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些书信并非是我所写，不过既然有人将这些东西送了过来，便是想要害我，我总得调查清楚才行，还请母亲给我几日时间才好。”柳霜序不卑不亢。
祁老夫人深知这事儿的严重程度，要是她真的被定罪，那祁家必然要被人指指点点。
她抿了抿唇，正准备答应下来的时候，陈玉婉却突然开了口：“嫂嫂只怕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断案的青天大老爷了，这是在咱们家里，只怕是误会，哪里就会有人害你了，您要是非想调查清楚，岂不是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影响到了祁家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陈玉婉虽然来祁家还没有多久，却是已经摸清了祁老夫人的脾气。
这话正中祁老夫人的心窝。
柳霜序看她这小人得志的样子，不觉冷哼一声，开口：“正是为了祁家的名声，我才要调查清楚，表妹这么阻拦我，难不成是怕我最后查出来你才是那幕后真凶？”
“你……你胡说！”陈玉婉不觉慌了神。
虽说这事儿不是她干的，可不代表她没干别的事情，自然是怕柳霜序查出个所以然来的。
她连忙看向了祁老夫人，辩解：“姑母，我可是同您一起看到这些书信的，倘若真的是我想要污蔑嫂嫂，早就该躲得远远的，怎么可能还会守在这里呢？”
“正是这话！”祁老夫人点了点头，开口，“柳氏，不管这事儿是不是有人污蔑你，都是因你品行不端而起，婉儿可是一直都在替你开脱，你却污蔑她，真是半分贤德也没有！”
要是换了从前，柳霜序听到这话后必然会心寒，而如今却已经看淡了。
她淡淡开口：“那依着母亲的意思，此事应当如何？”
“这……”祁老夫人反倒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的看向了陈玉婉。
陈玉婉见状，心中得意，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祁韫泽突然从外头进来。
她恨得牙痒痒，却是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
二丫唯恐柳霜序会在祁老夫人面前受了委屈，便第一时间去知会了祁韫泽。
眼下祁韫泽面对着眼前的情形，并非是一头雾水，而是开口：“母亲，儿子倒觉得霜儿这话在理，实在是应该将事情调查清楚再说才是，至于表妹……你初入祁家，并未与我圆房，理应还是客人，一个客人，实在不该插手我家的事情，可你名份上又是妾室，如何敢质疑主母的事情，我看你实在是半点规矩都不懂！”
陈玉婉是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护着柳霜序，更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该多嘴，只是一味地服软。
而祁韫泽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反而对着祁老夫人开口：“母亲，此事事关重大，倘若你不等查明事情原委便一心想着将罪责都推到霜儿的身上，那最后连累的可是整个祁家，到时候别说您了，便是我都只能被斩首。”
祁老夫人听到这话，心里头才知道怕了。
她原本想着，只要将柳霜序给赶出祁家，那陛下不会牵连自己，却不想是自己将事情想得简单了。
“那……那……”
她心中紧张，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柳霜序再次开了口：“母亲，不如给我十日的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陈玉婉看着这么好的机会又要被柳霜序给躲过去了，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咬了咬牙，却不得不开口：“姑母，既然表哥和嫂嫂都这么说，不如便给嫂嫂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吧，就是不知，要是嫂嫂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又该如何呢？”
柳霜序自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冷哼一声：“倘若我不能自证清白，那我便自请下堂，日后由表妹来做这主母之位，如何？”
陈玉婉听了这话，眸中是遮掩不住的兴奋。
她期盼这一日可是期盼了许久，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没想到柳霜序却愿意自投罗网。
可她不能将这些表露出来。
祁老夫人却是开口：“那就如此吧。”
一声令下，各人散去。
柳霜序盯着那两封信，却是一直都看不出什么究竟来。
二丫看着她苦恼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连忙上前来，劝道：“夫人，您看这些看了许久了，还是先歇歇吧。”
柳霜序却摇了摇头：“十日到底是有些紧张的，要是不能自证清白，咱们可就得离开祁家了，到时候可就成了人人喊打的。”
“可……”二丫的担忧从眸中流露出来。
柳霜序明白她的意思，却是不想让她担忧，立刻拉住了她的手，笑道：“你别怕，我肯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奴婢相信夫人。”她这么说着，却还是不禁凑了上来，开口，“奴婢帮夫人一起看。”
柳霜序知道二丫是个不通文墨的，怕是看不出什么来，可还是不愿意扫了她的兴致，干脆把手里的书信递了过去。
二丫看了半晌，突然‘咦’了一声，道：“这字怎么写的歪歪扭扭的，一点都没有大人和夫人的字好看，只怕不是文臣写的，而是武将的手笔。”
“武将……”柳霜序喃喃。
她如今得罪了北境，也拔出了朝中不少的暗桩，又在边疆的事情上大放异彩，很有可能得罪了哪个武将。
只是她和祁韫泽虽然接手了边疆的事情，可对这些人并不熟悉，但父亲在边疆待了几年，说不定会知道些内情。
想到这里，她连忙夸赞：“不愧是二丫，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呢！”
“明儿我就去见爹爹，肯定能够认出这字迹来。”
二丫并不知自己帮上了什么忙，可看柳霜序茅塞顿开的样子，自己也是跟着高兴的。
翌日一早，柳霜序便匆匆回了柳家，将书信拿给柳父看。
柳父不过才看了一眼，便皱了眉头，道：“这不是振武的字迹吗？他恨毒了北境那帮孙子，怎么可能会跟他们同流合污呢，霜儿，这些信你是从哪来的？”
“爹爹确定这是孙叔父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