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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记住我的话

    晚上回去之后。

    宁诀他们在二楼的茶室会面。

    一张照片被宁诀推到桌面上,里面是一个粉色眼珠的少年人,嘴里叼着个棒棒糖,穿的很朋克。

    宁诀:“唐国强最近接触过的陌生人只有这个人。”

    陆且行拿起照片仔细端详,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这人应该是用了化形术。”

    化形术不仅可以变成小动物,还能改变一个人的外貌。

    戚悦也凑过去看了两眼,这小孩儿还挺俊的,就是怎么看着透着一股邪气呢?

    感觉不太像是好人啊。

    陆且行把照片扣在桌面上,眼眸瞥了一眼戚悦,然后说,“到底是什么人,等明天就知道了。”

    ——

    陈与夜里下班,走过漆黑的小胡同,已经走过去了,他突然顿住,又退回去两步。

    刚才他看错了?

    他怎么好像看见他们家老头子了?

    退回去一看,漆黑的小胡同里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垃圾桶,一个人也没有。

    他倦怠的捏了捏眉心,然后继续往前离开这里。

    应该是最近太累了,他家老头都多大年纪了,怎么可能猴儿成精一样上蹿下跳的。

    等陈与彻底离开,原本空无一人的小胡同里突然浮现出两个人影来。

    胡有才这才松了口气,他松开紧紧捂着旁边那老头的手,“要死啊你,不是不让你过来找我吗?”

    安岳也很委屈,“我也是没办法了,不弥那憋孙儿过来老城区了。”

    “老胡,我们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胡有才沉默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让我想想吧。”

    安岳斟酌好久,还是跟他提议,“要不然我们还是跟玄门或者特事处联系联系呢?”

    “有些事光靠你我最终是能力有限,而且据我所知,素雪灯的主人已经出现了。”

    胡有才看着他,苍老的眼珠里是沉重的力量感和孤注一掷的孤勇,“特事处和玄门里面早就被他们渗透了!你知道谁是内鬼谁是可以相信的人吗?”

    “我们身上肩负着的责任让我们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这是你我的使命!”

    几代人隐姓埋名,被追杀,被残害,被打压,从生到死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人。

    用几百年的时间来等那个天命人的出现,甚至他们都不知道终其一生能不能等到。

    但是,这就是他们肩负的东西。

    “三司家族,如今还有几个幸存?”

    胡有才质问他,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师尊陨落之前,你我皆在榻前,他说的话,到如今尚且犹言在耳,我不能忘,我也忘不了。”

    安岳问他,“如果这条路你我到死也不曾窥见天光呢?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胡有才想到陈与,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他说,“如果我已经窥见天光了呢?”

    安岳愣住。

    他们终于要等到那一天了吗?

    ——

    胡有才偷偷摸摸回家的时候,他还以为陈与睡了,结果他刚蹑手蹑脚的进门,一转身就看到等在客厅里的陈与。

    他穿着黑色的工字背心和大裤衩子,抱臂审视着进来的胡有才。

    胡有才心里一激灵,假装若无其事的往房间走,“这大半夜的,你吓不吓人,走走走,睡觉去了。”

    陈与一脚把旁边的木头椅子踹过去,直接挡在胡有才要进去的卧室门口。

    “你干什么去了?”

    胡有才佯装生气,“你这死孩子,我去哪儿还要跟你报备了?老头子我出去转转不行吗?”

    “天天的,就许你晚上那么晚回来,我晚回来一会儿你就问这个问那个的。”

    陈与原本没想那么多,他是担心唐国强那边预谋着整他,晚上那花臂男过来之后他就觉察出来了。

    唐国强那么小心眼的人,肯定是琢磨着怎么整他,老头子半夜不在家,他担心唐国强拿老头子开刀。

    结果胡有才的表现让他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儿,如果是唐国强那边的人,他肯定吱哇乱叫的告状了。

    但是他这么闪烁其词的,该不会背着他在外面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吧?

    他疑惑的看胡有才,“你拿我工资卡买保健品了?”

    胡有才哽住,指着自己,“我?买保健品?你看我像是那么好骗的人吗?”

    陈与嗤笑一声,“你不像吗?那是谁因为扫码送鸡蛋被人坑了二百块钱?”

    就因为二百块钱胡有才嗷嗷的哭了大半宿,还是他看不过去把那人逮住把钱弄回来才消停了。

    胡有才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那好像确实是他做出来的事,那谁能想到那人能那么无耻啊?

    他把椅子搬开,“哼,反正不用你管。”

    陈与看他不像是有大事的样子,也懒得刨根问底,真有事这老头子肯定比谁都嚎的大声。

    第二天。

    陈与一大早就起来各种倒腾。

    胡有才顶着鸡窝头出来,“你能不能小点声儿?年轻人精力不要那么旺盛!”

    自从养了陈与之后,他感觉到了老友的痛苦,他活像是养了个拆家的哈士奇。

    陈与“哐当”一声把煎蛋盘子放桌子上,“别的老爷子一大早都去公园遛鸟回来了,你天天哪儿有那么多觉睡。”

    “没听人说过一句话吗?生前不必长睡,死后日夜长眠。”

    胡有才气的拿鸡毛掸子追着他撵,“你个死孩子!盼我死呢?”

    陈与跑的贼快,胡有才一点都撵不上他,“那我可没这么说。”

    追两圈,把胡有才累的够呛,他呼哧带喘的叉腰瞪眼看他,手里还拎着鸡毛掸子。

    “你就气我吧,迟早让你气死。”

    陈与耸耸肩,他到厨房把早就买好的豆浆油条也端出来。

    “吃你的吧,看你这活蹦乱跳的,且能活个几十年呢。”

    他不走心的叼着油条,心想,说不定胡有才还能走他后面呢。

    吃过饭,陈与把桌子收了,站在厨房水池前面洗碗,胡有才瞥了他两眼。

    “你今天不上班?”

    陈与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说,“一会儿去,店里有事让晚点过去。”

    胡有才打开电视机看新闻。

    “那你记得我说的话。”

    陈与一时间没想起来他说的是哪个话,“哪个?”

    胡有才眼睛盯着老旧的电视机,如果陈与此时回头看过来就能发现老头的异常。

    “离那个粉色眼珠子的疯子远点。”

    “他会吃人哦,凶的嘞。”

    陈与把碗筷放好,擦干净手出来,“行,知道了。”

    天天吓唬他,他又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