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肺病
送走赵燕儿和刘芳后，林婉立刻行动起来。
她将店里现有的产品重新整理，又用新购入的甘油调配出几款质地更细腻的护手霜和面霜。
为了吸引顾客，她还特意做了几十份小巧的试用装，每个只有拇指大小，却足够用上两三次。
"这下总该没问题了"林婉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柜台上整齐摆放的样品，满意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她就在店门口挂上了新招牌："新品试用，买即赠小样！"
果然，这个策略很快见效。
路过的姑娘们看到免费试用装的招牌，都忍不住进店看看。
林婉热情地给每位顾客介绍产品，还亲自帮她们试用。
渐渐地，店里的口碑又开始回升。
"这护手霜真不错，比我之前在供销社买的甘油还滋润！"一位大婶试用后立刻买了两瓶。
"这面霜抹上去一点都不油腻，还有淡淡的花香，我要给我闺女也带一瓶。"另一位阿姨也赞不绝口。
“妹子，给我也来几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林婉差点就要招架不住，还好有刘芳在一旁帮忙，要不然林婉就是三头六臂也接待不过来。
到了傍晚结算时，林婉惊喜地发现，今天的营业额比前几天翻了一倍还多。
她从里面清点出五分之一的营业额递给刘芳，“芳姐，实在感谢你今天的帮忙了。”
刘芳一看她，忙推辞，“妹子你跟我客气啥啊，互帮互助这是应该的……”
“芳姐，你就收了吧，指不定后面还需要你帮忙呢，我总不能让你给我打白工吧。”林婉不待刘芳说完，直接把钱塞到她的口袋中。
刘芳见林婉一副不收不罢休的样子，也不再跟她客气了。
“得，以后有啥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我昂。”
刘芳还要回家做饭，就先行离开一步，林婉在店里做了个收尾工作，小心翼翼地将赚来的钱分成几份，最大的一份用红纸包好，准备带回家给母亲。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院子里飘着饭菜的香味，张桂兰正在灶台前忙碌。
林婉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母亲，将红纸包塞进她手里。
"妈，这是我今天赚的钱，您收着。"
张桂兰打开一看，里面竟有二十多块钱，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婉婉，你可别太拼命啊！"
"这才哪到哪啊，"林婉笑着帮母亲盛饭，"以后还会更多的。"
晚饭后，林婉在院子里清点剩下的钱，计划着明天的进货。
突然，她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那声音闷闷的，像是被人刻意捂着嘴。
林婉放下账本，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
透过窗户，她看到母亲背对着门口，肩膀微微颤抖，手里攥着一块手帕，正极力压抑着咳嗽。
月光下，那手帕上似乎有一抹暗色。
林婉的心猛地一沉。
第二天一早，她借口要去县城进货，硬拉着张桂兰一起出门。
"妈，您就陪我去一趟嘛，正好也看看我的店。"林婉挽着母亲的手臂撒娇。
张桂兰拗不过女儿，只好跟着去了。
到了县城，林婉却直接带她拐进了县医院。
"婉婉，来医院干什么？"张桂兰站在医院门口不肯进去。
"妈，我都看见了，"林婉握住母亲的手，声音有些哽咽，"您昨晚咳嗽的时候，手帕上有血丝。咱们必须检查一下。"
张桂兰还想推辞，林婉已经不由分说地拉着她挂了号。
一番检查后，医生面色凝重地告诉她们，张桂兰患的是早期肺病，需要长期服药调理。
"幸好发现得早，"医生推了推眼镜，"按时吃药，注意休息，别太劳累，戒烟戒酒，还是能控制住的。"
走出诊室，张桂兰看着药单上的价格，心疼得直皱眉："这药太贵了，我回去煮点梨水喝就行"
"妈！"林婉打断她的话，紧紧攥着药单，"这钱我出得起。您知道我今天带您来看病，包里装着多少钱吗？"
她从布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在母亲面前晃了晃。
"六十多块呢！这才开店几天啊。您就安心吃药，以后我赚的钱会越来越多，咱们家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张桂兰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终于不再坚持。
她伸手摸了摸林婉的脸颊，眼眶有些发红："妈知道你有本事，但千万别太勉强自己。"
"不勉强，"林婉挽着母亲的手臂往外走，声音轻快，"您闺女现在可有干劲了。等过段时间，我还要扩大店面呢！"
这个年代的药品都不便宜，林婉立刻忙碌起来。
她将新做好的试用装分装成小盒，又在门口挂上了"新品到货"的牌子。
赵燕儿如约送来了第二批甘油，还带来了几个对化妆品感兴趣的小姐妹。
"林妹子，她们都是听我说你这的东西好，特意来看看的。"赵燕儿笑着介绍。
林婉热情地招待她们，给每个人试用不同的产品。
姑娘们试用后都赞不绝口，一下子买走了不少货。
"林老板，你这面霜真的比供销社的好用多了！"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兴奋地说，"我姐姐下个月结婚，我想给她买一套当礼物。"
"那我给你包漂亮点。"林婉笑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纸和彩带，精心包装起来。
送走这批顾客后，林婉长舒一口气。
她看了看账本，今天的收入跟前段时间不相上下，照这个趋势下去，不出两个月，她就能攒够钱给母亲买更好的药了。
傍晚关店时，林婉特意绕到集市买了只老母鸡，准备给母亲炖汤补身子。
回家的路上，她听到几个路人在议论陈柏树被送去劳教的事，心里毫无波澜。那种人，早该受到教训了。
回到家，张桂兰已经熬好了药，正坐在院子里小口喝着。见林婉回来，她连忙起身要去热饭。
"妈，您坐着，"林婉按住母亲，"我自己来就行。今天感觉怎么样？咳嗽好点没？"
"好多了，"张桂兰笑着拍拍女儿的手，"那药挺管用的。"
林婉看着母亲布满细纹的脸，握着她的手微微受力。
她一定会让家里过上好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