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常用的一般二尺长。

    这会儿二尺长的发带被上下交叠在季宴时手腕上缠成了护腕状。

    他自己发带是红的,衣服是绯色,唯独这个湖蓝发带成了不一样的点缀。

    季宴时举高手,不让沈清棠碰手上的发带,另外一只手攥着沈清棠放血玉手镯的手,轻轻一抖。

    沈清棠都没看清他动作,两个血玉手镯都到了自己手腕上。

    沈清棠原地跳了两下,够不着发带,又伸手去撸手腕上的血玉手镯。

    嘴上不忘解释:“真是误会。那日我逗弄白起,发带落在它翅膀上,不是为了要赠与你。之后我写信也说了要还你,是白起不肯带走。”

    “嗯。”季宴时点头,“我知道。”

    沈清棠把手都撸红了,也没把血玉手镯撸下来,抬头瞪季宴时,“你知道还作弄我做什么?”

    “我给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来。同样,收到的东西也不会还。”季宴时低头,抓住沈清棠的手不让她再撸手镯,低头看着她发红的手腕皱眉轻吹,“疼?”

    沈清棠傻眼。

    不疼。

    有点凉,有点痒。

    酥酥麻麻的。

    这样的举止实在太过亲昵。

    沈清棠不自在的想把手抽回来,季宴时不松手。

    即使他不用武力,手劲也比沈清棠大。

    沈清棠动不了分毫。

    “不值钱的玩意,值得你如此伤害自己?还是因为讨厌我迁怒?”

    沈清棠:“……”

    “首先,这在我眼里是很值钱的玩意。”

    沈清棠不识货,但是李素问识货啊!

    她说这种质地的血玉本身就稀罕,比极品的翡翠玉、祖母绿玉等还要珍贵。

    而且季宴时给的这一对血玉镯,更纯粹一些。

    用价值连城形容也不为过。

    绝对不是他嘴里轻飘飘一句“不值钱的玩意!”。

    “其次,我没有伤害自己。我只是皮肤稍微敏感了点儿,一碰就红。”

    季宴时点头,“嗯。我知道。”

    沈清棠脸再次烧了起来。

    比窑炉里炼玻璃的温度还高一些。

    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

    好吧!

    他确实知道。

    毕竟两个人有过两次肌肤之亲。

    沈清棠垂头看向地面。

    季宴时长着一张禁欲的脸,用禁欲的语气淡淡的说着这么露骨的话。

    真的让沈清棠很绷不住。

    沈清棠用力从季宴时手里夺回自己的手。

    假装没听懂季宴时的话,不,不是没听懂,是没听见。

    接着道:“第三,我不讨厌你。”

    季宴时的唇角扬起。

    “我只是不想跟你有牵扯。”

    季宴时才扬起的唇角缓缓压下。

    他没选择装聋作哑,伸出食指勾起沈清棠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

    “我想。”

    沈清棠心想,伸手去拍季宴时的手指,想说“你想也没用,这是两个人的事情。”

    就听见季宴时低声开口。

    “我每一天都会想你,想孩子。”

    沈清棠握住季宴时手指的手顿住。

    心,刹那跳漏了一拍。

    季宴时的语气并不深情,他只是平铺直叙的陈述事实。

    越这样,沈清棠越难受。

    “窑里的玻璃该出炉了。我去看看。”

    沈清棠胡乱编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忘了发带的事。

    也忘记还手上的血玉镯。

    季宴时没追。

    清澈的黑眸依旧乌黑,却变的深不见底。

    他浅浅笑了笑,抬脚跟上。

    晚上,沈家又很热闹。

    李素问和李婆婆张罗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季宴时陪着沈屿之在阳台上下棋聊天。

    他怀里还抱着小糖糖。

    不知道这回分开的时间短,还是小糖糖月龄渐大,记性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