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上,”大理寺卿趋前一步。

    “微臣也是今早才得知,派去看守沈枝意的禁军皆被一伙歹人控制,一早便将人掳走了,这几日也是那伙歹人冒充禁军向宫中述职的。而那伙歹人,经查证正是齐王殿下的侍从。”

    “好啊!”皇帝怒极反笑,看向齐王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怒火,“你还真是早有打算,当真是生了一个心计深沉的好儿子!”

    皇帝冷笑一声。

    齐王心中又慌又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可万万没想到最后关头栀子竟会和沈枝意一起背叛他,调头转向陆定渊。

    可即使这样,齐王却仍旧不肯死心,只要他们没有拿到更有力的证据,那如今的一切不过是空谈罢了,根本就定不得他的罪。

    在心中这样想着,他膝盖一弯便跪在地上,冲皇帝磕了几个响头:“是他们、他们想要害儿臣,血口喷人,想要把儿臣置于死地!父皇一定要查明真相,还儿臣一个清白呀!”

    “清白?”

    皇帝冷眼看着他,突然嗤笑一声,拿起桌案上的书便朝他劈头盖脸砸了下去,“那你倒是看看这东西能不能还你所谓的清白!”

    厚重的书籍重重砸上额角,发出一声闷响,齐王额头上顿时鼓起一道红肿。

    他却无暇顾及,手忙脚乱地将皇帝丢下来的书本捡起来。

    带着他刻印的亲笔信笺随着齐王翻书的动作,在众目睽睽之下飘落在地。

    “这东西是什么,就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陆定渊弯下腰,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一张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在齐王眼前轻晃了两下,“你伙同北昭暗探李涯,为他们提供粮草军马,导致虞朝在数年前的边防一战中大败,将士死伤无数、虞朝割城三座才终以平息战事。”

    “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

    “为了你的权利、地位,为了排除异己,你宁愿置虞朝百姓的生死于不顾。”

    “你觉得,你配做一国之君吗?”

    陆定渊每说一句,便离齐王更进一步,他垂眸看下去,目光中并无一丝感情,仿佛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死人一般,看得人心头发毛。

    齐王浑身的血液都随之凝固:这东西他们究竟是怎么拿到手里的?他急切地喘着粗气,如今急转直下的形势让齐王几乎不能思考。

    是栀子,一定是栀子!

    他府中能拿到这东西的人不多,只有栀子,会将这东西交到沈枝意手中。

    沈枝意那女人果然是个贱种!

    空有一副好皮囊,没有一点脑子,陆定渊到底能给她什么?就让她这样死心塌地,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

    幸亏他没让沈枝意拿到解药,不然如今一定悔得肠子都青了,不像现在,至少还有一个垫背的人能陪他一起去死。

    “齐王,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帝冷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催命符一般落在齐王耳中。

    他再也不复平日的和煦恭顺,再抬起头时,满眼皆是癫狂之色:“呵,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可废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