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我们的孩子?你确定?”
白芷柔的身体明显僵直了一瞬。
傅锦年像是没察觉她的异样,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白芷柔,你用你肚子里的孩子发誓,这是我的种吗?”
“傅锦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当众羞辱我吗?!你竟然怀疑我?!”
白芷柔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浓重的哭腔,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泪珠子蓄在眼眶里,欲坠不坠。
“你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傅锦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傅锦年看着她的表演,只觉得恶心。他没有再看那份检查单,而是从怀里掏出了手机。
他划开屏幕,点开一个文件夹,然后选中了一个视频文件。直接将手机屏幕转向白芷柔。
“你自己看看。”
白芷柔疑惑地看向手机屏幕,下一秒,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视频里,画面有些模糊,但足以清晰地看到,她和白宴青正纠缠在一起。
“不……不可能……你从哪里弄到的……”
傅锦年冷冷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怜悯。
“你拿着怀孕检查单,用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种来挽留我,用‘我们的孩子’来绑架我的时候……没想到我手里攥着你和你那位好哥哥白宴青的床上视频吧?”
“所以,白芷柔。”傅锦年往前一步,逼近她,“你现在还有脸问我,我在怀疑什么吗?”
白芷柔她看着傅锦年那双满是厌恶眼睛,大脑一片空白。肚子的隐隐作痛似乎也变得更清晰了。
“你……你……”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她的手死死地捂着肚子。手机从她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屏幕碎裂,视频却还在播放着,传来让人耳红心跳的低语声。
白芷柔的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地面倒去。
周围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人群,在瞧见白芷柔突然栽倒后,纷纷惊呼。
“哎哟!这小媳妇怎么晕了?是不是有了身孕,身子虚啊?”
“看她男人那冷冰冰的样儿,平时肯定没少气她!”
“现在的年轻人哟,一点都不知道体谅老婆……”
傅锦年听着这些刺耳的议论,眉头拧得更紧。
他本不想再和白芷柔有任何瓜葛,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可能真的眼睁睁看着。
他弯腰,一把将白芷柔打横抱起,动作谈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鲁,速度却很快。
“麻烦让让!”傅锦年嗓音冰冷,抱着白芷柔快步走向自己的车。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用复杂的视线目送傅锦年远去的背影。
医院里,急诊医生给白芷柔做了初步检查。
“病人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情绪太激动,加上孕早期身体比较敏敢,才会突然晕倒。”
“你们家属要注意,孕妇情绪很重要,千万不能再刺激她了,不然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好。”医生看向傅锦年,语重心长地叮嘱。
傅锦年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敷衍应着:“知道了。”
心里却在冷笑。
刺激?她白芷柔怀着别的男人的野种,还想让自己别刺激她?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他甚至怀疑,白芷柔这次晕倒,究竟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还是又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
没过多久,病床上的白芷柔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就看见守在床边的傅锦年,底气不足地慌了一下,但很快就被浓浓的哀戚覆盖。
“锦年……”白芷柔嗓音沙哑,带着哭腔,伸出手,想去拉傅锦年的衣袖。
傅锦年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小步,避开了她的碰触。
白芷柔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更加凄楚。
“锦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那天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是他灌醉了我……我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她一边哭,一边偷偷观察傅锦年的神色,见他依旧冷漠,心一点点往下沉。
“锦年,我发誓,我心里爱的人一直是你!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么可能真的背叛你……”
白芷柔字字句句都在为自己辩解,把所有过错都推到白宴青身上。
傅锦年静静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越来越冷。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
这么一折腾,民政局今天肯定也关门了。
他不想再和白芷柔多费唇舌,这些苍白无力的解释,在他看来,不过是更加拙劣的表演。
傅锦年开口,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开。
“锦年!”白芷柔见他要走,顿时急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气出奇的大。
“你别走!锦年,你听我说完!”她死死拽着傅锦年,生怕他一离开,就再也不会回头。
“我们明天……明天还要去民政局吗?”白芷柔小心翼翼地问。
“锦年,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她仰着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傅锦年,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松动。
傅锦年终于停下脚步,他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白芷柔,一字一顿道。
“白芷柔,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白芷柔被他看得心头发颤,但依旧不肯放手。
“锦年,我知道我做错了事,让你伤心了,可是……可是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因为我一次的糊涂,你就要全部否定掉吗?”
“我怀着我们的孩子啊!你难道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要了吗?”
傅锦年垂眸,视线落在白芷柔紧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上。
“亲骨肉?”他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白芷柔,你肚子里这个孽种,究竟是谁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白芷柔的声音陡然尖利,近乎歇斯底里地咆哮:“我都已经这样求你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铁石心肠?!”
傅锦年嘴角那抹嘲讽愈发明显,一种源自生理的厌恶感翻涌上来。
他垂下视线,落在白芷柔紧抓他手臂的手上。
被她碰过的地方,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粘腻。
他恨不得立刻剁了那只手,再用消毒水搓洗千百遍才痛快!
“白芷柔,你肚子里那玩意儿,究竟是谁的种,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