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林晓萌言简意赅的自口中吐出一个单音字节,蹬上鞋就要离开房间。
绿兰愣了愣,慌忙从后跟上,“王妃,您还没宽衣洗漱呢。”
林晓萌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说:“什么都不用做。”
“可……”绿兰想说,可您是王妃阿,这样披头散发着出去会遭人笑话的。
林晓萌不置可否,手指朝上晃了晃,十分神秘的什么也不说。
绿兰只能顶着满头疑惑跟上去。
走到前厅,霓彩儿早已经闹开了,她正挥舞着鞭子把所到之处全都霍乱的不成样子。
少女阴沉着脸,煞气缠身,口吻中满是杀意,“绝对是花娇娥那个贱女人,她从来到府里就看本郡主不顺眼。”
花娇娥来的晚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仿若开屏的孔雀。
“姐姐,这是出什么事了,好可怕。”她没有听到霓彩儿说的话,来到就往林晓萌身边凑,装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林晓萌有些嫌弃她。
说实话,她真心觉得霓彩儿要比花娇娥可爱更多,毕竟,前者很少玩阴的,她那脑子也够不起来。
“花娇娥,你还敢过来!”霓彩儿听到某人做作的声音,回过头来疯了般怒吼。
花娇娥当即吓得躲到林晓萌身后,内心咬牙切齿,不知道霓彩儿又发什么神经,表面却是怯怯出声:“姐姐,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真是令本郡主作呕。”霓彩儿怒火中烧,扬起鞭子就朝她们靠近。
花娇娥可是尝过鞭子的可怕,当即怼了回去,“南阳郡主,你别太过分,这里可是祁王府,还容不得你放肆。”
“你算什么东西,本郡主今日就算把你打死,连晟哥哥也不会怪罪于我。”霓彩儿大言不惭的说着话,丝毫不惧。
林晓萌听得咂舌不已,从小被宠到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南阳郡主,我好歹是将军府二小姐,你凭什么对我滥用私刑?”花娇娥也怒了,士可杀不可辱。
霓彩儿三番两次对她说出侮辱性词汇,她再忍,日后传出去怕是要受到父亲的苛责。
林晓萌瞧着两人谁也不让谁的架势,默默往侧方向挪了挪。
她坐观龙虎斗岂不是快哉!
霓彩儿愣住,她虽然嚣张跋扈,却也不至于傻到无可救药。
花娇娥已经把将军府端了出来,她若是再想教训这个女人,很有可能会引起两家族的结怨。
霓彩儿一口气憋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又不想就此罢休,干脆把鞭子泄愤的往地上一丢,恨恨道:“行,既然如此,本郡主就到宫里找皇后做主。”
花娇娥冷笑道:“南阳郡主,你别以为搬出来皇后我就会怕你,我什么都没做,你别想把罪名安到我身上。”
怎么又要告到皇后那里去了?
林晓萌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想到皇后如果知道这件事,估计还要传唤她进宫。麻烦事又会一大堆。
“你们两个,别吵了!”林晓萌到底没忍出,站出来厉声喝止。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正在脑中构思逻辑。
另一边霓彩儿忽然就把矛头对准了她,冷嘲热讽道:“本郡主差点忘了你,王妃,你可是花娇娥的姐姐,她敢这么放肆,该不会是受到你的指使吧。”
这是什么都没乱七八糟的指证。
林晓萌表示这个锅打死她也不能背。
“南阳郡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认为是我们姐妹俩谋害了你的丫鬟,有证据吗,或者有谁看到了吗?”
霓彩儿无理取闹的大声道:“本郡主才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的,你身为王妃,或许是瞧不得本郡主的存在,便命令自己的妹妹住进来,伺机暗害了本郡主的丫鬟。”
林晓萌震惊了,若不是身在古代,以霓彩儿这般出众的脑洞,应是能写一本脑残小说了。
“我告诉你,花柒月,花娇娥,你们两个人以为死人不会说话,就能瞒天过海了吗?我一定会如实禀报皇后,让慎刑司来调查这件事。”霓彩儿嚷嚷的脸红脖子粗,恨不得要扑上去把她们撕碎。
躺着也中枪无非就是现在这个场面了,林晓萌无奈摇头,懒得再劝,只随口说了句,“得咧,你开心就好。”
转过脸,当她发现花娇娥以看白痴似的目光瞅着她时。
林晓萌:……
她又怎么了?古代的女人也太难懂了吧。
“姐姐,你作甚怕她?”花娇娥忿忿不平的脆生凛言。
霓彩儿适时补刀,“她是心虚了才对。”
花娇娥难得与林晓萌一起同仇敌忾,闻言,猛的回过头,气的眼圈都红了,“南阳郡主,你再胡乱言语,小心嘴巴烂掉。”
“你个贱人,敢诅咒我!”霓彩儿怒火烧掉了理智,想也不想的捡起地上的鞭子,用力甩过来。
花娇娥眼疾手快的再一次躲到林晓萌的身后。
而反应慢了半拍的林晓萌眼睁睁的看着鞭子离她娇嫩的脸蛋越来越近,满心绝望。
所以,霓彩儿这个臭女人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她吧。
几秒后,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到达。
林晓萌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眨了眨,视线上移。
在她睫毛底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而易举抓住了悬带硬刺的鞭子。
她听见了霓彩儿的倒抽气声,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刀削般精妙绝伦的下颌线。
“王爷?”林晓萌呆呆的发出疑问,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