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医院半个小时后确认死亡。
警方也来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能离开，挨个接受询问，监控被调取，逐个视角排查。
一晚上没在韩姝身边出现的云昳云暲几乎同时冒了出来，一看到她身上的外套就皱了眉。
“二哥的衣服怎么在你身上？”
韩姝惊惶不安地抬头，“我……”
云暲皱眉更深，“你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
“云晔先生掉下来……我，我就站在……我和旷，旷总在院子里说话，他掉下来，砸在……如果旷总没有拉我一把，我……我站的地方……可能……云，云晔先生他还好吗？楼层不高，应，应该没事吧？”
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眼泪不由自主地滚落，大滴大滴砸在手背上。
两兄弟看得一愣。
云暲的逼问顿时问不出口，想把她抱在怀里说一句没事了和她没关系，手已经抬起，人却先被云昳搂过去，把她身上的衣服扯下来扔在一边，轻轻拍拍她的后背。
“别害怕，没事的，三哥没事，你也没事。”
韩姝仰着湿透的脸，“真的没事吗？”
“嗯。”
她埋头在他怀里，终于抽噎出声，“吓死我了……真的吓到我了……呜……”
云暲知道她是装的，杀过那么多人的人不可能被一个当着自己面跳楼的家伙吓到，奈何她装得实在太好，哭起来的样子哪怕是石头看了都会心动，根本硬不起语气指责她假或者别的，反而只有心疼，以及反思为什么出事时不是自己在她身边，不然她也不用这个样子。
云昳也知道她是装的，装的如此可怜，如此恰到好处，让人无限动容怜爱，不会引起家里其他人的怀疑，既然如此，陪她做做戏安慰几句也无妨。
韩姝哭没两声，佣人过来叫云昳，说云泰宁和权铭晨都在找他。
比起安慰人，云晔为突然从楼上掉下来的真相、权铭晨的想法会不会因为这个小插曲变卦、云泰宁对此事的态度，都比韩姝重要。
云昳把人交给云暲，撂下一句：“看好她”，跟着佣人匆匆走了。
韩姝没了暖烘烘的外套，露着的胳膊有点冷。她蜷起来抱着自己，脑袋埋在臂弯里。
云暲坐到她身边，“行了，人都走了，别演了。”
韩姝头也不抬，瓮声瓮气，“你懂什么？”
“不就是看到我哥和权铭晨纠缠在一起，一晚上没搭理你，产生了危机感，想借被吓到这个理由，让我哥多心疼心疼你吗？你做的很好，我哥确实心疼了。”
她的头发有点乱，云暲伸手想帮她捋捋，还没碰到，被她突然的抬头动作躲开了。
“真的？”她眼泪都还没干，“我不相信。如果心疼，为什么让你陪我，而不是他亲自陪着？”
“他有事要做啊。”云暲盯着她哭过后乱七八糟的脸，没由来的喉咙发干，“你一直待在这里所以不知道，家里都忙乱成一团了。”
韩姝试探地问：“云晔先生真的没事吗？”
云暲的回答冷淡且简短，“死了。”
韩姝愣了愣，“楼层不算高……”
云暲事不关己，“运气不好呗。”
“原因呢？”韩姝吸吸鼻子，“警方查的怎么样了？”
“还没有定论。不过监控我跟着看了，大概率是自杀。他自己跳下来的。”
“怎么会这么突然……”
半个小时之前都还好好的，实在令人想不通。
“谁知道呢。”云暲把纸巾递给她擦脸，“今晚大家估计会很晚才能离开，你要不要先去我那里休息下？”
韩姝想反问他自己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权铭晨哪怕和云昳抱在一起了，只要云昳不开口，韩姝依旧是他女朋友，这个时候她公然去云暲房里睡觉，是嫌云家还不够乱吗？
“云少想等着我睡着了做噩梦好趁机投怀送抱吧？”
她恢复了这个调调，证明真的没事了。
云暲也恢复成另一个调调，“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不影响我想和你一起看戏。”
“什么戏？”
这话说的很有歧义，他袖手旁观、隔岸观火的态度，给人一种这件事和他有莫大关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