷芒乍现,淡定接话:“既然王妃不愿意为本王解决这个问题,那本王也只能照单全收了。”
他边说边观察林晓萌的表情,见她神色自然,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到,当即有些不悦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只当自己是没有办法忍受被人忽视,便加重了语气,继续道:“到时候,本王会把她们全部安置到后院,王妃可有想好怎么去关照她们?”
林晓萌不屑的哼了哼,相当淡定,“王爷莫要唬臣妾,您忘了当初可是您说的要假装夫妻不和,那她们自然没有什么理由来找臣妾的麻烦。”
祁连晟勾了勾唇,自信道:“花柒月,只要你还占着王妃的位置,就永远都不可能无辜。”
林晓萌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原来他都知道,也对,毕竟朝堂上的阴谋论更多,一步踏错,极有可能满门抄斩。
所以,那一日,他明明知道不是她的错,还让她和霓彩儿道歉,当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祁连晟看她不说话,只当她同意了,“须臾后,本王会命人来帮你搬东西,日后你就住在本王隔壁。”
自大又白痴的男人!
林晓萌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表面却是无动于衷的说:“还是别了,王爷,臣妾习惯了安静的日子,怕是无法帮到您。”
祁连晟皱了皱眉,看她态度坚定,没再多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当夜,万籁俱寂。
王府方才还是阴云密布,凉风习习。
刹那间雷雨交加,电闪雷鸣,院中栽种的大树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落叶纷纷。
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在耳边轰然炸响,林晓萌从梦中惊醒。
她其实害怕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但多年来,她已经强迫自己变得独立,甚至享受孤独。
唯有下雨天,打雷的时候,她还是会瑟瑟发抖。
林晓萌望着外面天空忽然一道亮白的光箭划过,紧接着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响声。
她咽了口唾沫,默默把头往下缩,又拉着薄被盖过头顶,躲在漆黑的小区域内等待困意袭来。
过了不知多久,她终于成功睡熟。
翌日。
苑里突然吵闹不已。
林晓萌紧蹙着眉头,满眼不耐烦的拉开被子。
由于昨夜没睡好的缘故,她眼底一片青晕。
绿兰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大惊小怪道:“王妃,大事不好了!”
又是熟悉的套路。
林晓萌深呼吸一口气,勉强笑道:“绿兰,你过来。”
实在是她笑得太渗人。
绿兰怯怯的看着她,脚尖似黏在地上般一动不动。
“王,王妃,奴婢错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绿兰决定先低头,这也是林晓萌教给她们的保命秘诀。
偏偏这一次,林晓萌没有那么好说话,她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懒洋洋道:“哦?那你来说说,错哪里了?”
绿兰一时语塞,忙不迭转移话题,“王妃,奴婢没有夸大事实,府里真的出事了。”
林晓萌打了个哈欠,没来由说了一句,“瞧把你紧张的,莫不是出人命了?”
绿兰突然沉默。
林晓萌哈欠还没打完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沉默了几秒,兀自起身,声音冷静又夹杂着细碎的警惕,“是谁?”
绿兰小声道:“奴婢也是听认识的姐姐们说的,好像是南阳郡主的人今儿个一大早在井里被捞上来了,人已经没气了。”
听她说完,林晓萌首当其冲想到的是花娇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