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初不由得紧张起来。

    时洛寒面色沉冷,他镇定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老板一走,他把门关紧。

    楼下,传来了官兵纷乱的脚步声,和客人受到惊吓的尖叫声。

    情况十分危急。

    “阿兄,你轻功好,带瑶光从窗户离开。”

    宋挽初不能坐视瑶光被抓走。

    时洛寒瞥了一眼瑶光,又不放心宋挽初,“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他怎么可能留下挽初面对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兵?

    “我没事,官兵只是来搜查,屋子里没人,他们又不能拿我怎么样。”

    宋挽初催促时洛寒,“阿兄,人命关天,你快带瑶光走吧。”

    时洛寒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瑶光的身上,又将她打横抱起来。

    瑶光的手搭在时洛寒的肩膀上,却很不自然地攥成拳头。

    时洛寒对此有点无语。

    也不至于防备到这种程度吧?

    他是在给她加衣服,又不是在脱她的衣服!

    “素月,照顾好你家姑娘,我去去就来!”

    时洛寒的袍琚刚消失在窗口,官兵就踢开了屋门。

    机灵的素月早就将屏风上的血迹擦乾净了。

    “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官兵凶神恶煞地问道。

    宋挽初面不改色,“才刚来一会儿,没见过什么人。”

    官兵在屋子里搜查了一番,什么都没搜到。

    正要鱼贯离开,一个浑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等等!”

    随着脚步声,地板嗡嗡地震动起来。

    一个四旬左右的男子走了进来,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眼中射出狠戾的光。

    看着他,宋挽初突然想到了梁屿舟射杀的那头灰熊。

    如果灰熊能修炼成人形,大概就是这个男人的模样。

    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兵,被他衬得像是温顺的兔子。

    官兵们纷纷行礼,“刺史大人!”

    宋挽初心中“咯噔”一下。

    原来这就是岳乘空。

    岳乘空看到宋挽初,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但很快就恢复了那股狠劲。

    “这屋子里怎么会有血腥气?”

    素月哪里见过如此剽悍又如此凶狠的男人,偏她袖子里又藏着好几块带了血的帕子,吓得脸色发白。

    宋挽初眸色平静如水,举起自己的右手。

    她的掌心,赫然多了一道一指长的伤口。

    “阿兄新得了一把好剑,我好奇,拿来看看,不料笨手笨脚,割伤了掌心。”

    “那你阿兄呢?”

    “自然是为我请大夫去了。”宋挽初镇定地撒着谎。

    一旁的素月,连口大气也不敢喘。

    生怕一次慌张的呼吸,就被识破。

    岳乘空又扫了一眼雅间,找不出什么反常的地方,狐疑地瞪了一眼宋挽初,带人离开了。

    直到脚步声远了,素月才身子一软,扑到宋挽初怀里。

    “呜呜,姑娘,那人像一头会吃人的熊,好可怕。”

    她好没出息,她应该挺身而出保护姑娘的,却吓得躲在姑娘怀里哭鼻子。

    宋挽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不怕不怕,长得吓人而已,他又不会真的吃人。”

    岳乘空这个人,着实没有多少脑子和心计。

    他指使高大强等人绑架她,现在和她来了个面对面,可他却连自己要绑架的对象都认不出来。

    可见,那起心思细腻的绑架案,不是他策划的,他只是发号施令而已。

    不足为惧。

    素月抓着宋挽初的手掌,那道血口子还在沁着血珠,“姑娘,你掌心怎么突然多了一道伤口?”

    她用手帕细细地擦拭血珠。

    宋挽初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匕首。

    是梁屿舟给她的凶器,在危急时刻帮她解了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