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温柔也锋利
杜子玉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心里像被一点点温暖的光填满。
他不需要她说什么承诺，也不需要她给任何答复。
她能笑，他就知足了。
晚上她回到叶家时，天色刚暗，屋里没人。
佣人说，叶泽昌下午有事出去了，还没回来。
她点了点头，没再多问，换了衣服，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打开电脑继续处理项目资料。
但今晚，她的状态明显不同。
不是松懈，也不是心思飘忽，而是一种真正安定下来的平静。
她不再执着于过去，也不再焦虑于未来。
她知道自己会往前走，一步步地走，而且不会再停下。
就像她现在，每处理完一份文件，她都能给自己一个清晰的交代。
她在为自己活。
不是为谁留下来，也不是为了向谁证明什么。
而是她终于在经历了那么多疼痛之后，学会了为自己铺路。
灯下的她，头发还湿着，披在肩上，眼神沉稳，唇角淡淡地压着。
她打开手机，是杜子玉发来的消息：
【今天的你，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像你自己！】
她指尖顿了顿，回了一句：
【谢谢你，一直记得我最初的样子！】
然后她又发了一条：
【那也是我最想回去的样子！】
消息发出后，没等几秒，那边就回了一个：
【那你慢慢走过去，我一直在原地！】
她靠在椅背上，轻轻闭了闭眼，眼角悄悄泛起一点点潮意。
可这一次，她没有再躲。
她终于有了面对温柔的勇气。
也终于，开始慢慢地，重新爱自己。
夜里十一点过半，叶家别墅三楼的那扇落地窗还亮着灯。
窗帘没有拉，柔和的灯光透出来，在院子里的梧桐树影间投下一块明亮的斑驳。
月光很淡，星星不多，天是安静的，却不是温柔的。
孟锦凡靠在书桌前，一边敲着键盘，一边翻阅手边的资料。
她今天工作得比往常更晚，也更专注。
她不是为了拼业绩，也不是为了向谁证明什么。
她只是觉得，忙起来，就不会乱想。
不会想起叶泽昌今晚回不回家，不会想起杜子玉那句“我在原地”，更不会想起自己十七岁那年，在花园里偷偷写下的那一句“我以后一定要幸福”。
幸福这两个字，她已经很久没提过了。
现在的她，对“幸福”的定义变得很简单。
安稳，清净，一个人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工作，不哭，不崩，不被伤害。
她要的，真的不多了。
可就连这点不多的愿望，也走得这么难。
她合上文件，起身走去阳台。
风吹进来，带着一点凉意，吹得她脑子清醒了些。
楼下的院子空着，灯没开，草地上落了几片叶子，前两天刚修剪过的绿篱已经被风吹得有些散。
她扶着栏杆站了一会儿，手指指节有些发冷，便转身回了屋，关上窗，顺手拉下了窗帘。
她打开衣柜，拿了套干净的睡衣换上，又走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洗完的时候，她盯着镜子里那张脸看了几秒。
她现在看起来很冷，连笑的时候眼角都不怎么弯了。
那种温柔，是她刻意收起来的，不想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