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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农家乐

    “再往前开五公里,有个望月农家乐。”

    季如尘敲了敲导航,屏幕上的蓝色小点孤独地悬在路网边缘,“郊区就这样,想躲清静就得往偏里钻。”

    柳冰望着导航上越来越淡的路网标识,掌心的发丘印泛起凉意。

    车子拐过三道急弯,路边终于出现半块歪斜的木牌,望月农家乐  五个字被藤蔓缠得只剩  望月”二字清晰,箭头指向一条被荒草淹没的土路。

    张链子摸出罗盘,铜针突然往北偏了十五度,那是桂花坪街道的反方向。

    “这路……”

    他皱眉,“确定能住人?”

    “能住。”

    季如尘踩下油门,车轮碾过碎石发出  咔嚓  声,“至少比墓里暖和。”

    土路尽头的院子里,一盏马灯在竹篱笆上晃悠,光晕里浮着细小的飞虫。

    农家乐是栋两层青砖楼,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砖块,像极了墓里见过的老砖。

    胖子咽了口唾沫:“这地儿看着像鬼屋啊。”

    “鬼屋才没人来。”

    季如尘将车稳稳停在杂草丛生的空地上,越野车的前灯在黑暗中划出两道光柱,照亮农家乐斑驳的外墙。

    推开车门,潮湿的夜风裹挟着腐叶气息扑面而来,柳冰下意识紧了紧衣领,指尖触到藏在腰间的发丘印。

    四人踩着碎石走进院子,门廊下的马灯忽明忽暗,在地面投下扭曲的影子。

    正房堂屋敞着门,昏黄的灯光里,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倚着褪色的红漆房柱,百无聊赖地逗弄脚边的大黄狗。

    玉米粒抛起又落下,狗儿跃起时铁链哗啦作响。

    “喂,住店!”

    胖子扯着嗓子喊道,登山包上的工兵铲把儿随着动作晃了晃。

    中年男人懒洋洋地抬眼,目光扫过胖子和季如尘时,眼皮都没多抬一下,仿佛见惯了深夜投宿的旅人。

    可当他的视线落在柳冰身上时,浑浊的眼珠突然迸出精光。

    男人蹭地站直身子,玉米袋子哗啦撒了一地,惊得大黄狗汪汪直叫。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喊老板!”

    他说话间已三步并作两步往内屋跑,嘴里还扯着嗓门嚷嚷:“老板!老板娘!来客人了!”

    胖子望着男人风风火火的背影,撇了撇嘴:“这地儿一看就不靠谱。刚才还拿咱们当空气,见着柳大小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搓了搓胳膊,嘟囔道:“该不会是什么黑店,想谋财害命吧?”

    张链子推了推眼镜,目光警惕地扫过墙上剥落的年画:“小心为上。”

    内屋传来脚步声,老板娘热情的招呼声已飘了出来。

    老板和老板娘是对年近六旬的老夫妻,男人挽着裤腿露出晒得黝黑的小腿,女人围裙上沾着洗不掉的面浆痕迹,笑起来时眼角堆着细密的皱纹,十足十的农家模样。

    但季如尘盯着男人蹲身捡玉米粒时,注意到他后腰皮带扣下露出的青色皮肤,颜色像极了泡过尸碱水的老粽子,有点恶心。

    老板娘瞧见门口的几人,浑浊的眼珠在众人战术背心、登山包上扫过,忽然亮得像见了荤腥的野猫,“快进来!屋里坐!累坏了吧?想吃点啥尽管说!”

    现在时间很晚了,距离之前吃完饭已经有一段时间。

    胖子早被菜香勾得挪不动脚,第一个跟着往里钻,登山包上的洛阳铲把儿晃得哐当响。

    季如尘唇角微抿,不动声色地跟在其后。

    见季如尘走了,那张链子和柳冰也就一起跟了上去,来到包厢里。

    所谓包厢不过是用松木板隔出的方寸之地,墙纸上的碎花图案褪成浅粉,隔板缝里漏着堂屋的光,能听见后厨菜刀剁在案板上的咚”声。

    老板娘拽过四条木凳,凳子腿上还沾着未干的泥点:“几位将就坐!咱这儿虽简陋,菜可是一绝!”

    说着从围裙兜里掏出皱巴巴的菜单,油光蹭得纸页发透。

    胖子大大咧咧地接过菜单。

    “随便点,别客气啊。”

    老板搓着手退后半步,身后的大黄狗忽然冲季如尘方向龇牙。

    众人围坐在木桌前面面相觑,其实前面吃过东西,所以都不是很饿。

    胖子将菜单推了出去,张链子望着油乎乎的菜单摇摇头,柳冰说道:“算了吧,我也不是很饿。”

    “你们都不点?那我可点咯!”

    胖子搓着手抓过菜单,粗短的手指在招牌红烧肉、土匪猪肝上连点,“再来份霸王肘子!要辣的!”

    柳冰无奈地从他手里抽出菜单,在清炒小白菜上画了个圈:“加个素菜。”

    老板娘接过菜单时,眼角的皱纹笑成了核桃壳。

    中年伙计抱着茶壶过来添水。

    “马上上菜!几位稍等!”

    三人转身时,胖子忽然指着他们背影嘀咕:“这老两口看见肉菜咋比见了亲儿子还高兴?”

    “还在关注这个?”

    柳冰白了他一眼:“胖子,怪不得你这么胖,尽点些腻歪的。”

    胖子梗着脖子要反驳,却被后厨飘来的辣椒香勾得咽了咽口水。

    木隔板外传来老板娘的嘀咕声,混着菜刀剁在案板上的节奏。

    就在这时,身旁的中年伙计忽然从口袋里摸出根暗黄色的线香,铜制打火机“咔嗒”一声亮起火星。

    “这是什么?”

    张链子的声音陡然冷下来,手掌按住伙计握香的手腕。

    后者指尖一颤,火苗在暮色中晃出细碎的光斑,映得他脸上的笑纹格外僵硬:“安神香!咱们这儿都用这个……客人走了一天,点一根解乏。”

    “不用。”

    柳冰伸手挡开香头。

    可不兴在外面胡乱点香。

    伙计尴尬地缩回手,线香在指间晃出不安的弧度:“那……那我收起来。”

    他后退时撞翻了身后的竹凳,发出声响。

    胖子终于从等菜的神游中回过神,望着伙计慌忙捡凳子的模样皱眉:“你这手抖得跟筛糠似的,莫不是有啥毛病?”

    张链子与柳冰对视一眼,后者微微摇头。

    不必多言,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再看向季如尘时,却见他正盯着伙计口袋里露出的半截香灰,拇指与食指轻轻搓动,像是在碾磨某种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