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司主。”
到了祛秽司，李火元在厅堂外等了一小会，才准许进入见到司主百慕安。
百慕安双手拄着青色长剑，如同一双铁拐一般，从屏风后面走出，落座后，将双剑置放一边，笑着点点头：“像你这种散修，通常对祛秽司避而不极，你反倒主动网上靠。”
李火元不动声色的说道：“主要是承蒙司主厚爱。”
“不必如此奉承，想必你也知道，有些事情祛秽司不便插手，我说的你应该懂。”
李火元点点头。
“好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百慕拉和善的问着。
李火元直接开口：“有些事情感到迷惑，烦请司主解惑。”
“哦？”
百慕安有些意外。
自打上次段长空从昌图县回来后，他读了呈报，这才知晓段长空半路上拉上李火元一同摆平昌图县水妖。
按照道理说，祛秽司欠李火元人情。
这些天过去了，李火元这次突然前来，还未这家伙讨要好处。
结果只是有些事情弄不明白？
虽然散修没什么传承。
但这种“传承”仅仅是单指法门，功法以及对修行上的指导。
若是相比乡野传闻，散修获取信息速度不比祛秽司差。
甚至有时候，祛秽司还要慢一些。
无他。
散修四处乱窜，什么人都接触，总是出现在案发第一现场。
而祛秽司只能镇守一方，显然是有局限性的。
只是不知李火元在哪方面有所困惑。
百慕安好奇的问道：“若是人生感悟或许你可以找鸿远禅师，正好他在开元县城。”
他的言语很明显，情感这方面的问题别烦他，他可不是老妈子。
李火元当即说道：“司主，我偶然听说一个词，叫‘天人’，这是所指何意？”
“天人……”
百慕安神色凝重起来：“所谓修行一途，无论从任何途径修炼，最终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那便是褪去凡胎，原地飞升，所谓天人，就是飞升之后的称呼。”
听着简明扼要的回答，李火元心有所悟。
这不就是前世小说中的“升仙”吗？
合着这个世界叫“天人”
李火元颇为失望，还以为是什么重要情报。
而此时的百慕安继续说道：“想要成为天人可不容易，据我所知，上下几千年，只有三位完成飞升。”
李火元一惊。
这么少？
以前的历史他不太清楚。
但大业皇朝中的修士占比可是非常高。
散修更是遍地走。
没想到几千年，才飞升三位！
百慕安此时又多说了一句：“本来还有一位修士被众人看好必定能飞升，那就是无相红魔，最后不知怎么，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啊……
这家伙怎么这么厉害？
李火元嘴角抽了抽。
可惜了，无相红魔已经变成无相太岁了。
可喜的，变成了自己的“顶级牛马”
“飞升的是哪三位？”李火元不在去想无相红魔的事情，颇为好奇的问着。
“先天主生元君、先天法地元君和先天炽轮元君。”百慕安说着。
李火元砸了砸。
这应该不是本名吧？
想必是后人对其尊称。
李火元问道：“那他们三个都是修炼途径？”
百慕安回道：“从历史上流传下来的说法，在初始修炼途径中，本来没有如今这般百花齐放，什么佛修，道修，旅修，耕修之类的。只有四个修炼途径，分别为：木匠，石匠，铁匠和裁缝。”
“最初，匠人带领苍生踏足了那片贫瘠的土地，从部落到城寨到国家，匠人创造了最初的一切，他们制作衣裳为人们御寒，制造农具供人们耕耘，制造房屋与城墙供人们安居，还有兵器和铠甲，有了它们，人类才得以忤逆群妖的獠牙，在荒原上开疆扩土。”
“那个年代太过久远，诸多往事已不可考，但可以确证，在匠人王朝的末年，他们想要修建四座史无前例的恢弘建筑，用这奇迹般的景观树碑立传，为此，你们调用了近千万人，耗费了上百年的时间，不计其数的苍生因此丧命。”
李火元沉默了好半晌，怎么有点越扯越远了？
从百慕安的说法来看，这好像已经不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怕是要追溯上上万年。
李火元问道：“树碑立传？这便是后世的看法么？”
百慕安摇摇头：“没人知道当初四个匠人的想法，最后的结果是，修成之后，有三个匠人飞升了。”
李火元皱皱眉：“那修建的是什么东西？”
“悼亡塔、饶庙、冥神阁、万魂灯楼。”百慕安补充一句：“应该是。”
意思他也不确定，实在是时间太过久远，留下来的记载本来就少。
前人也没见注意力放在建筑上，更多的是关注匠人飞升。
“这个建筑在什么地方啊？”李火元问着。
“几千上万年，连河川高山都能移变，谁知道呢。”
李火元哦了一声。
怕是这个四个建筑要已经沉入地底了吧？
不过，很快李火元意识一个问题。
当初是四个匠人，修建了四个建筑，结果飞升的只有三位。
还差一个啊！
李火元当即将自己心中的问题说了说。
“这也是我看不懂的地方。”百慕安说道：“按照记录来看，裁缝也应该会飞升，但明确没有裁缝飞升的记载，后续任何文献中，这个匠人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不得不说，百慕安是真研究过历史的修士。
虽然有地方闹不懂。
无法还远当时的真实情况。
但也是目前为止，李火元见过最为博学的修士了。
怕是古五道士都比不上。
李火元接着问道：“后来呢？”
“整个大陆失去四个匠人之后，修炼途径便开始出现细化，按照前人的说法，这四个修炼途径太过繁琐和困难，非但不能普及，还得万中无一的天才能修炼。”
“古时有四个匠人守护，尚可对付妖魔，失去匠人后，人类继续普及修行，以数量优势稳住人类地盘。”
李火元闻言点点头。
这一点没毛病。
万中无一的天才能诞生几个？
完全不够四处救火。
细化修炼途径，普及大众确实是唯一的选择。
“至此，经过几千年的细化，才形成如今的修炼体系，但也几乎断绝了飞升了可能，毕竟，相对四大匠人，我们的修炼难度还是太低了。不够飞升的资格。”
百慕安最后说道：“所以说，能通学所有法门的无相红魔当真是可惜了。”
李火元有些明白了。
简单来说，想要飞升必须有“足够的磨炼”并晋升一流修士。
四大匠人就是如此。
但如今的修士晋升一流，走的是捷径。
到了一流境界，但“磨炼”不够，没资格飞升。
无相红魔什么都能学会，只要学习的法门足够多，完全可以比肩四大匠人的修炼难度。
同时，李火元也懂得什么叫“万中无一”的天才了。
拥有“百无禁忌”命格的人，便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也可以学习更多的法门！
当然，能学会多少，那就要看修士自己的能力了。
也许有这个命格的天才，也不一定有什么成就，万一脑子不好使，顿悟能力不强，学不了几个法门，还是碌碌无为。
老天爷赏饭吃，能不能吃得下去确实是一个问题。
换句话说，法门就是通往飞升之路的阶梯，必须走上去才行。
现如今被细分的修炼途径，直接坐飞机抵达，没有走的过程。
而四大匠人的修炼方式，早已经淹没在历史洪流中，失传了……
李火元又与百慕安聊了一会。
可谓收获满满。
便告辞。
刚刚走出厅堂，韩跑跑便跑了过来，喊了一声：“李兄，鸿远禅师找你！”
李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