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的接近两人,细的也有顾向开手臂粗,密密麻麻攀附在墙上,一股一涨像是有呼吸一样。
所有人看着眼前的一切都觉得毛骨悚然,他们就是一直在这样的地方工作吗?
如今的古堡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所有人都在心房之中,周围都是遍布的血管。
“啊!”
苏红短促的尖叫声传来,南悦回头,看到接近二楼的地方一根一人粗的血管里隐隐约约透出一个人形。
是赵小树!
“救……”
赵小树半个身子都已经被吸收了,不知道是已经变成了怨灵还是真的还活着,还在麻木的重复呼救。
难怪之前他们只要去到二楼就能听到男人呼救的声音,却找不到来源。
原来是在墙里。
不,应该是说在古堡的血管里。
这样的场景不在少数,南悦看到有不少应该是之前犯了错的仆从被血管包裹着。
他们有的已经被吸收的干干净净,有的还在挣扎。
配合着这些粗壮跳动的血管,让人觉得头晕目眩几欲想吐。
苏红紧紧闭上眼睛,她的精神值下降的太快,再看下去她会疯掉。
徐康还勉强能撑住,他的目光不停的在不远处的文雀身上打量,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
钥匙……被她藏在了哪里。
一抹寒光出现在徐康手中,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文楚身上,他突然出手,将文雀蓬松的裙子划开。
身上没有地方可以藏钥匙,唯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在裙子里。
他不想对上什么boss,他只想拿到钥匙先跑。
至于其他人……
还能帮他挡一挡这诡异的古堡。
只是徐康将裙摆划开后,迎面就被喷涌的鲜血浇了一头。
南悦猛然回头,黑雾缠上徐康的脖颈。
“不……不可能啊,我手上有轻重,不可能伤到她!”
徐康额头青筋迸发,他发现南悦真的动了杀他的念头!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南悦真的会杀了他!
文雀已经倒在地上,鲜血将她的裙摆和红丝绒地毯连成一片,她额头迸出汗水,咬着牙忍痛。
南悦目光看向文雀,她的裙子在动。
其他人明显也看到了这悚然的一幕,苏红、霍扶域几人默默挪开了一些。
南悦犹豫片刻,上前蹲下身掀开了文雀的裙子。
她不是没看到文雀的抗拒和恐惧,可是事已至此,她必须要知道这古堡里的秘密是什么。
裙子掀开,南悦第一次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文雀的裙子下不是变形的双腿。
而是……
无数盘根错节,如同章鱼一样红色黏腻的血管。
而那些血管没入地毯之中,和整座古堡连接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
文楚在一旁狂笑出声,他笑的甚至有些直不起身子。
“我刚刚就想问,你们要带着这个怪物去哪里啊!”
文雀猛然回头看向南悦,她的眼神凶狠,像是一只被碰到伤口的猎豹。
但是南悦明显在她眼中看到强忍的泪水,和深深的恐惧与迷茫。
那种恐惧是被抛弃的恐惧。
霍扶域几人对文雀裙下的场景都避之不及,而顾向开几人却眼尖的注意到,在看到文雀情况的那一瞬间,南悦的脸色就降到了冰点。
文雀自然也看到了,她以为是对自己的厌恶,她强忍着一条血管被划开的疼痛,身子微微颤抖,“你……”
文雀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眼前的女人抬头看着她。
“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南悦的眼神极冷,文雀下意识打了个寒颤,都没有反驳,直接就道,“……我一直是这样……”
南悦笑了,南悦很少在任务里笑,所以霍扶域几人还真没有见过南悦笑起来的样子。
霍扶域抖了抖身子,明明笑起来那么好看,怎么他会觉得很恐怖呢。
不得不说人的直觉是有道理的,因为熟悉南悦的几个人就知道,南悦这是怒到极致的表现。
“一直这样?”
“谁会一直这样?”
南悦的目光慢慢转到了一旁等着看好戏的文楚身上。
文楚被这种极为恐怖的眼神盯上,后退两步,有些惊慌道,“她……她就是这样!她就是个怪物!”
黑色的雾气缠绕在文楚的身边,并没有触碰他,反而像个牢笼将他围住。
文楚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求生的意识告诉他一定要离这东西远一些。
“好,我说……她不记得了,但我清楚的记得是从她14岁生日开始变成这样的。”
文雀一脸茫然,她真的不记得了,在她记忆里,她从小就是这个样子。
“14岁生日发生了什么?”
文楚咽了口唾沫,黑雾离他更近了一些。
“她……她……14岁的时候我把她送给了当今的总统先生。”
黑雾猛地收紧,却没有钻进文楚的皮肤,而是在南悦的控制下,像是烙铁一样在他的身上烙出了带着白烟的伤痕。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文楚剧烈的挣扎着,浑身的皮肤却被烙出一阵有些腥气的肉香。
而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古堡却开始躁动。
那些原本只是长在墙上的血管纷纷剥离下来,像是舞动的蛇,开始围着这几个渺小的人类,等待攻击。
徐康几人看到了那些血管中层层叠叠的牙齿,随着血管的蠕动像海浪中的沙子。
就这一眼,徐康几人的精神值就跌了大半。
泛着钢铁色泽的荆棘将南悦几人围住,两人高的荆棘在巨大的血管面前看着像是无用的挣扎,但是这东西似乎有记忆,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有些忌惮的停留在原地。
白雾很快将文雀受伤的地方治愈如初,文雀有些惊讶的看着挡在她前面的一男一女。
她从来没有被保护过,更别说是才认识几天的人。
这些人不介意她是个怪物吗?
“你们在干什么!她是怪物啊!为什么要治愈她,她都要操控这些恶心的血管攻击我们了!”
徐康自从被南悦放过以后就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缩在顾向开的荆棘丛中有些神经质的看着外面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