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月清寒突然发出一阵尖叫，他身上的伤痕迅速愈合。
诡异的是，一种不可名状之物在她皮肤之下蠕动，看的牧羽有些脊背发凉。
转眼间，她身上的伤口已全然消失不见，只不过脸部留下了两道黑色裂纹。
“月清寒！你疯了！”莫无涯大惊失色。
“啊哈哈！我很清醒！”她狂笑不止，眼中尽是贪婪之色。
“只要能得到月神之力！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黑月秘法，死肉白骨！”
随着月清寒的一声令下，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粗重，眼眶内也全然变成了黑色。
“死肉白骨”是黑月宗最神秘的秘法，施法者只要灵魂不消散，肉体无论如何破损都能重生，并且实力大增。
不过“死肉白骨”施法条件需要大量的生命之力。
先前，月清寒便已在黑月宗内使用过一次“死肉白骨”重塑肉身，但是他使用的是无辜之人的生命之力。
而现在，他透支的却是自己的生命之力。
墨色将其笼罩，月清寒的一头黑发也随之变成白色，脸上出现了许多褶皱，像是瞬间老了数十岁。
“牧羽，受死吧！”她虽然看上去年迈了许多，但是气势和力量却丝毫没有消失。
“扑哧！”正当她准备冲向牧羽的时候，一道利刃突然从背后将其刺穿。
月清寒震惊的回头，却发现沈凌雪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由月光凝结而成的长剑。
“就凭你，也想夺走月神之力？”
沈凌雪的声音空灵而威严，一黑一白的眸子看不出来喜怒之色。
“你！”月清寒咳出一摊黑血，想不到她拼尽全力使出死肉白骨，却落得如此下场。
“月神大人听我解释！”一旁的莫无涯见状不妙，试图为自己辩解。
沈凌雪丝毫不给其开口的机会，手腕一抖，一轮锋锐的月光劈出，直接将他的身体一分为二。
现场四人，眨眼间便阵亡两人，恐怖的实力不禁让牧羽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是月神之力，击杀两位强者仅在弹指一瞬间。
“你也想要抢走我的月神之力吗？”沈凌雪看向牧羽。
这空洞的眼神令他感到十分陌生，他收起长剑缓缓靠近沈凌雪。
“凌雪……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沈凌雪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这已经是你第二遍对我说出这个名字了，告诉我，她是谁？”
陌生的语气令牧羽心中一阵绞痛，他的眼眸微红，胸口微微起伏，有许多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两人沉默对视了许久，随后，牧羽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玉牌。
“你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玉牌在夕阳之下映射出点点光辉，看到此物，沈凌雪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这个东西，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清心玉啊！凌雪！这是为师送你的礼物啊！”牧羽悲愤大喊，眼眶里轮波流转。
“沈凌雪……是我？”
她喃喃的重复着自己的名字，眼中的茫然之色愈发浓重。
“清心玉……”沈凌雪试图触碰那泛着光芒的玉牌，却宛如被烈火灼烧一帮猛的缩回手指。
她的心……好疼！
“此人精通妖术，月神大人您一定是被他下了什么术法。”莫无涯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不……我不是沈凌雪，我是月神！”
“我不是沈凌雪，我是月神！”
“不对！这是幻术！你休要迷惑我！”
沈凌雪突然捂住脑袋，发疯一般向前甩出一轮轮月刃。
“扑哧！”牧羽没有躲，他也不想躲，硬是扛住了一轮月刃的攻击。
鲜血浸透了他的衣物，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
“凌雪，你还记得吗？你初来无极圣地的时候，周围的人都说你是废物，都不看好你，唯独我愿意收你为弟子。”
牧羽向前迈出了一步又一步，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凌雪，收你为弟子，是我这辈子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啊！”
牧羽的话传入她的耳朵，就像一根尖刺一般刺入她的脑海，模糊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而她的头也逐渐疼痛难忍。
“不，我不是沈凌雪，我是月神！”
沈凌雪强忍的疼痛站起身子，她的眼角微红，周身气息十分凌乱。
千钧一发之际，牧羽突然冲到她的身前。
唇与唇短暂交汇，宛若日月碰撞，山河倒转。
这一吻，直接将束缚着沈凌雪记忆的笼罩打碎，万千记忆，顷刻间便涌入他的脑海。
她想起了自己初入无极圣地时的惶恐，师尊的包容和慷慨。
她想起了师尊为了救她不惜以身犯险，面对艰难困苦也没有停下脚步。
她想起了送出自己初吻的那个月下，师尊温柔而坚定，而她自己也找到了此生追随的目标。
良久，唇分，牧羽红着眼眶直视她的眼睛，声音虽然颤抖，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你还记得的，对吗？”
沈凌雪的表情突然变得扭曲了起来，她捂住太阳穴，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哀嚎。
“区区人类，也想阻止本尊建成大业！”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沈凌雪身后。
这道身影与沈凌雪完全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她浑身散发着黑光，就连眼眶里也全是黑色。
牧羽想起了赤玄长老说的话，千年前，无极圣地三峰联手将月神一分为二，代表邪恶神格的黑月被永远镇压在了青铜鼎之中，而代表善良神格的皎月轮回转世成了人类。
他看向自己怀中的沈凌雪，发现她此时的眼眸已经不再是黑白之色，而是变成了正常人类的瞳孔。
“师尊……”
久违的呼声响起，宛若天降甘露滋润在牧羽的心头。
他这么久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沈凌雪，回来了。
“区区凡人，也敢忤逆神意！”那黑色的身影厉声大喝，阵阵雷光闪烁在她的周围，恐怖的威压四散而出，压的两人喘不过气。
即使没有皎月之力，这黑月之力的实力依旧不是人类能够抗衡的。
此时，牧羽怀中的沈凌雪含情脉脉的看向他，眼中泪光流转。
“师尊，这次换我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