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故事写终章
她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几秒,指尖顿了顿。
她没问杜子玉什么时候走的,也没问他回来打算做什么。
可她还是会看消息,还是会等一句“落地了”。
她把手机收回口袋,走到茶水间倒了杯水,趁没人,靠在窗边看了一会儿窗外的天空。
天很蓝,风也不重。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和杜子玉在院子里趴在树下画画的情景。
她画得乱七八糟,他却画得极认真。
她说:“你怎么连一片叶子都要描一遍?”
他说:“因为以后可能看不到这个了!”
她当时笑他:“你怕什么?”
他说:“我怕你以后记不得这些!”
她说:“我记得就行了!”
现在想想,她确实记得。
可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那些细枝末节的“记得”,后来会成为她最不敢回忆的东西。
她想,她是不是也开始怕了。
怕有人再次走,怕再次来不及说再见。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想抓住那些“还在”的人。
她已经失去一个。
她不想再失去第二个。
她从窗边回身,走回工位,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但她心里,已经悄悄开始期待一件事—
他会回来。
她会开门。
那一天,她想,应该不远了。
下午六点过一点,天色慢慢暗下来,城市的灯光在高楼之间一盏盏亮起。
孟锦凡从公司出来时,刚好走到人群最密集的下班高峰期,整条街道车声人声交织,她站在台阶上等车,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今天没有安排晚饭,也没有临时会议,她有一个难得空下来的晚上。
手机没响,微信没新消息,杜子玉也没发来任何一句“我回来了”。
她忽然就有点怅然。
她不是在等谁主动联络她,而是她发现,自己原来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那种沉默又稳的陪伴,不动声色地覆盖在她生活的每个角落,像空气,像光。
现在他走了几天,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份存在有多重要。
那不是依赖,而是一种让人可以不那么防备的安定感。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下台阶,拦了一辆出租车,没有告诉司机去哪,只低声说了句:“先往回开!”
车内放着一首老歌,声音很轻,是那种八、九十年代的粤语曲,主唱低沉哑哑地唱着一句:“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她靠着车窗,闭着眼,耳边都是这首歌的旋律。
忽然,她想起很多年前某个下雨天,她小学放学,结果父母临时没空接她,她一个人蹲在校门口等,雨越下越大,她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就那样抱着书包瑟瑟发抖。
等了不知道多久,有一把伞打到她头顶上方。
她抬头一看,是杜子玉。
他没带雨衣,背心和裤腿全都湿透了,眼镜片上全是水雾。
她看着他,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他说:“怎么又哭了?”
她没回答,只是哭得更凶。
他说:“你哭起来我也想哭了!”
她吸着鼻子说:“你怎么来的?”
他说:“我等你下课!”
“可是今天我爸妈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