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风起衣角动
她说：“我现在最珍惜的，不是哪个时刻有多特别，而是这些不被记录、没人知道的日子，它们让我觉得我真的自己陪着自己走完了！”
晚上她回家，把书放好，收拾桌子，点了一支香，倒了茶。
她写下今天的最后一段：
【今天我没有特别做什么。
但我买了菜，画了一张图，跟一个陌生人说了句午安，看了一场落日，喝了一杯热茶。
我没有惊喜，没有浪漫，但我知道我走过这些细节。
而这些细节，是我对“活着”的全部回答！】
她放下笔，靠在椅背上，看着香烟一点点上升，拐弯，消散。
她没有想谁，也没有回忆什么。
她只是安静地在这一天结束的时候，对自己说：
“我明天还会这样，继续！”
第二天的阳光从天边慢慢爬上来，带着一点黄昏残留的冷，落在屋子的每个角落里。
徐盛听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赖床，而是直接坐起来，下意识地把脚放在地板上，发现竟有些微凉。
她慢慢穿上毛拖鞋，披着外套走到厨房烧水。
水壶响起前的那几分钟，她站在窗边望着天色。
天气很好，云层淡薄，阳光被楼间斜斜打在街道上，像一块块拼好的拼图落在水泥地上。
街角熟悉的早餐摊已经冒起热气，几个熟客站在摊前等着，手里各自拿着折叠伞和报纸。
她没有马上出门。
泡好茶，她坐在窗边小桌前，翻开随笔本，重新看了看这几天记下的句子。
有些写得很碎，有些甚至没有标点。
她忽然在心里生出一点冲动—想把这些“碎的、不完整的”字句，再画一次。
不是为了“完成”一个系列，也不是为了出版，她只是忽然觉得，这些曾经在她情绪里停留过一秒的念头，值得一个新的存在方式。
她翻开画册第一页，在最上面写：
【这不是一组作品，这是我正在“确认自己在”的一些图证！】
【不画为谁看，也不为谁懂，只是为了让自己知道：我真的一点一点地活在这些片段里了！】
写完，她落下第一笔。
今天画的是她早餐时倒出来的两粒红枣。
没有碗，没有勺，也没有配的粥。
她只画了两颗枣并排放在纸巾上，一颗比另一颗略扁，影子柔软，不对称，像刚从布袋里滚出来，没有刻意摆正。
她勾线，着色，落影，笔触极轻，却收得稳。
画完后，她在纸角写：
【这不是餐桌的摆设，这是我吃饭前看了一眼“还剩多少自己”的那种眼神！】
她没有多想，把纸晾好，转身收拾碗筷。
吃过饭，她去阳台晒了一条刚洗的棉毛巾。
她现在很少洗太多衣服，总是攒到刚刚好一盆就洗，不急不缓，不累也不滞。
晾衣时她发现阳光照在晾衣架的影子上，一根铁杆的弯角和两条毛巾的影子一起落在墙上，像一幅没有构图却很有秩序的静物画。
她没有拍照，而是转身回到屋里，立刻在纸上画下那个影子。
她说：“有些画我不能等晚上再画，我怕我错过了！”
她把那组影子落成三笔，一笔勾铁杆，一笔描布影，最后一点透光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