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到中午时,他也去了卫生队,别真生了急病,自己病的起不来身再耽误了。
哪知等林靖轩快到门口时,窗户边已经挤了好几个战友,个个踮着脚朝里面张望,也不推门进去。
“喂!你们干嘛?有事儿不进门,在这儿能看见什么?”
这一声吓的所有人都毛楞起来,只因他们看见纪清博正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像是死了一样。
“林连,你来的正好,快进去看看纪医生怎么了?他是不是生病了?”
所有人把林靖轩推上前,殷切的等他推门进去后,他们才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你们怎么奇奇怪怪的?都不去吃饭,怎么集中在医务室?”
林靖轩边往里进边疑惑的问这些人,只是他们个个觍着笑脸,都不说因为什么事。
谁曾想刚进屋看见纪清博一个人歪在桌上不动弹,着实吓了他们一大跳,一个个提心吊胆的互相对视一眼,不会真要担上人命官司吧?
“纪清博,你哪儿不舒服?吃没吃饭?是不是饿的胃难受?”
林靖轩上前扒拉一下他的脑袋,沉甸甸的,脑门上全是虚汗,眼睛倒是睁着,只是双眼无神,看样子比他们负重跑完五公里还累人。
“喂,你怎么成这样了?出这么多汗,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林靖轩又紧张又担心的不停跟他说话,终于良久后,纪清博的眼神才慢慢聚上焦,刚好把所有人都环视了一圈。
其他人讪讪一笑不敢看他,唯有林靖轩一人满脸紧张的关心。
“林靖轩,你的这帮好战友坑我,强灌我鹿血酒,非逼着我喝下一缸子才罢休,一上午折腾死我了,呜呜呜……我要找李团去告状!”
回过神的纪清博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像是被人抛弃的小媳妇一样可怜又无助,看得所有人都忍俊不禁。
“哈哈哈……纪医生,咱能不睁眼说瞎话吗?明明是半缸酒,你还吐出来不少,哪有你说的那么多。你不先坑我们,谁会坑你?”
众人看到纪清博的惨样,个个笑的前俯后仰,这人白大褂里穿着背心短裤,也不怕进来一个人看到他的穿着搭配给吓坏。
林靖轩强憋着不敢笑,这人绝对被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纯粹活该!
“你现在呢?还难受不?能走吗?想去吃饭吗?”
众人也纷纷出言附和,“纪医生你要走不了,我们给你带饭吃 ,吃完你接着忙,这个劲儿一过立马好。”
“纪医生,年轻小伙子火力旺,也得适可而止,别依赖上了以后娶了媳妇也不太管用。”
“说得对!万事有利也有弊,咱不贪杯也别贪欢。“五姑娘”要累坏了,你还怎么拿手术刀上手术台?”
……
他们是知道怎么说话气人的,功力一点不比纪清博差多少,把他气的翻着白眼不想看这些幸灾乐祸的人。
“林靖轩,你跟谁一伙?任凭你战友们欺负我?”
“那我怎么做?挨个跟他们打一架再记过?”林靖轩白他一眼,耐心劝他:“你不先坑他们,谁会坑你!他们一整晚也不好过,你看看一个个跟乌眼青似的,早上还被罚了。咱也适可而止,各退一步,行不?”
原本就是想吓唬他们,纪清博看着他身旁站着的军官们,咬着腮帮子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道歉!别忘了我是干嘛的,迟早有一天你们落我手里。”
“对对对……我们迟早落您手里,您还能走吗?脚步虚吗?我们给您打饭去,您老接着休息。正常现象,我们早上刚起床时也这个德行,咱都一样。”
这些人恭维着他,眼疾手快的从桌子上顺走了饭盒,一溜烟的全跑了出去。
临走时晃着手里的东西冲他们喊:“林连、纪医生,你俩好好的昂,实在不行接着忙,我们打好饭再给送来。放心!我们保证不打搅你们。”
他们的话意有所指,吓得林靖轩一步三尺远的跟桌子隔开一段距离,纪清博也立马把白大褂严丝合缝的捂在胸前,眼神疑惑的上下打量着他。
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林靖轩,我喜欢女的,对男人不感兴趣。”
“放心,我也喜欢女人,对男的不感兴趣。”
俩人像是在对方身上看见什么恶心东西一样,在一个桌上吃饭都离对方的饭盒远远的,更别说两双筷子在一个饭盒里打架的场面了,干脆连碰都碰不上。
持续几天一直这样,这件事被大家拿出来反复笑话几次后,也不了了之。
南山大队的这年冬天很冷,连年下杀猪分猪肉都是村民在背后偷偷进行的,大家全都一言不发,像是怕触发什么禁忌一样。
过年全村也没像往年一样喜气洋洋,也没再买挂鞭听个响,甚至有些人家连春联都没贴,所有事物像是被按下静止键。
孩子们一周半多,跟周春生家的两个儿子不差多少,五个孩子经常凑一块玩。全是男孩,只有周小溪一个女宝,成了唯一的团宠。
“娘,俺以后能娶小溪当媳妇吗?”周小年趴在张玉霞怀里仰着头问,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妹妹。
“好像不能……你个臭小子哪配的上小溪?天天脸擦的跟猴屁股一样脏,哪像小溪香香软软的漂亮!”
张玉霞点了点大儿子的脑门,嫌他说话丢人,心里没数。
周家人把周小溪护的跟眼珠子似的,长大后肯定也像她娘一样是朵娇花,她家儿子哪儿配的上。
“谁说我孙子配不上小溪!再漂亮的闺女也得男人宠,我孙子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男人!”
蔡明华满心满眼都是家里的两个大孙子,一点儿不觉得他们比其他孩子差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