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奇怪的要求
“老爷子，我们知道错了！“
傅深突然跪下，膝盖撞在青砖地上发出闷响。
“求您帮帮我们！柳氏不能垮啊！“
他拽着柳清雪的手也往下拉，女人的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周老爷子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想起秦莎莎说。
“要让他们知道，资本不是万能的。“
他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杯，茶渍在杯底形成深褐色的圈。
像极了陆轩手术时监测仪上拉成直线的心电图。
“帮你们也可以。“
老爷子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傅深和柳清雪猛地抬起头，眼中燃起希望的光。
柳清雪甚至忘了哭，只是死死盯着老爷子的嘴唇，生怕漏听一个字。
周老爷子放下茶杯，目光在两人脸上缓缓扫过。
最后落在柳清雪胸前那枚刺眼的红宝石项链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传出：
“不过我有个要求。”
傅深和柳清雪屏住呼吸，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
仿佛这样就能更快听到那个能拯救他们的条件。
窗外的风声突然变大，吹得修竹沙沙作响，也吹动了周老爷子银灰色的发丝。
让他眼中的寒光显得更加深邃难测。
两人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这条件，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要沉重得多。
周老爷子的指尖轻轻叩击着紫檀木扶手，指节落在木纹的结节处，发出规律的声响。
柳清雪盯着他腕间百达翡丽表链上陆轩的刻字。
突然觉得那“爷爷“二字像活过来般，正歪着头看她。
会客厅角落的自鸣钟突然报时，十二声钟响让她下意识攥紧了手袋链条。
那里面装着刚从澳门赌场赢来的筹码，此刻却比鹅卵石还硌手。
“柳小姐似乎忘了件事。”
周老爷子的目光突然转向她，银灰色的眉毛微微扬起。
“令祖母近来安好？“
柳清雪的心脏猛地撞向肋骨，香云纱旗袍下的皮肤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想起上个月助理发来的照片。
老太太蜷缩在山村土炕上，盖着打补丁的棉被，床头放着陆轩送的那只青花碗。
傅深的胳膊肘突然顶了她一下。
男人西装袖口的纽扣蹭过她l露的小臂，带来一阵战栗。
“家、家祖母？“
柳清雪的声音像被掐住的雀鸟。
“她老人家在老家安享晚年呢，托老爷子的福”
“安享晚年？”
周老爷子拿起桌上的铜胎珐琅镇纸，对着光转动，釉色在他眼底映出诡异的蓝。
“上个月二十三号，她在村口小河边摔断腿，是村医背着走了三里地才找到信号，这事——”
他顿了顿，看着柳清雪煞白的脸。
“傅先生知道吗？“
傅深的视线像被磁石吸引，死死钉在柳清雪颤抖的耳垂上。
他想起去年柳清雪生日宴上，老太太颤巍巍地想给她戴传家宝手镯。
却被她嫌“晦气“一把挥开。
此刻柳清雪眼神躲闪的模样，和当年如出一辙，只是这次。
谎言被戳穿的代价，显然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