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俊臣，是你先不把我当人！”林月瑶吼道。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六年前厉昆老爷子寿宴。”林月瑶猩红的指甲点在照片角落，“林星然为了讨好处，自愿爬上老爷子的床。”
“后来她拿到一大笔钱，就用这些费用出国。”
“归来后成为了总监carol，风光无限！”
“其实她的那一切，都是用身体换来的！”
“就是因为她不要脸，所以我们林家才把她踢出家门！”
“厉俊臣，你竟然把她当成宝，简直是个笑话，哈哈哈哈……”
水晶吊灯在厉俊臣眼中折射出森冷寒光。
他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手背青筋暴起如虬龙，照片在掌心里皱成扭曲的废纸。
“林月瑶。”每个字都像从齿缝碾碎迸出，“你找死！”
林月瑶被逼退两步，高跟鞋撞上真皮沙发。
她看着男人眼底翻涌的暴戾，开始感到害怕。
但她不能退，她一定要逼厉俊臣就范。
“我没撒谎！”她梗着脖子尖叫，指甲掐进掌心，“厉昆书房有监控！这些照片都是真实的，不信，你可以直接去你爸！当初林星然，是不是爬过他的床！”
“砰！”
红酒杯在墙上碎裂。
厉俊臣掐住她脖子的手像铁钳，将她整个人掼在落地窗上。
“再敢污蔑她一个字。”厉俊臣拇指按在她颈动脉上，“我让你死！”
林月瑶瞳孔紧-缩。
近距离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怎样骇人的杀意。
“她装纯骗你！”林月瑶癫狂大笑，“当年她主动勾引老爷子的时候，裙子里连……”
厉俊臣猛地收紧手指。
惊呼卡在喉咙里变成呜咽，林月瑶双脚离地乱蹬。
“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
厉俊臣暴怒，眼尾发红。
心里又涌出一丝畏惧。
不是畏惧林月瑶，也不是畏惧任何人。
畏惧真相。
他担心林月瑶说的是真的。
厉昆好色，全江城无人不知。
他年轻时，很多合作商为了讨她欢心，给他送年轻女人。
厉昆从不拒绝，都会伸手笑纳。
母亲因为这些事，心灰意冷。
最后在沈茉出现后，让她彻底死心，出家为尼。
林星然有个孩子，那个孩子疑似长得像轩轩，轩轩又像自己……
而林星然未婚，那这孩子有没有可能是……
一连串的线索好像要指向一个肮脏的现实，厉俊臣不敢再往下面想。
只是手上越收越紧，眼中杀意越来越浓。
林月瑶的脚尖离地乱蹬，她眼球凸出，精心描绘的眼线被泪水晕成黑渍，口红蹭花的嘴角溢出白沫。
她感到胸腔巨疼，眼前开始发黑。
想要求饶，但已经说不出话来。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爸！”
脆生生的童音刺破凝滞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空气。
乐乐旋转楼梯冲下来，“爸，你冷静，冷静啊！”
他扑上去抱住厉俊臣绷紧的手臂，小脸贴在厉俊臣暴起青筋的手腕上。
“快松手呀，她要死了！”
“快松手，掐死她要坐牢的！为了她搭上你，不值得呀！”
乐乐的小手像一簇火苗，灼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臂上。
孩子仰起的脸蛋绷得发白，“快放手，不然她真的死了！”
“爸爸！放手！”
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呼喊，像利箭穿透暴怒的迷雾。
将厉俊臣的神智唤了回来。
厉俊臣手指微松。
林月瑶像破布娃娃般滑落，高跟鞋在玻璃上刮出刺耳声响。
她蜷缩在意大利手工地毯上，脖颈浮现触目惊心的红痕。
“滚出去。”
厉俊臣的声音比碎冰更冷。
佣人过来架起瘫软的林月瑶，她涣散的瞳孔还死死盯着散落的照片。
那些泛黄的影像里，林星然被丝绸束缚的手腕在月光下白得刺眼。
“爸爸，你没事吧？”
厉俊臣的脸苍白得吓人。
眸中的杀意慢慢退去，陷入死水般的沉寂。
那个不可一世的厉俊臣突然眼中无光了。
他双手扶在玻璃墙上，像一棵随时会倒下去枯松。
乐乐拾起地上的照片，“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