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看着眼前的一切,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
等下……
这股气息是……
王天微微一笑:“早该拿出真本事了。”
二爷的指尖擦着他耳畔掠过,空气发出尖锐的撕裂声。
整面落地窗的防弹玻璃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三爷猛地站起,翡翠碎屑簌簌落在他颤抖的手背上:“化劲二爷真的修成了!”
黑衣人门昏迷的身体还横陈在满地狼藉中,七小姐却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死死盯着战场。
二爷第二击来得毫无征兆,看似随意的掌风掠过墙壁,墙面轰然炸裂成齑粉。
王天侧身避开的同时,身后的古董花瓶自动爆裂,瓷片如暗器般钉入墙面,刀五爷握紧断裂的九环刀,喉间发出压抑的低吼:“这等威势,天下会这次踢到铁板了!”
战斗的余波开始震颤整栋大厦。
当二爷的腿影扫过中央空调出风口,金属管道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冷气混着铁锈味喷涌而出。
王天双臂交叉硬接二爷的连环掌,两股气劲相撞的刹那,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同时炸裂,锋利的碎片却在距离众人三寸处悬停。
二爷刻意控制的劲力,让三爷眼眶发红:“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九大家族终于有了抗衡的底气!”
所谓化劲,便是暗劲之上的境界。
讲究“劲意透骨”,发力时已无刚猛外显之态,举手投足间似轻描淡写,却能让内劲顺着对手筋骨脉络渗透,如同以指腹将画轻轻按在墙上。
看似柔和,实则内劲已如蛛丝裹石般吃住对方重心。
宗师级人物动步换身时,周身劲力若游丝缠绕,对手若强行对抗,便如撞入蛛网的飞虫,看似随意的格挡闪避间,身形微动就能让对方拳脚偏离轨迹,甚至借势将其“挂”在发力路径上,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失去平衡。
这种境界早已超越招式比拼,举手投足皆合天地自然之理,随便一搭手便是“力从地起、劲由脊发”的化境。
传说真正的化劲宗师能于三步之内让壮汉如贴墙画般定住,连退半步都需借宗师撤劲才能动弹,此等造诣方为开宗立派的根本。
随着战斗升级,会议室的大理石地面都开始龟裂。
二爷每踏出一步,地砖就如多米诺骨牌般塌陷,暗劲顺着钢筋直窜楼下。
王天的衬衫第一次出现褶皱,他连续三次借力跃上桌,却见二爷如影随形,西装下摆扫过之处,进口投影仪瞬间熔化成铁水。
七小姐突然笑出声,染血的手指死死抠住窗框:“看到了吗?这就是化劲的恐怖!天下会这次死定了!”
空气扭曲成实质的漩涡,撕碎了所有电子设备,防火墙轰然倒塌,暴雨裹挟着玻璃碴灌进室内。
刀五爷望着二爷周身若隐若现的气劲光晕,喃喃自语:“当年老太爷也不过如此……九大家族有救了!”
“束手就擒吧!”
二爷暴喝一声,周身气劲翻涌如浪,西装残片被无形暗劲震得猎猎作响。
他凌空踏步,右掌裹挟着开山裂石之势直劈王天面门,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尖锐的爆鸣,会议室残存的吊灯支架瞬间扭曲变形。
王天却依旧双手插兜,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在掌风即将触及面门的刹那,他轻轻偏头,二爷的掌力擦着他耳际掠过,身后整面装饰墙轰然炸裂,露出里面扭曲的钢筋龙骨。
三爷攥着翡翠扳指的手不住颤抖,喉间发出难以置信的低呼:“这这怎么可能?躲过去了?!”
二爷瞳孔骤缩,化劲修为催至极致。
他身形一闪,瞬间在会议室里幻化出三道残影,三记不同方位的重拳击向王天周身要害。
空气被撕裂的声响此起彼伏,大理石地面被暗劲犁出三道深沟。
王天却仿若闲庭信步,脚尖轻点地面,不紧不慢地侧身、旋转,每一次看似随意的挪动,都精准避开二爷的杀招。
“太慢了。”
王天语气冷淡,抬手轻挥。
二爷如遭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碎后方的茶水柜。
精钢打造的柜体在气浪冲击下扭曲变形,滚烫的咖啡泼洒在满地狼藉中,蒸腾起阵阵白雾。
七大小姐捂住嘴,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染血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二爷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强提暗劲,双掌快速变幻。
掌影漫天,会议室里的桌椅、文件瞬间被绞成碎片,混杂着暴雨形成一道致命的漩涡。
然而王天依旧从容,他屈指连弹,看似轻巧的动作却将二爷的攻势一一化解。
每道气劲相撞,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层楼的承重柱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痕。
刀五爷拄着断裂的九环刀,苍老的面庞满是骇然:“此人此人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化劲攻势?”
三爷死死盯着战场,翡翠扳指在掌心捏得发烫:“天下会何时出了这等怪物?”
战斗愈发激烈。
但王天始终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甚至连发丝都未凌乱分毫。
他偶尔抬手动脚,看似随意的格挡,却总能精准压制二爷的攻势。
“不可能……”
二爷喘息着后退,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从未想过,踏入化劲境界后,竟会被人如此轻易压制。
王天缓步逼近,眼神冷漠如冰:“就这点能耐?九大家族,也不过如此。”
他抬手虚按,二爷周身的空气骤然凝固,巨大的压力让他单膝跪地,嘴角溢出鲜血。
刀五爷踉跄着想要上前,却被三爷死死拉住。
“别去!”
三爷声音颤抖,“那根本不是人能抗衡的力量!”
暴雨顺着坍塌的天花板裂缝倒灌而入,冲刷着满地狼藉的会议室。
“这不可能……”
七大小姐瘫坐在破碎的琉璃屏风后,染血的指尖死死抠住地毯。
“化劲……化劲怎么会……这可是化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