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林凡久久的沉默，让姜哲的心一点点往下坠。
正当他以为连林老也束手无策之际，那苍老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小姜，你让我有点失望。”
姜哲心头一紧：
“林老”
林凡的语气中没了平日里的悠闲：
“国家层面的支持，是基于飞跃对龙国科技自主的贡献和潜力。”
“但潜力，终究需要兑现。”
“钱，林家可以继续给你输血，‘城市大脑’要烧多少，我兜底。”
“但你姜哲，还有你的飞跃科技，必须让我，让所有人看到，你们值得这份投入。”
“告诉我，你能做到吗？”
林凡的话，也让姜哲感受到一股危机感。
“林老，您放心！”
“飞跃科技，绝不会让您失望！”
“超算中心，我会建起来！‘城市大脑’，我会让它运转起来！”
电话挂断。
林凡的话，是压力，更是动力！
而就在姜哲全力筹备超算中心，寰宇科技的“智能管家”在一片喧嚣中，终于开放了购买。
然而，市场的热情很快被冰冷的用户反馈所取代。
“这什么‘寰宇智能管家’？怎么感觉比我几年前用的‘小飞’测试版还蠢？”
“对啊，语音识别延迟高得离谱，十句话能听懂三句就不错了！”
“场景联动？我让它开个客厅灯，它给我把马桶冲了！智能？我看是智障吧！”
“楼上的，你那算好的，我家的寰宇管家，在我洗澡的时候，突然开始播放广场舞金曲，还关不掉！”
各种奇葩的bug，匪夷所思的逻辑错误，层出不穷。
寰宇科技花大价钱请来的水军，此刻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好评刚刷上去，就被真实的差评淹没。
柳正南办公室里，史密斯和渡边两位外籍专家，脸色也十分难看。
“柳总，这这不应该，我们的测试明明”
柳正南怒吼道：
“不应该？用户反馈都贴脸上了！你们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渡边推了推眼镜，沉声道：
“柳总，我们的核心框架是基于‘小飞’的早期开源版本进行的拓展。”
“看来，‘小飞’本身的一些底层问题，我们并没有完全吃透，或者说，在拓展新功能时，引发了这些潜藏的缺陷。”
就在寰宇科技焦头烂额，试图修复这些bug的时候。
一个意想不到的“援手”出现了。
飞跃科技的官方账号，突然开始“热心肠”地分析起了寰宇智能管家的问题：
“关于寰宇管家语音识别率低的问题，我们猜测可能是对多音字、口音的兼容性处理不够完善，建议在声学模型训练时加入更多元化的语料库，并优化降噪算法”
“至于场景联动混乱，很可能是状态机逻辑存在冲突，或者对用户指令的意图理解出现偏差，寰宇的朋友们不妨检查一下规则引擎的优先级设定”
每一条分析，都直指核心，提出的“建议”，也精准得像是拿着寰宇的源代码在说话。
美其名曰：
“促进业界交流，共同进步。”
网友们都看傻了。
“卧槽？飞跃这是在手把手教寰宇做产品？”
“杀人诛心啊！寰宇刚吹牛逼说超越，结果自家产品还得靠对手来指导？”
“寰宇：我谢谢你啊！飞跃牌技术扶贫，感动龙国十大科技公司！”
“这波操作太骚了，我愿称飞跃为‘寰宇管家首席技术指导’！”
寰宇科技内部，更是炸开了锅。
柳正南看着网络上那些“指导意见”，脸都绿了。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家技术团队对着飞跃的“指导”研究后，确实能解决问题！
史密斯和渡边更是尴尬无比。
他们引以为傲的“优化”和“扩展”，在人家真正的原创者面前，简直漏洞百出。
就这样，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下。
寰宇科技的智能管家，每一次寰宇更新版本，修复了一些问题。
网友们都会第一时间跑到飞跃科技官博下面留言。
网络上的风评彻底跑偏。
“感谢飞跃老师！寰宇又进步了！”
“飞跃爸爸辛苦了，寰宇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又给您添麻烦了！”
“寰宇智能管家，寰宇科技是亲爹亲妈，飞跃科技那是鞠躬尽瘁的养父母啊！”
“论技术反向输出，我只服飞跃！”
“寰宇：我本想给你一个下马威，你却把我当学生带？”
舆论的压力，如同山一般压在了柳正南的身上。
寰宇智能管家虽然在飞跃的“帮助”下，勉强达到了堪用的水平，但寰宇科技的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不仅没能打压到飞跃，还间接给飞跃科技送上了一波乐于助人的好名声。
董事会的质询电话一个接一个，股价也受到了影响。
柳正南知道，再这么下去，他这个总裁的位置都可能不保。
数日后，一条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新闻爆出。
“寰宇科技总裁柳正南，将亲赴飞跃科技总部，就‘智能管家’项目向飞跃科技姜哲总裁公开致谢。”
飞跃科技，会客室。
柳正南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双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他对面，姜哲气定神闲地品着茶:
“柳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姜哲放下茶杯，声音不疾不徐。
柳正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姜董这次，我们寰宇的智能管家项目，多亏了飞跃科技的无私帮助。”
那些早就等候在此的记者们，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快门声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姜哲微微一笑，姿态从容：
“柳总太客气了。”
“技术嘛，本就应该互相交流，共同进步。”
“寰宇科技遇到一些小小的技术难题，我们飞跃作为同行，能帮上一点小忙，也是应该的。”
“毕竟，只有整个行业都发展起来了，大家才能都有肉吃，不是吗？”
“小忙”两个字，他说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