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她目光一转直视秦氏,毫不畏惧,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真是可笑。”
“合着我受了委屈,还得忍气吞声,对加害者感恩戴德?”
凌曦眼神冰冷,语气锐利。
“感谢夫人手下留情,没把我送去道观,没打我五十大板?”
秦氏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席秋娘在一旁低泣,肩膀微微颤抖,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
“好了。”沈老夫人重重地放下茶盏,瓷器与红木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秋娘禁足一月,抄经书家规各二十遍,罚月银一季。”
席秋娘听闻,盈盈上前,福身行礼:“秋娘甘愿受罚。”
声音柔弱,我见犹怜。
可凌曦分明从她低垂的眼眸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怨毒。
呵,戏真多。
席秋娘心里却是恨得牙痒。
禁足一月,抄经抄家规二十遍还好说。
罚月银一季……
她身后无父母,平时的花销与打赏下人本就靠这些月银。
好不容易攒了一些,那其中一百两还打了水漂……
她狠狠地掐着掌心。
心中也知晓,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她一个孤女,在沈府举目无亲。
日后还要依靠着老夫人与秦氏过活。
今日这事,是她鲁莽了。
她不该如此急切地想要除掉凌曦。
没有提前做好功课,被那假道士骗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
席秋娘咬紧下唇,几乎要渗出血来。
她偷偷抬眼,瞥了一眼坐在上首的沈老夫人。
老夫人神色淡淡,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席秋娘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低垂着眉眼,掩去眸底的恨意。
“至于你。”沈老夫人的目光扫过儿媳。
秦氏不由自主地抿了唇,浑身紧张慌乱起来。
自从她嫁入沈府后,便再没有过这种感觉!
“禁足半月,经书家规各二十遍,罚月银半年。”沈老夫人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秦氏脸色惨白。
禁足半月?
罚月银半年?
她堂堂沈家主母,竟然被罚禁足!
这让下人们怎么看她?
日后还如何管束他们?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秦氏不敢再说什么,只轻声应下。
沈老夫人目光落在凌曦身上:“今日虽受了委屈,所幸未受皮外之伤,如此决断,你可还满意?”
凌曦垂下眼帘,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
满意?
呵。
怎么可能满意!
若是那五十大板真打下来,她这条小命都悬了。
而罪魁祸首,仅仅禁足抄书罚钱?
这口气,怎咽得下去!
可不满意,又能如何?
这里是沈府。
席秋娘一口咬定识人不清。
那假道士被押送官府时,神智也有些……不清醒。
疯疯癫癫,胡言乱语。
若是官府真的查出来是席秋娘和秦氏与假道士勾结,沈老夫人定不会碍于面子包庇。
毕竟沈晏可是在刑部任职。
若是传出沈家治家不严,朝堂之上必受弹劾。
沈老夫人定不会冒这个险。
所以,无论她满意不满意……
这个结果,只能接受。
沈老夫人见她沉默不语,慢悠悠开口:“席秋娘和秦氏罚的月银,稍后金嬷嬷会一并送去观山院。”
“权当给你压惊。”
凌曦心中一亮。
那可行!
沈府主母的月银,不少吧?
这波不亏!
她垂着眼帘,掩饰住眼底的欣喜,微微福身。
“多谢老夫人。”
语气恭敬,姿态谦卑。
完美的受害者形象。
内心却在盘算着这笔意外之财应该怎么花。
是先租个酒坊,还是买块宅子?
秦氏咬了咬唇,强压下心头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