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伪造文件
黎晚坐在夏氏老宅的书房里，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张泛黄的照片。
父母车祸现场，父亲的手死死攥着那份文件，边缘隐约可见“夏氏集团”“股权”的字样。
夏尧站在她身后，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指腹无意识的蹭过她锁骨，留下一瞬的温热。
“这份文件……”黎晚声音微哑，“真的是夏氏的？”
夏晟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沓旧档案，摊在桌子上：“十二年前夏氏集团的股权记录都在这里，没有异常交易。”
赵书彤凑近，发丝垂落，扫过纸页：“但如果有人刻意伪造呢？”
窗外雨声渐密，老宅的吊灯微微摇晃，投下交错的暗影。
夏尧忽然俯身，从黎晚手里抽出照片，对着灯光细看：“你们看，文件边缘的印章模糊，但格式不对……夏氏集团的公章边缘有暗纹，这个没有。”
黎晚猛地抬头：“你是说，文件是假的？”
“或者被掉包了。”夏晟冷静分析，“如果黎叔叔当年拿到的不是夏氏集团的真实文件……”
四人目光交汇，空气骤然凝固。
次日下午，黎晚和夏尧驱车前往市档案馆。
车内暖气供着黎晚发僵的指尖，夏尧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自然的覆上她的手背：“冷？”
黎晚没抽手，只是轻哼：“专心开车。”
夏尧低笑，拇指在她虎口处摩挲了一下才松开。
档案馆的老管理员推了推眼镜：“十二年前的企业税务备案？这可不好调……”
夏尧递过一张名片，声音压低：“家父夏临渊当年和财政厅的合作项目，需要核对一些数据。”
老人眼神一闪，犹豫片刻，终于点头：“两小时，不能复印。”
在霉味刺鼻的库房里，黎晚翻到一册泛黄的账本，《陈氏税务记录》。
“陈家？”她指尖一顿。
夏尧贴近她的后背，下巴几乎搁在她肩上，呼吸拂过她的耳廓：“看第七页。”
纸张脆薄，黎晚小心翻动，突然僵住。
一笔巨额“设备采购”记录，付款方是空壳公司，而收款账户……属于陈岩父亲，陈涛的私人户头。
“偷税。”夏尧声音发冷，“还挪用公款。”
黎晚心跳加速：“所以我父亲查的是陈家，而不是夏氏？”
夏尧没回答，只是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在她掌心写下：“别出声。有监控。”
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气息温热：“今晚去我公寓，继续查。”
黎晚耳根一热挣开他：“……正经点。”
夏尧挑眉，眼底藏着笑意：“我很正经。”
夏尧的公寓视野开阔，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灯火。
黎晚坐在地毯上，面前摊满文件，发丝随意挽起，露出后颈一抹白西。
夏尧端着咖啡过来，顺势坐在她身后，长腿虚虚环住她。
递过杯子：“加了两块糖。”
黎晚接过，指尖相触的瞬间微微发麻：“你怎么知道我喝甜的？”
“大学时你每次熬夜复习，都灌超甜对速溶咖啡。”他轻笑，“有次我路过图书馆，看你困得头撞书架。”
黎晚噎住：“……你居然记得。”
夏尧突然伸手，指节蹭过她眼下的乌青：“现在也熬夜，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的触碰太过自然，黎晚一时之间忘了躲。
“看这个。”她慌忙指向一份财务报告，“陈氏当年承接了机器配件订单，但实际交付量只有报备的60％……剩下的40％的贷款，全进了陈涛的口袋。”
夏尧眸光一沉：“够他牢底坐穿了。”
“但还不够。”黎晚咬唇，“这不能证明他杀了我父母。”
夏尧沉默片刻，忽然从抽屉取出一只老式录音笔：“我父亲被捕之前，留了些东西。”
按下播放键，沙沙的杂音之后，响起夏临渊疲惫的声音：
“……陈涛发现黎正明拿到了证据，便策划了车祸，他买通鉴定科的人，在黎正明手里塞了伪造夏氏的文件，想把祸水引给夏氏……”
录音戛然而止，
黎晚的眼泪砸在文件上，晕开一片湿痕。
夏尧将她拉进怀里，手掌稳稳托住她的后脑勺。
“我们会让他付出代价。”他低声承诺，唇贴在她发顶，“我保证。”
与此同时，夏晟的书房里，赵书彤正对着电脑皱眉。
“这个邮箱地址……”她指向屏幕，“是陈岩大学时用的，但去年还在活跃。”
夏晟俯身，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鼠标被他的手掌覆住。
他滚动页面，声音低沉：“他在和林部长秘书联系。”
一封被恢复的邮件赫然显示：
【已安排周刊记者刊登夏氏集团的旧闻，黎晚必会追查，她若发现父母之死与夏家有关，夏家将永无宁日……】
赵书彤倒吸一口凉气：“他想激怒黎晚，让她对付夏家？”
夏晟的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她的肩头：“一石二鸟……既掩盖了陈家罪行，又打击夏氏。”
窗外雷声轰鸣，赵书彤突然转身，鼻尖几乎撞上夏晟的下巴。
“我们得告诉黎晚。”她轻声说道，“但不能是现在……她需要先冷静下来。”
夏晟低头看她，眸色深沉：“你怕她做傻事？”
“我怕她……”赵书彤咬唇，“又像大学时那样，把所有痛都憋在心里。”
夏晟忽然抬手，指腹擦过她唇角：“那你呢？”
“什么？”
“你总操心别人。”他声音低哑，“谁来操心你？”
赵书彤怔住，夏晟的吻已经落下来，温柔而坚定。
三天后，黎晚独自驱车前往滨海南路隧道。
雨刷疯狂摆动，却挡不住倾盆暴雨。
她在隧道口停车，指尖发颤的抚过斑驳的墙壁。
十二年前，父母就在这里殒命。
身后车灯骤亮，夏尧撑伞走过来，黑色风衣被雨打湿大半。
“就知道你会来这儿。”他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带进一身水汽。
黎晚握紧方向盘：“我想亲眼看看现场。”
夏尧沉默片刻，忽然递过一部手机：“刚收到的消息，陈岩今晚在码头见林部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