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戚悦睡醒之后发现他们已经重新回到了特事处。
因为之前的一场大战，特事处几乎被毁了个干净，现在还处于重建之中。
他们临时在外面设下结界，结界之中矗立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白色帐篷。
戚悦掀开帐篷的门帘走出去，晴岚陆且行他们都在不远处和几个说话。
其中有几个戚悦是认识的，比如尉迟澜和慕容何月，还有一个好像是特事处的最高执行官。
陆且行看到戚悦过来，他朝着她走过来，“醒来的正好，我们一会儿要出发了。”
“出发？去哪儿？”
她刚醒过来脑子还有点懵，反应了一下，然后问他，“是要去那边的世界了吗？”
陆且行点点头，然后带着她回到刚才他们几个谈话的地方。
阿啼措，“到时候我会帮你们打开一条暂时通道让你们过去，记住，你们此行的目的有此只有一个，就是关上那扇门。”
……
很快他们整装待发，阿啼措拿出一个法杖，上面挂着不少布灵布灵的东西，还有几条丝带一样垂落的布条，布条上绘制着各种各样奇怪玄奥的法文。
随着他沉声默念一段咒语，一条银白色的通道出现在几人面前。
他重新拿出之前曾经暂时给戚悦他们用过的那个怀表，把它交给了戚悦。
“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如果超过这个期限我不能确保你们还能从那个世界中回来。”
戚悦谨慎的拿着那个怀表，慎重的对阿啼措应声，“好，我们知道了。”
或许，她也是时候该和那个人来一次正面交锋了。
走过这条银白色的通道，脚步像是踩在棉花上，落不到一个实处。
等感觉踩到地面的时候，前面景色蓦然一换，他们进入到了一个冰封的世界中。
天地一白，北风呼啸都被按下了暂停键，似乎还能看到风吹树枝的痕迹，但是却一点风声都感觉不到。
玄武世界中的小陆且行和宁不臣谢昭等人全都被冰封在前面，他们还维持着之前的最后一个动作。
可以看出这场冰封是毫无预兆的，看身体姿势，宁不臣应该是正在和小陆且行说话。
而小陆且行正屈膝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擦拭手里的长剑。
看到宁不臣那一刻，宁诀情绪有点激动，他大步过去，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冰冷的，没有半点活人的温度。
就在此时，一道剑光闪过。
陆且行：“躲开！”
宁诀机敏的召唤出逍遥剑反手往身前一挡，刀锋相交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
宁诀抬眼，看到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青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击不中，那人抽身而去，他那个身法，宁诀怎么看怎么眼熟，他回头看了一眼陆且行，然后又和陈与对视一眼。
陈与眼里也是一片震惊和茫然。
在一大片“冰雕”两侧，两方人马分庭抗礼，那些被冰封的人仿佛成了楚河汉界。
看来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了。
不过，在此之前，戚悦抿了抿唇，她还是想再争取一次。
她面对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青年。
“可以谈谈吗？”
“之前的事情有些误会，我想和你说清楚。”
这话一出，晴岚他们的目光纷纷朝着戚悦看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戚悦眼神一直盯着对面那个人。
他反手甩了一个剑花，然后声音暗哑的说，“我与你之间，早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他剑指戚悦的方向，眼里都是冷酷杀机，“记得我说过的话吧？无论你到哪儿，我必杀你。”
他讥讽的笑了笑，扫视全场，“你真的以为他们会是我的对手吗？”
陆且行给晴岚一个眼色。
一支璀璨的金色长箭直接朝着那人射过去，紧接着是陆且行的剑招横扫。
陆且行与他对面而站，“行不行，要试了才知道。”
这仿佛是个开战的信号。
两边的人乱七八糟的打在一起，戚悦脑子飞速运转。
她要怎么办，怎么做才能解决这场争端，可惜了，她空有身份，却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
怎么样才能拿回属于她的能力呢？
局面瞬息万变。
就在顷刻之间。
她抬眸看过去，看到那银色覆面青年，一剑插入陆且行的心口。
晴岚他们全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而那个覆面青年，他面对众人，摘下了他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张和陆且行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他身上杀机更重，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为人的情感。
“我说了，你们赢不了。”
“因为，我即天意，天意如此。”
电光火石之间，戚悦想到，他为什么能穿越重重壁垒来到这里？
凭借他一个“男主”的身份，并不能达成这样的局面，穿越时空壁垒，是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那天道算不算“神明”的一种呢？
天道即维稳一个小世界运行的一种保护机制，但是陆且行那个世界可以说是世界毁灭也不为过。
那么天道失衡，他取代那个意识成为维稳小世界的最后支柱，那么，他即天道。
即是，神明的真身。
一个世界是不可能有两个操控者的，就像一个身体里不可能有两个意识一样。
在陆且行成为“意识”的时候，她曾经作为掌控者的身份自然而然就会被他取代。
所以他才会那么笃定的说他们“赢不了。”
陆且行似乎也不能接受自己的落败，他一向是战无不胜，无往不前的。
他唇角溢出鲜血，单膝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戚悦再也忍不住眼泪的朝着他飞奔过去。
她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肩膀，他因为失力而整个人倒在她的怀里。
最后的时候，他还在跟她说，“对不起，我……我……对不起。”
她喉咙里都是哽咽声。往事一幕幕回首，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们每一次的小心触碰彼此。
她手指颤抖着捧起来他的脸，胡乱的在他脸上亲了亲，“没有，你没有任何的对不起我。”
是她，对不起他，辜负了他的情意。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
她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她万死难辞其咎。
他好像是想要触碰她的脸，但是手指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刻，万物凝固。
所有的一切都被定格住了。
戚悦听到之前在她梦里出现的那个声音，踏水而来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
她回头看过去，那个人穿着白色衣裳，提着一盏灯过来。
“你想要重新拿回你的能力吗？”
“我可以帮你救他，甚至达成你之前想要达成的心愿。”
戚悦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所以，她问那个人，“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她想，无论是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愿意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