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知道了车乙贞的态度,也很头疼。
这一次,陆老爷子终于拿起手机给车乙贞打了个电话。
“乙贞,非得诉讼离婚啊?”老爷子语重心长地问。
车乙贞其实也一直等老爷子的电话。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爷子没有任何的表态。
现在,在陆颂诚恳道歉之后,媒体的态度也发生了一些转变。
再加上陆家的运作。
现在,民众对于陆家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极端了,要缓和了一些。
毕竟大家想要看到的是一个负责任的企业家,而不是渣男。
似乎,陆颂低姿态的道歉,就像是钥匙一样,让人瞬间消气了不少。
但是,陆老爷子这才打来电话给车乙贞。
车乙贞还是很失望。
倒也不是矫情,只是觉得有些寒心而已。
身为陆家的大家长,陆老爷子习惯了指手画脚。
到了关键的时候,却不出来发声,确实挺让人看不起的。
车乙贞知道陆老爷子要面子,也知道他很不喜欢把这件事情闹到了公众面前。
可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儿子陆颂。
陆颂婚内出轨,被抓到了。
陆家老爷子想把这件事的过错归结到车乙贞的身上。
她车乙贞绝不接受。
而现在,车乙贞想把离婚的事情闹上法庭。
陆老爷子更加坐不住了。
他面子里子全都没有了。
如果老爷子的这电话是在事情刚出的时候打来,车乙贞不会真的这样去诉讼离婚。
为此,车乙贞等了很久。
这么几天过去了,老爷子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
车乙贞自嘲地扯了扯唇:“我还以为你老人家不会过问我跟陆颂的事情了。”
老爷子被说得脸上一烫,有些臊得慌。
“看来我的电话打的确实有些晚了。”老爷子再度开口道:“乙贞,就不能给爸这个面子吗?”
车乙贞道:“爸,打官司离婚也是为了让离婚更加合法化,我需要一个公开切割这场婚姻的仪式,那是调解做不到的。”
“就非得闹得人尽皆知吗?”老爷子再度道。
“我又不怕丢人。”车乙贞道:“人尽皆知,也算是给人一个警醒,给那些浑浑噩噩在婚姻当中做梦的女人一个提示,当心枕边人,这也算是我做了贡献了。”
陆老爷子:“你不为自己考虑,是不是也应该为小四和周家的姑娘考虑一下,你们这样一闹,他们的脸往哪里放?”
车乙贞听到老爷子这话就知道老爷子的心思。
事到如今,还能搬出来陆时和和周岁禾,车乙贞对老爷子更加失望了,“别人的脸,爱往哪放就往哪放!不好意思,我意已决。”
陆老爷子气得声音抬高:“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爸,我现在还这样尊称您一声。”车乙贞道:“您说的脸往哪儿放?指的是您自己吧。”
“我”陆老爷子很是尴尬。
确实指的是自己。
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儿媳离婚还要闹上法庭,丢人现眼。
“您不用说,我也知道您的心思,只是我的委屈不这样宣泄,我怕自己以后会憋屈死,别人的脸往哪里放,我顾不得了,那是别人的事!”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儿媳妇,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你难道就不顾念咱们翁媳缘分一场吗?”老爷子还想要继续说服车乙贞。
“您要是顾念我们翁媳一场,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出面了。”车乙贞扯了扯唇。“到了现在,事情没办法挽回了,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人都有子孙的,你这么做,以后要让孩子们怎么看你?”老爷子还是搬出来后代来说服车乙贞。
“我儿子和媳妇不会反对我这么做,他们只会支持我,您就不用操他们的心了。”车乙贞也算是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这一生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的清醒过,之前活得太过于糊涂,才会如此丢人。”
老爷子一下尴尬不已。“他不过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那就承担会犯的错的责任,只犯错不担责,算什么男人?”车乙贞冷酷地反驳。
到了此时此刻,陆老爷子还能够理直气壮给儿子犯错找理由。
车乙贞当然不会让他一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强求也不太合适。
老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是我教子无方,对不住你,你这样做,我也能理解。”
车乙贞没有接话,因为她不知道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索性,车乙贞就沉默着,等老爷子继续说。
陆老爷子没听到车乙贞开口,只好再度道:“虽然我的愿望是希望你们以后还能在一起,别那么无情,但我也知道,陆家和陆颂都已没有立场再要求你什么。”
说了这么多的话,就这一句算是让人心里舒坦的。
车乙贞还是没有开口。
她很清楚,陆老爷子是生意人。
生意人不会让自己吃亏。
商人逐利,是本性,也是本能。
“我不是要求你,是恳请你再好好的想一想。”陆老爷子继续道:“你们已经人到中年,能不能继续在一起?真的离了,对你们两个能好吗?”
“好与不好,离了之后才知道。”车乙贞这才开口道:“要是您觉得陆颂那么做没什么的话,回头我也出轨几年,您觉得您还能这么恳请我吗?”
陆老爷子吸了一口气。“你是女人,女人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呢?”
“原来女人在您的心里都不算个人啊。”车乙贞嘲讽地说了句:“凭什么我就得认这种王八气?”
陆老爷子一下说不出话来。
车乙贞道:“这种绿帽要么都戴上,寻求心理平衡,要么就离了,一方出轨,另一方忍了,算什么公平?”
“好吧!”老爷子再度叹息:“既然你选择离婚,那我也尊重你的决定,你放心,该给你的资产一分都不会少,我们只会加倍的补偿你。”
“我不要加倍的补偿。”车乙贞沉声道:“我只要法院判我应该得到的,多一分都不要。”
陆老爷子:“为什么非得这样?”
车乙贞道:“因为有人想要脸,又做不要脸的事,那就只能把他的脸皮撕下来,放在地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