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校庆
赵书彤摇头：“我又不是你校友，去干嘛？看你和老同学叙旧？”
“郑雨昕应该也会去。”夏晟故意说道，“她刚回国，应该会出席。”
赵书彤叉子一顿，随即恢复正常：“那我更不用去了，你们老同学叙旧，我在场多尴尬。”
夏晟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无奈说道：“行，那我自己去。”
校庆当天，夏晟独自踏入母校大门。
十年过去，校园翻新了不少。但主干道两旁的梧桐树依然如旧。
风一吹，沙沙作响，像是时光的低语。
他走过图书馆，实验楼，最后停在商学院的红砖楼前。
“夏晟？”
一道女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回头，看见郑雨昕站在不远处，一身素雅长裙，头发松松挽起，比在浪漫之都的时候气色好了许多。
“好久不见。”她微微一笑，眼神平静，再无当年的尖锐。
夏晟的演讲很成功。
台下掌声雷动，校领导满脸自豪，学弟学妹们举着手机狂拍。
他全程从容沉稳，只在最后致谢时，目光扫过观众席，下意识寻找一个并不在场的身影。
如果赵书彤在，大概会坐在角落，一边嫌弃他官腔太重，一边偷偷用手机录像全陈。
这个念头让他嘴角不自觉扬了扬。
演讲后的酒会上，夏晟被团团围住。
有套近乎的企业家，有求合作的校友，甚至还有几个妆容精致的学妹红着脸来要微信。
他应付的游刃有余，直到看见郑雨昕独自站在路台上，才借机脱身走了过去。
“不习惯这种场合了？”他递给她一杯香槟。
郑雨昕接过，摇头：“只是觉得没意思。”
她望着远处的操场，轻声说道：“以前觉得这种酒会光鲜亮丽，现在才知道，都是虚的。”
夏晟没有接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郑雨昕突然问：“赵书彤……还好吗？”
“嗯。”
校庆酒会结束后，夏晟刚准备离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
“夏晟！真的是你！”
夏晟回头，认出对方是大学同学周晨。
当年两人关系还算不错，一起参加过几次社团活动，但是毕业后就再没联系。
“周晨？”夏晟微微点头，“好久不见。”
周晨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熟捻：“听说你们家现在的夏氏集团在你的领导下，可是如日中天啊，厉害啊！”
夏晟淡淡一笑：“运气好而已。”
周晨搓了搓手，压低声音：“其实……我这次来，除了参加校庆，还想和你谈个合作。”
夏晟挑眉：“哦？”
周晨立刻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企划书，递给了夏晟：“我这两年创业做了家科技公司，正好和你们家的公司业务有交集，你看看有没有兴趣……”
夏晟接过文件，随手翻了翻，没有立刻表态。
“这样吧，我先带回去评估一下。”他合上文件，语气平和：“回头让助理联系你。”
周晨笑容灿烂：“行！老同学嘛，信得过！”
回陈的车上，夏晟拨通了赵书彤的电话。
“演讲顺利吗？”她的声音懒洋洋的，背景音里有电视声音，显然在家追剧。
“嗯。”他顿了顿，“见到郑雨昕了。”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哦。”
“她变了很多。”
“人都会变。”赵书彤语气平淡，“晚上想吃什么？我叫外卖。”
夏晟知道她不想多谈，顺着转了话题：“火锅吧，我半小时之后到家。”
挂断电话，他望着车窗外飞驰的景色，眉头紧锁。
当天晚上，夏晟把企划书递给助理：“查一下这家公司的底细。”
助理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就发来了详细报告。
夏晟扫了一眼，眉头微皱：“周晨的公司近两年来持续亏损，负债率高达70，现金流几乎没有。”
更关键的是，周晨跟自己说的所谓的核心技术只是概念阶段，根本没有成熟产品。
“这种项目，投进去就是打水漂。”夏晟合上报告，对助理说道：“回绝吧。”
第二天上午，夏晟刚到办公室，助理就匆匆敲门：“夏总，有位与周先生坚持要见您，说是您同学……”
夏晟还没回答，周晨已经推门而入，脸上戴着势在必得的笑容：“老同学，考虑的怎么样？”
夏晟示意助理先出去，随后直视周晨，语气平静：“抱歉，这个合作夏氏不能接。”
周晨笑容僵住：“……什么意思？”
“你的公司财务状况不太好，项目风险太高。”夏晟直言不讳，“商业合作不是讲人情的地方。”
周晨的脸瞬间涨红：“夏晟，你这话就不够意思了吧？我们可是老同学！”
“正因为是同学，我才实话实说。”夏晟淡淡说道，“如果硬要合作，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周承猛的拍桌：“少来这套！你现在就是身价高了，看不起老同学了是吧？”
夏晟眼神冷了下来：“周晨，别把商业决策和个人感情混为一谈。”
“好！很好！”周晨咬牙切齿的指着夏晟，“夏总现在厉害了，我们高攀不起！”
他摔门而出，走廊里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晚上，夏晟把这事当笑话讲给赵书彤听。
赵书彤咬着苹果，笑得幸灾乐祸：“夏总，被人骂势利眼的感觉如何？”
夏晟无奈地说道：“我只是按商业规则办事。”
“可人家觉得你冷血啊。”夏晟眨了眨眼睛，“要不要我帮你哄哄老同学？”
夏晟捏她的脸：“少添乱。”
赵书彤躲开他的手，突然正色说道：“不过……周晨这种人，被拒绝后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夏晟眸光一沉：“我知道。”
果然，没过几天，夏晟就接到了几个老同学的关切电话。
“夏晟，周晨说你连同学的情面都不给？”
“大家当年关系不错，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嘛……”
甚至有人阴阳怪气：“夏总现在是大人物了，我们这些老同学怕是连见面都得预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