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轧钢厂还有二里地
秦川趁着人少，没人注意，挑了个僻静的胡同拐了进去。
等了一会
再三确定没人。
飞快的将野猪从空间取出，然后就是用麻袋往上一盖，接着就是将之前捣腾好的诸多东西，一股脑的往上摞，因为过沉，车都压翘了起来，就开始往三轮后悬梁上用麻绳挂。
满满登登，诸多麻袋都是堆起了小山。
算上三百多斤的野猪，得两千斤。
左边的轮子，都压爆气了，噗嗤一声。
别说蹬了，推都推不动。
秦川压根也没想自己蹬，弄了两根长麻绳，往车前左右两边一栓。
随之便出了胡同
左右看了看，见到一个五十多岁背着木箱，一个二十左右，两个男人走来。
应该是木匠之类的。
“叔，帮个忙呗，我是轧钢厂的，厂里拉点物资太沉了”
“帮我一起送过去，一人五斤土豆行吗？”
还有这好事？
五斤土豆，不少呢，再说距离轧钢厂不远了。
“行正好路过！”
当看到车
“我天这多少东西，你怎么弄到这的？”五十岁男人惊讶道。
秦川说道：“嗐别提了，原本有俩人，嫌太沉，没劲了，就给我扔在这了！”
“做人怎么能这样？”年轻说道。
“没事啊叔帮你走着！”五十岁男人说道。
俩人前面拉，秦川在后面推
吭哧，吭哧，到了厂门口。
“干啥的？”门卫问道。
“我是采购科，五组五股的，东西太多，能不能帮我找点人帮忙？”秦川说道。
厂里，可不是随便让外人进的。
“啥子东西？”门卫问道。
秦川说道：“吃的”
哎哟
门卫一听，看着那满登登的三轮，眼睛都亮了：“等着我这就去叫！”
秦川则是给人结算
“这给多了！”五十岁男人一掂量，绝对超出五斤了。
秦川笑道：“多亏你们帮忙了拿着！”
“年纪轻轻，办事倒是讲究行，我叫孙建业，干木匠活的，住西城柳三胡同，你要是想打东西，可以找我，到那附近你一打听，就能找到我！给你便宜价！”五十岁男人说道。
秦川听的一笑
聪明人会打广告，知道推荐自己。
这轧钢厂，指不定打点啥，见到自己弄这么多东西，肯定有路子，有路子就代表可能有活。
“行我记下了！”秦川说道。
二人刚走
厂里跑出来好几个轻壮人。
还有女孩子呢。
“这全是吃的？”
来人全都惊呆了。
秦川拍了拍，笑道：“全是！来帮忙，弄到物资科，你们中午多吃点！有肉！”
肉？
一听，眼睛全绿了。
“快大家上手！”
一帮人好不热闹
“女同志，就别搭手了！”秦川说道。
扎着两个鞭子的女孩一噘嘴：“女同志怎么了，你瞧不起女同志？”
“叫什么名？”秦川问道。
“生产二组，张翠，怎么了？”张翠一扬头，很有自信的说道。
秦川含笑道：“没瞧不起，张翠同志，能麻烦你到采购科五组五股通知一声，让我们股长到物资科吗？”
张翠瞧了一眼车：“诶好！”
甩着辫子，拐着腿，双手在身前使劲的摆着，跑走了。
“王胜利你们股这个小崽子什么意思？邀请我过来，又是不露面，想给我赔礼道歉，未免也太过于失礼了吧？”赵大山目光瞥着，有些趾高气昂的说道。
昨天落下的字据，今天就让他过来。
一天能收两千斤？
现在什么世道，市面上但凡食物，都是不可见，想弄东西都得托关系找人。
根本不可能！
除了道歉，赔礼，想让自己放一马，将字据取回去之外，根本想不到别的。
王胜利轻哼一声：“话别说太满的好”
他也不知道秦川在搞什么，不过之前那包高碎，给了他不少信心。
毕竟真的是很难搞到的东西。
秦川竟然能搞来，觉得是有两把刷子。
“行了吧你我干这行多少年，现在什么行情又不是不清楚，到月底还有几天时间，他要是真能弄来两千斤，我们一组就都不用干了”
赵大山站起身来道：“一个小崽子，我权当他不懂事，道歉就不必了，你想护着他，就尽早给他送去当学徒工，把名额让出来，别到最后只有走人的份。”
说完转身就走
王胜利有些气恼的抓过水缸，喝了一口飘着零星的高碎，茶叶进嘴下意识的要吐出，又是舍不得的朝着水缸吐了进去。
恰在这时
张翠有些气喘的到了门口：“这是五股吗？”
“是怎么了？”王胜利说道。
张翠挥着手，气不匀的说道：“去物资科你们五股一个年轻男同志，拉回来很多东西！”
很多？
王胜利都要跳了起来：“很多是多少？是粮食吗？”
张翠急喘气的一摇头：“很多那么多！”
还用手比划一下
赵大山嘴角抽动一下。
年轻男同志？
除了秦川他想不到别人。
真真弄回来了？
王胜利一把将他推到一边：“物资科是吧？谢谢谢谢你跑过来告知！”
说着
便是一脸亢奋的，加速朝外走去。
赵大山咬了咬牙关，迟疑了一下，心里发沉的跟了上去。
离得老远，王胜利就见到一堆人，围推一辆三轮车。
再看三轮车
我的妈！
物资科门口
“这全是吃的？”王胜利满脸不可置信。
“对股长，都是！”
秦川笑着回应，随之瞄到了一脸低沉走来的赵大山，伸出手从麻袋里拽出一个土豆，朝着赵大山抛了过去：“赵股长我这土豆，看着怎么样？”
赵大山下意识接住
是看土豆吗？
嘴角直抽抽。
更多的是目光瞄着三轮车。
这满满一车，摞堆的比人都高了，这得多少斤？
有没有两千斤？
秦川看出他心中所想，内心轻哼一声，手伸进裤子兜里，抓出一把大白兔奶糖：“感谢大家帮忙了也没别的什么东西，一人一颗！”
妈呀大白兔？
放在之后，男人会对这东西嗤之以鼻。
挺大老爷们，吃什么糖啊。
但现在，大白兔奶糖去年刚成立，三颗能融化成一杯奶。
牛奶啊
这可是弄都弄不来的东西。
眼睛放光的看着手里这一把糖，对于所有人来说，这一把糖带来的震撼不亚于这一三轮车东西。
多长时间，没见到有人一下子，往厂里弄来这么多东西了。
这一把糖，寻常更是连见都见不到。
而一切，全都集中在秦川身上。
所有人，看着秦川的目光，又是变的不再一样。
就三个字牛人啊！
“这使不得我们就出了点力气，不当紧！这太贵重了！”
一个个全都手擦着裤子，不好意思拿。
这一把糖，少说能换两筐鸡蛋。
“拿着都在一个厂，以后少不了大家帮忙！”
秦川挨个人往兜里塞着。
到了张翠这，可就不能像对男人一样，直接往兜里塞了。
这一塞，可就扯到作风问题了。
“谢谢你替我跑一趟请你吃大白兔！”秦川笑着。
张翠见大家都要了，脸一红，微微别过脸，伸出手抓住大白兔，还不小心碰到了秦川的手，跟触电似的，脸顿时红成了苹果：“谢谢”
最后两颗
塞到了王胜利口袋中。
全场唯独没给两人，一个赵大山，一个吴海。
秦川拍拍手：“有劳大家，再出出力气，帮我抬到科里称重，稍后再抬食堂去！”
收了大白兔，全都卯劲搬。
一个个还说，以后想搬点啥，吱声。
别的没有，力气还是有的。
张翠则是握着大白兔，偷瞄着秦川
长的怪好看的！还有能力！还有大白兔！
五组，五股叫秦川是吗？
想着脸又一红！
“这四位哥你们出出力气，帮忙抬这个！”
四人微微一怔
一般都叫同志，直接被叫了哥，这亲切感一下就上来了。
秦川将铺着的麻袋一掀
“我的妈野猪！”
“这么大的野猪，好像还活着！”
所有人惊呼不已。
赵大山和吴海，脸已经难看的如同吃了苍蝇。
完了
之前那些东西，搬挪的过程中，他们看出都是什么了。
粗略估算一下，都得上千斤。
这又一头野猪！
比起之前的东西，这才是真的金贵。
按照市价，猪肉五毛钱，棒子面一毛多，换算过来，三百多斤，也就得近千金粮了，再加上之前的东西，估计上两千斤了。
大家惊喜的往里抬
这回可真如同过年了。
寻常连肉都见不到，这可好一整个的野猪！
还有很多人，没见过野猪什么样。
热闹的，好奇的，喜悦的，围拢着将野猪抬进物资科。
秦川目光瞄向赵大山：“之前说过，不欺负你！这野猪我不折算，就按重量，是多少就多少，让着你点！”
说着，朝着王胜利一扬头：“股长长脸不？”
“哈哈哈长！太长了！年轻人就该气盛我真是碰到宝了，收了一个了不得的年轻人啊！”
“走股长，看看具体多少！”秦川笑道。
赵大山脸都是绿的，气哼一声就要走。
“赵股长大家都是干采购的，为的都是厂里，我弄来这么多吃的，你不也该高兴吗，你这样可是影响团结啊！”
“这一甩脸，好像我弄来食物，你很不满意，难道我弄不来食物，厂里饿肚子，才是你想的？”
赵大山脸更绿了
几顶大帽子，扣的他相当难受。
嘴角直抽着，强挤着笑容：“高兴我当然高兴！”
秦川笑着道：“那请赵股长看看，能不能一下破了你们一股上个月的个人最高记录，没破我再接再厉，破了赵股长也该共勉继续努力！”
“赵股长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