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虞朝时不同,在西域的沈枝意常常骑马、射箭,都是些耗费体力的事,倒也练出了些力气来。
这一下将陆定渊猛然推开,她转身便逃,却忘了方才陆定渊盖在她身上的披风。
陆定渊身形比她高大许多,连披风也比常人的要长上许多,披在沈枝意身上更是宽宽大大的,就算她站起身,也免不了有些拖地。
可这会儿的沈枝意却没有心思想这些,站起身来她便慌忙要跑,脚下不经意间将那披风底部踩住。
再迈脚,整个人便被猛地一绊,眼看着就要跌倒,沈枝意不由得惊呼一声。
她紧闭上眼,浑身紧绷着,准备迎接即将袭来的疼痛。
可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反倒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
睁开眼时,陆定渊不知何时竟也站起身来,此时正揽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
看向沈枝意的眸中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陆定渊低声开口:“在西域这几个月,戾气倒是养大了不少,只是性子怎地这般莽撞。”
“我、我才没有呢!”
沈枝意慌忙眨了眨眼,试图将脑中奇怪的情绪剥离出去。
她推了推陆定渊的胸膛,试图自己站起身来,“放开我。”
她微微挣动,谁料陆定渊却加了几分力道,搂在腰间的手箍得更紧,让沈枝意想要逃脱也动不得分毫。
沈枝意皱起眉头,看向陆定渊,正欲开口,偏又被他堵了回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回答,我便不能放你起来。”
陆定渊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自己正在威胁人的自觉。
“别闹了”
沈枝意抓着他的胳膊,稍稍用了些力气,“我已经出来够久了,再不回去,古兰朵会担心。”
纵使心中有所动摇,沈枝意却仍旧还不能说服自己就这样回答他。
她想再过些日子,给自己留些时间想清楚,毕竟这是重要的决定,不是吗?
最起码不能在这样被面前这个可恶的人半是威胁半是引诱的时候。
“不好。”
陆定渊也学着沈枝意的样子,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目光却依旧凌厉逼人。
“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已经一一回答了,你难道就这一个问题,也不肯告诉我实情吗?还是……”
他的目光从沈枝意的眼睛逐渐向下挪动,划过她精致的鼻梁,落在那张自己许久未曾触碰过、却依旧魂牵梦绕的唇瓣上。
陆定渊的目光就这样忽然间暗了下去,沈枝意看到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可心脏却狂跳不止,她的脚步也好像僵在了原地一般,竟就这样看着那双阔别已久的薄唇一点点靠近自己。
沈枝意连眼睛都忘了该怎么眨,只觉得心跳得厉害,隔着不算薄的衣料,两道心跳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她的目光抑制不住地随着陆定渊因靠近而变得浓烈的气息而逐渐迷离起来。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突然变慢,连风声都小了下去,沈枝意脑中一片轰鸣,几乎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呼吸声逐渐靠近、交织、融合。
“爹爹,姨姨,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