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纪雄和孟景南半个小时后来的,过来后说起徐家的人。
徐老爷子亲自找去的公司,当面赔礼道歉。
老爷子是会做人的,话说的很好听,说本应该来跟阮时笙道歉,但是她身体不太好,想必见了他们会情绪波动,就不在这个节骨眼讨她嫌,等她康复一些,他们再登门谢罪。
孟纪雄说,“人家姿态做的足,又那么大岁数了,实在是为难不了。”
他看着阮时笙,“不过你放心,面子先给他们,别的地方我们会帮你出这口恶气。”
阮时笙知道他所谓别的地方是哪里,生意人,最在意的就是利益得失,估计是在商场上要对他们进行围剿。
她说,“谢谢。”
“你这孩子。”孟纪雄说,“谢什么谢。”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阮家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来的不只是大房和二房,就连阮清竹也来了,带着周可柠。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孟缙北的住处,进了院子,忍不住四下打量。
阮依和周可柠走在人群最后,周可柠脸色不是很好,化了妆也看着还是病恹恹。
阮依扶着她,眼睛一下一下的朝着院子里瞟。
这几天花草都长得不错,这院子看起来确实漂亮。
她眼底的羡慕和不甘遮都遮不住。
之后他们进屋,像模像样的关心阮时笙的身体情况,嘴里对徐家的人也极尽讨伐。
阮云章说徐家的人找了过去,但是他们没给对方面子,直接将对方赶出去了。
话里肯定有水分,阮时笙并不计较,看向客厅门口。
那两姐妹察觉到她的视线,周可柠带着阮依走过来,“笙表姐,我们也是今天刚听说你出事了,好在没什么大碍。”
阮依不走心的附和了两句,又去看孟缙北。
阮时笙说,“你们有心了。”
说完她转头看阮清竹。
阮清竹正看着她,估计没想到她会突然看过来,皱着的眉头还来不及散开,眼底的不高兴也很明显。
阮时笙笑了一下,继而对周可柠说,“听闻柠表妹前几天受伤住院了,今天出院时我还想着过去看看你,没想到你早出院了。”
她问,“你身体还好吧?”
一提这个,周可柠表情一僵,阮依在一旁赶紧开口,“当然都好了,之前就是受了点小伤,不碍事的。”
阮时笙嗯一声,“这就好。”
她靠着沙发背,“不管什么时候,好身体都是最重要的。”
周可柠抿着唇,一言不发。
阮清竹明显不高兴了,招呼周可柠到自己身边,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轻拍了两下。
阮时笙有点累,又陪了一会儿,就借口上楼了。
孟缙北自然是跟着上去,薛晚宜也颠颠的上楼来。
她跟进卧室,哼了一声,“你那个姑姑怎么回事啊,我一直盯着她看,她总是趁大家不注意翻你白眼。”
说完她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荡着腿,“你跟你姑姑关系不好吗?”
“不太好。”阮时笙说,“小时候总跟她闺女打架,她闺女打不过我,所以她不喜欢我。”
薛晚宜一听就嘻嘻笑起来,“原来是这样,你没吃亏就好。”
阮时笙坐在床边,她说谎了,怎么是她没吃亏呢?
她确实跟周可柠总是起争执,每次她来阮家,都要跟阮依合伙欺负她。
她是背后出主意的,阮依是没脑子的前锋。
单论身手,阮依肯定打不过她,但架不住有偏心的阮家人。
所以每次被欺负的都是她,她真的是吃了好多的亏,受了好多的委屈。
孟缙北站在她旁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休息一会儿,警局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得出趟门。”
阮时笙说,“去吧。”
孟缙北又转头看薛晚宜,“你多陪陪她。”
薛晚宜撇嘴,“二表哥这话说的,你不开口,我肯定也要陪着她。”
孟缙北笑了一下,之后转身下楼去。
房门关上,薛晚宜起身走到窗口看向下面。
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人,她哼一声,“瞅瞅,真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阮时笙去拿了家居服,“她们怎么了?”
薛晚宜说,“在看你种的花啊,摸来摸去的,手干不干净,花死了就怨她们。”
“可别咒我的花啊。”阮时笙说,“好不容易养活的。”
安静了一会儿,薛晚宜又说,“那一块为什么空着,别的地方都种了东西,那里怎么空了一大片?”
阮时笙不知道她说的是哪,走过去看。
正好孟缙北从客厅出去,朝着车子走。
原本站在院子里的阮依叫了他一声姐夫,朝他走两步。
结果孟缙北像没听见一般,快速上了车,直接开走。
阮依有点尴尬,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动。
周可柠就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背。
薛晚宜想笑,也确实笑了,声音还不小,惹的楼下的人看过来。
明明笑的是薛晚宜,可阮依瞪着的却是阮时笙。
阮时笙撇了下嘴,这才看向院子里空着的一块,墙角的位置,挺大一片。
虽说空着,但那地方用矮木栏围了起来,弄了个花坛的样式,里面也有土,只是什么都没种。
她前几天没在家,回来后又一门心思在画廊上,都没怎么注意院子里的变化。
她说,“我都没注意那里,之前好像是摆了大的绿植,应该是被你二表哥给挪开了。”
薛晚宜说,“看这样是要种点东西。”
是吧,应该是吧。
阮时笙没有很在意,转身回到床上。
拿出手机,那些朋友说晚点过来看她,大家都在托关系想要为难徐家,家里的生意他们做不了主,但是徐家那些子孙有自谋出路的,想为难他们还是轻而易举。
不得不说,亲情方面阮时笙得到的很少,但友情方面,这些在别人眼里上不得台面的纨绔,给了她很多很多。
阮家的人没一会儿也走了,阮时笙没下去送,她听到院子里有声音,是江婉的。
江婉很护着她,“笙笙应该是休息了,这次遭了不少罪,就不折腾她下楼了,你们慢走。”
薛晚宜偷偷摸摸到窗口去看,“走了走了,可算是安静了。”
他们走了,江婉就上楼来。
很显然应付那些人她也挺烦,她坐到薛晚宜旁边,“你跟你妹妹关系不好啊?”
她问的是阮时笙。
阮时笙说是,“自小关系就不好。”
江婉说,“我还想着她能上来陪你聊聊天,结果就陪着她那个表姐,她俩倒是好的跟亲姐妹似的。”
阮时笙笑了,“她俩胜似亲姐妹。”
江婉又提了周可柠,问她和宋砚舟什么时候结婚,外界都说两家好事将近,却一直等不到后续。
阮时笙也不清楚,确实是,连婚期都算好日子了,后边却一直没消息。
聊了没一会儿,阮时笙又有点迷糊犯困,应该是药效的作用。
江婉带着薛晚宜下楼,让她好好休息,有事叫她们俩。
走前她们还把窗帘帮忙拉上。
屋子里陷入黑暗,阮时笙躺下没一会儿也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时间长,也睡得很舒服,一觉睡醒,她翻了个身,才发现床边坐了个人。
窗帘没有拉开,屋子里还是暗着的,那人就在这样的环境下一直看着她。
阮时笙蹭了蹭枕头,“你回来了?”
孟缙北嗯一声,而后突然俯下身,嘴唇贴了贴她额头,“睡了很久,是不舒服吗?”
阮时笙脑子还没完全清醒,对他这样的动作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打着哈欠说,“没有不舒服,睡得很香。”
孟缙北又摸了摸她的脸,声音温柔的不像话,“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