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咬她,都是冲她肩膀使劲,而不是她的脖颈,就是怕外人瞧出端倪。
骆宁白日还气他在临窗炕上吻他。和他的节制相比,自己这一嘴咬得实在过分了。
她心虚。
偷偷拿眼睛瞄他,他也在看她,唇上竟有了淡淡笑意。
“现在怕了?你咬的时候,可用了全力。”他道。
骆宁:“……王爷,别说笑了,怎么办呢?”
“本王自有办法应对,放心吧。”他说。
骆宁不是很放心。
犹记新婚第二日,提到了元帕。他信心满满说他处理,结果同嬷嬷说他要“珍藏”。
骆宁现在都记得自己那一刻想挖个地洞埋起来的窘迫。
事情已这样,挣扎无用,骆宁揣着她的忐忑睡了。
翌日萧怀沣又是寅时起来的,只堪堪睡了一个半时辰。
丫鬟桃叶服侍他洗漱、更衣。他个子高,桃叶是丫鬟中最矮的,每次伺候王爷都生怕出错,从不抬头看他。
故而稀里糊涂为他穿戴整齐,他去外院书房用早膳,以及跟幕僚们再商议点事。桃叶愣是没看到他的嘴破了。
尹嬷嬷在他出门时候扫了眼,又不敢相信,觉得是自己年纪大眼花了。
时辰还早,点了灯也黑,看错也很正常。
直到卯正,骆宁要起。
众人进来服侍她起床。
首先,何嬷嬷发现暖壶空了,洗脸盆里有块巾帕,隐约还沾了血;秋兰在床榻旁边发现了一块白绫沾血的帕子。
再看骆宁,嘴唇有点肿似的。
众人既忐忑,又高兴。
何嬷嬷悄悄去告诉尹嬷嬷。
尹嬷嬷比较理智:“没叫人服侍啊。再说,过了新婚夜哪有什么血?”
何嬷嬷:“您去问问。”
秋兰也在告诉秋华。
几个人又问方才伺候萧怀沣更衣的桃叶,王爷有没有说什么。
桃叶:“王爷瞧着没睡饱,打呵欠呢。平时不这样。也不在内院用早膳,说出去吃。”
还说,“外院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咱们小厨房的。”
众人:“……”
除了吃,桃叶眼里容不下任何事,也从不留心王爷王妃两个人的形容。问她白搭。
早起,何嬷嬷替骆宁梳头,尹嬷嬷把几个年轻不经事的丫鬟遣出去,站在旁边替骆宁调胭脂。
“王妃,今日可要歇一日?”尹嬷嬷问。
骆宁:“不必了。”
“往后这样的事,您不好意思叫秋兰、秋华两个,就喊老奴来服侍。
事后都要用水的,这对您的身体好。也是对子嗣负责。”尹嬷嬷说。
骆宁:“……我就说那块帕子呢,被谁捡了?”
“秋兰。”
“我与王爷,的确没有真的圆房。你们都是贴身服侍的,瞒不住你们。”骆宁说。
何嬷嬷的手抖了抖。
尹嬷嬷虽然猜到了,听她这么说,心中还是一慌。
“别怕,太后知道。”骆宁说,“太后娘娘从未催促过这件事,她心里有数,不会怪我们任何一个人。”
两位嬷嬷不着痕迹舒了口气。
“之前没有,昨晚也没有。”骆宁继续说。
尹嬷嬷:“……”
骆宁就细细说了那块带血巾帕的缘故。
是她,咬破了萧怀沣的唇。
两位嬷嬷沉默了。一时间,她们俩情绪复杂到了极致。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说,可说什么都不适合。
“王妃,是否要请医呢?”尹嬷嬷俯身,嗓音压得很低,“悄悄请个人,到咱们内院。诊脉保密,咱们自己熬药,外头一点风声也不会有。”
骆宁知她误会了。
“不,王爷很好,他很健康。”骆宁道。
尹嬷嬷:“那……”
“此事说来话长。”骆宁摆摆手,又道,“您二位是宫里派来照顾我的。
依照规矩,往后王府要替您二位养老。您和何嬷嬷都放心,不管我怎样,我都会安顿好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