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国可不似其他边蛮小族,大恒对抗边陲,正需南洲相助。
祁照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喜姑垂头:“殿下息怒。”
主仆二人都心知肚明。
用南洲贡品栽赃,本是绝佳之计。
一旦功成,那凌曦定是无法逃脱责罚。
谁能想到,那金珠竟真的不翼而飞。
喜姑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殿下,定是那贱人!趁乱将金珠藏起来了。”
“这花厅内窗户四闭,姓凌的入了花厅后也未离座。”
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揣测的肯定:“说不定……就在这花厅哪个角落!”
“搜!”祁照月道,“把这整艘画舫给我翻过来!”
“一寸寸地搜!”
她环视四周,眼神阴沉:“找不到金珠……谁也别想下船!”
这话,既是命令,也是威胁。
喜姑忙低头应声:“是!”
不多时,众人被重新请回花厅。
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压抑。
沈晏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凌曦身上。
她眼圈微微泛红。
他心头一紧,眉峰蹙起:“怎么?”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关切。
凌曦抬眸,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祁照月身侧的喜姑。
“无事。”
一旁的陶婉如却忍不住了。
“什么无事。”
小姑娘气性大,脸都憋红了。
“方才那个老女人欺负凌姐姐!”
她回头朝着喜姑狠狠地瞪了一眼。
“旁人搜身都是宫女搜身。”
“偏偏到了凌姐姐这儿,那老女人又搜了一遍,还要姐姐褪了衣衫……”
“婉如,噤声!”陶婉儿低喝一声,及时制止。
“别在这时候给凌姑娘添乱,横生枝节。”
陶婉如跺了跺脚,气不打一处来:“这里又没别人!怕什么!”
沈晏的脸色沉了下来。
眼底一片阴翳。
他侧过头,看了眼傅简堂:“方才我同你说的那些……”
傅简堂心领神会,微微颔首。
手中折扇轻巧地拍了拍胸膛。
放心。
交给他。
众人重新入座。
白浩觑着祁照月铁青的脸色,便知东西没寻着。
依这位的习惯,若是寻着了小贼,怕是早将人拖出去,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断不会像现在这般,安安静静的。
他眼珠一转,赶紧凑上前去。
“殿下放心,臣定为您将金珠寻回!”
一旁,程及玉听着这话,暗自摇头。
这画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快掘地三尺了。
金珠还不见影儿。
想要寻回,怕是难。
凌曦乖乖坐在末席,看了沈晏一眼。
沈晏发觉,在桌下握了她的手:“怎么了?”
她摇了头。
只是心中好奇,那戒指被他整哪去了?
但眼下有人在花厅里搜着,她又不方便问出口。
可心痒死了。
不一会儿,宫女与白浩的人便回来了。
宫女一入厅便伏跪于地,额角已见了细密的薄汗。
“殿、殿下,花厅搜遍了……”
“整个画舫,里里外外又寻了一遍……没寻着……”
“废物!”
祁照月抄起手边的茶盏,想也不想便朝宫女砸去!
“砰!”
茶盏撞上宫女瘦弱的肩头,又骨碌碌滚落到地上。
茶水溅了一地。
宫女吓得一哆嗦,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旁边那鹅黄衫女子轻轻叹了口气。
“这人也搜了,各处舱房也寻了……”
她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窗户:“莫不是……”
话没说完,但在场的人,哪个不明白她那未尽之意?
莫不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丢进这缅湖喂鱼了。
凌曦又看了一眼沈晏,他说的处理该不会是——丢进湖里了吧?
这样,倒也行。
“这殿中还有人,未搜身。”沈晏的声音响起。
祁照月铁青的脸色猛地一动,双眼倏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