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靠近的陪伴
“又是砚之哥哥？”
“嗯！”
林西低头看了看。
“你会回礼吗？”
“不会！”
“为什么？”
“他知道的！”徐盛听轻声说。
“我们现在的距离，刚刚好！”
林西点头，抱着手里的热茶看她。
“你从来没放下过他吧！”
“有放下！”徐盛听目光温柔。
“但不是忘记！”
夜越来越深。
港城街头的灯光开始变得稀疏，画室的窗子投出一片暖黄。
徐盛听坐在画桌前，翻着丁砚之寄来的画册，每一页都藏着她过去某个时刻的影子。
她轻轻合上画册，写了一行字夹在里面。
【谢谢你。
替我记得那些我不敢再提的时光！】
她没有寄回去，只是把它放进最安静的那一层书架。
窗外起风了，树枝在风中晃动，发出哗啦的声音。
林西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小声问。
“宝贝，如果他们都还在等你，你会不会犹豫？”
徐盛听望着窗外，良久才开口：
“我也在等！”
“等我自己彻底走出来的那一天！”
林西怔住。
“你……还没走出来？”
徐盛听轻轻摇头。
“走出来的不是记忆，是情绪！”
“有些情绪，太沉了！”
“我要一点一点地剥开，才不会伤到自己！”
林西靠过去，轻声说。
“那我陪你剥！”
“好！”徐盛听轻笑。
“你陪着，我不怕疼！”
风继续吹，灯还亮着。
远方的两个人，一个在画着她，一个在想她。
他们都没有打扰，但她知道，他们还在。
而她。
也正一步一步。
走向更完整的自己。
不着急。
不回头。
不需要谁的成全。
也不害怕孤独。
她一直都知道。
她会走下去。
走进自己笔下的山海。
也走出那些曾经藏在心底的名字。
“宝贝，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谈恋爱？”
林西窝在沙发里，一边撸猫一边啃着糖炒栗子，话音含糊。
徐盛听头也没抬，手里炭笔一划。
“我这不挺好的吗？”
“这哪儿好？”林西坐直了身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每天不是画画就是发呆，我都快替你感到空虚了！”
徐盛听笑了一声，指尖稳稳地勾线。
“你觉得，我是那种需要靠别人才能填满生活的人？”
“不是！”林西咬了一颗栗子，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
“你是那种能把空虚熬成艺术的人！”
“那你就别操心了！”徐盛听淡淡道。
“我哪是操心？”林西抱起猫。
“我是觉得吧—你现在这状态，陆聿白都快被你磨疯了！”
“他自己愿意！”徐盛听放下炭笔，洗手。
“他再出现五十次，我也不会回头！”
“可他真的变了！”林西小声说。
“他现在连走路的步伐都慢了好多！”
“那也是他的事！”徐盛听神情平静。
“我变成现在这样，也没人替我受着！”
林西叹了口气。
“那……丁砚之呢？”她试探地问。
“他不吵！”徐盛听擦着手。
“他是我能接受的距离！”
“但你想过吗？”林西追问。
“他也是人，不是空气。
他也会想靠近的！”
“那他得先想清楚他靠近之后想要什么！”徐盛听语气一点起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