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个来小时以后。
我养伤的病房里,安澜、光哥和李彤涛正紧锣密鼓的计算着车款。
计算机里“归零!归零!”的提示音听着我无比烦躁。
“哥,能给我甩给烟抽不?”
瞟了眼他们那头的云山雾罩,我的烟瘾也一下子让勾了出来。
“不行!”
“想啥呢老弟,没可能噢。”
我话音刚落,安澜和光哥动作统一的转头朝我说道。
“刚才医生说什么你又不是没听到,抽烟喝酒都会严重影响你伤口的愈合,想要早点出去最好老老实实的,喏给你棒棒糖暂时代替一下吧。”
安澜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抛向我。
“咋地,我三岁小孩儿啊?”
我不满的嘟囔一句。
“乖了,等康复以后再折腾,行不?”
安澜走上前动作轻柔的摸了摸我的脑袋。
“不让我抽,那他们也不能抽,不知道这是病房啊,吸二手烟也同样影响我伤口,最主要的是破坏我心情,我心情只要不好,那伤愈合起来可就更难了。”
我真如一个置气的孩童一般,歪脖指向光哥和李彤涛。
“嘿卧槽,这个孽!”
歪嘴叼着烟卷的光哥皱眉笑骂一句。
“他龙哥,我也没不许你抽烟啊,全是他俩说的,你不能剥夺我吸烟的权利,而且我这人有个毛病,一算账就犯困,必须得靠烟顶着,诶不是小嫂子,你把我烟拿哪去啊”
李彤涛立马委屈的念叨。
他话没说完,安澜已经抓起桌上的烟盒直接丢进我床底下的夜壶里。
“现在心理平衡没?”
安澜朝我眨巴两下眼睛。
“嘿嘿,心里一下子舒坦多咯。”
我坏笑着狂点两下脑袋。
说出来可能没人会相信,我居然在安澜的身上找到了许久都未曾感受过的那种宠溺,尽管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屁事,但她不论是说法还是做法都让我特别的舒坦和满足。
“白瞎那包华子了,我进门前刚买的。”
瞥了眼夜壶的方向,李彤涛满脸肉痛。
“嗡嗡”
这时,光哥的手机一阵震动,他抓起来看了一眼后,朝我兴奋的吆喝:“彭飞那个狗渣的十万块钱到账了,龙啊,这短信业务是真方便啊,回头我也得给我那两张卡全开通。”
之前在停车场时候,我们已经跟彭飞达成了赔偿十万块的协议,只可惜当时大东钱没有带够,而今天风又特别的大,凭我的身体根本支撑不到他们取完钱再送过来,得亏安澜当时提议转账,而后我们一块上银行办理了一下短信提醒的业务。
“全到账了吗?”
看光哥手舞足蹈的像个小孩子一般,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出来。
悲伤不一定会蔓延,但是快乐真的会传染。
“你等我数数昂”
光哥捧起手机,念念有词:“个、十、百、千、万到了到了,好像是扣了一点手续费,无伤大雅。”
“咱继续呗光总。”
李彤涛打了个哈欠,又指了指旁边还剩下一小摞的车辆手续和行车证。
“来就来呗,你哭个鸡毛呀。”
光哥朝正不停揉眼睛的李彤涛调侃一句。
“我这是困的,刚才跟你们说了一算账我就迷糊,死活不相信”
说话的过程中,李彤涛再次打了个哈欠。
“笃笃笃”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从外面叩响。
“进来吧,门没锁。”
安澜作势起身迎接。
“恭喜啊!”
不想刚跟我们分开没多久的“瓶底子”径直走了进来,不止是他,那个叫谭昙的小黄毛竟然也跟在他身后。
这小子不是自守去了吗?
停车场那会儿,彭飞还特意打电话确认过的。
“啥情况啊?”
我略过“瓶底子”,直勾勾的看向谭昙。
“是大哥把我保出来的”
谭昙先是缩了缩脖颈,接着弱弱的回答。
“他怎么出来的晚点聊也不迟,我这会儿找你,是替他要劳务费和跑路费的。”
瓶底子站在我床边,歪嘴示意旁边的谭昙。
“什么劳务费、跑路费?”
我丈二和尚似得摸不着头脑。
“今天如果没有他,彭飞别说给你拿十万的赔偿金,恐怕就连你们此刻正在交易的那批淘汰车也得被毁掉吧?我说是谭昙居功至伟应该很合理吧?”
瓶底子摸了摸下巴颏反问。
“合理”
我呆逼似得应承。
“他得罪了彭飞,眼下搁崇市绝对待不下去了,是不是应该跑路?跑路拿点跑路费也很合理吧?”
瓶底子又指了指谭昙说道。
“合不特么合理!这钱凭啥该我拿?我跟他之间明明已经两清了啊,他替我对付彭飞,我让我朋友想办法帮他家烧烤店重新开业,怎么现在开始出尔反尔了呢?”
我刚打算点头,猛地回过来神儿,不满的提出质问。
“你不替他解决跑路费的问题,可能过不了多久彭飞就会把他按住,到那时候你的那批淘汰车还有好吗?据我所知,那批车到目前为止还全停在原地吧?”
瓶底子轻飘飘的出声。
“呃”
我顿感无语,磕巴几秒后极其不情愿的撇嘴:“就算这跑路费应该我掏,劳务费又是什么鬼?我好像没用他干啥吧?”
“现在是没用,可为了遏制住彭飞你早晚还得用,他被保出来的消息用不了半小时就肯定传到彭飞的耳朵里,届时你只要隐晦的暗示一句他被你藏得很隐蔽,彭飞指定投鼠忌器。”
瓶底子不紧不慢的解释:“这算不算是劳务?”
“算算吧。”
不得不说这瓶底子的脑袋瓜是真灵光,三言两语就把我说的无言以对。
“既然你同意,那就拿钱吧。”
瓶底子直接伸出自己的手掌。
“多少?”
我有些心虚的发问。
“五万!”
瓶底子微微一笑,随即又补充一句:“他值这个价,你要知道他现在不光可以抹黑彭飞,同样也可以改变话头说一切全是被你逼迫所为。”
“多少?”
另外一边正算账的光哥瞬间暴跳如雷的蹦了起来。
“现在是六万了,因为你们藐视他,同样也在鄙夷我。”
瓶底子晃了晃手掌。
“不不是吧?”
我顿时咽了口唾沫。
“逗你们玩的,还是五万块,两万是他的跑路费,两万是他的劳务费,还有一万算是你们给我交的知识付费。”
瓶底子突兀豁嘴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