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不甘平凡
他爱得太深，深到害怕失去，害怕掌控不住，最后索性直接控制住一切，把她困在自己搭建的城堡里。
他以为她不会走。
以为她终究还会原谅。
可她真的走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她能狠下心来，连头都不回。
他低头看着桌角的那本旧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是她曾经手写给他的生日祝福。
【你要健健康康、顺顺利利，然后……记得每天抱我一下！】
他那天没抱她。
他说太忙了，明天再说。
她笑着说。
“你别老说明天！”
他没当回事。
可现在，他连“明天”都没有了。
她真的，再也不需要他了。
他闭上眼，胸口一阵发闷。
窗外第一缕天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落在他脸上，照得他眼神里最后一点侥幸也随之散去。
他终于知道—
他不是她的劫。
他是她的过去。
而她现在，要奔赴的，是别人。
清晨六点半，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探入城市，天边只是泛起一圈浅淡的鱼肚白，街道上也只有零星的晨跑者和环卫车缓慢驶过的声音。
孟锦凡醒来时，外头的风吹得窗帘轻轻晃动，屋内仍是一片柔和的灰蓝色。
她坐起身，身上还盖着昨晚搭在沙发上的毛毯，指尖冰凉。
夜里没有做梦，可她醒来时脑袋发沉，像是有太多东西在脑海里翻搅过，却一丝记不清。
她将毛毯折好放在沙发边，站起来，倒了杯水，一口一口喝下。
喉咙还有些干，她低头时看见茶几角落的风车仍静静地立着，没有动。
她走过去，蹲下身，指腹轻轻碰了一下那根小小的木轴。
风车转了一圈，又慢慢停下。
像极了她过去十年的命运，短暂旋转，又归于寂静。
她没再看风车，只是站起身，去了浴室。
洗漱时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张脸。
她没化妆，眼角有淡淡的青影，唇色也略显苍白。
她盯着自己看了很久，忽然就低声开口。
“今天别怕！”
没人回答。
可她知道，她对着的，是那个在太多夜晚快撑不下去的自己。
她换上一件深灰色长裙，外面套了藏蓝西装，没有多余的装饰，整个人看起来沉静而干净。
她准备出门时，手机响了，是杜子玉发来的。
【我在楼下了！】
她拿起包，站了几秒，才回了一个字。
【好！】
她走出电梯，刚到大堂，便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门口。
杜子玉站在车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头发一丝不乱，面容比平日更加沉稳，眼神一如既往地安静，却在她走近的一瞬，微微柔了几分。
“早！”他说。
她点头。
“你来得太早了！”
“习惯了！”他说得平淡，却又像藏着什么。
她没追问，坐上副驾，车子缓缓驶出地下通道，驶入主干道。
两人之间安静了许久。
杜子玉没有开口，她也没有。
直到车子转上高架，阳光从前方的大玻璃窗照进来，她才轻声说了一句。
“谢谢你昨天的消息！”
他侧过脸看她一眼，语气很轻。
“没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不该一个人面对那些！”
她静了几秒，说。
“可我已经习惯了！”
这句话说出口后，空气忽然变得有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