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前的男子侧头。
窗外的光辉落在他侧脸,逸散开来的光将他眼睫笼罩。
眸子如皎洁剔透的宝石,睫羽下投下的阴影根根分明,鼻梁高挺,唇畔边缘颜色浅淡,到了深处才透着点勾人的红。
扭头的一瞬,唇畔勾起,露出那抹笑,让整个屋子里都亮了几分。
“多亏夫人辛苦照料,已经好了。”
林玉迩呆呆的。
盯着他片刻,随后捂着胸口蹭的一下蹿起来。
“心动了,我又心动了。”
张玉楼:?
林玉迩的头发还算顺滑,就是额前的那些碎发总是在睡醒后炸毛立起,再加上她此刻窜下床后,在屋子里团团转的样子,让人很难忽视。
“嬷嬷不是说,女人只会对一个人心动吗?那本大仙怎么又心动了?!”
“真的不是心脏病吗?!”
张嬷嬷刚刚走到门口的脚,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但林玉迩已经眼尖的看见她。
“嬷嬷!你休要跑,本大仙问你,你不是说女人专情,只会对一人动心吗?”
“夫人您慢点慢点,慢点啊,别拽我,当心水撒出来……”
张嬷嬷话音刚落,水盆里的水就掀起、泼了出去。
林玉迩闪的倒是快。
弓背,猴子似的,朝边上丝滑一跳。
身后刚刚起身过来的张玉楼,被泼了一身:……
张嬷嬷放下木盆,手足无措的很:“奴婢不是故意的。”
张玉楼抬了抬手。
“无事。”
“你先回答夫人问题。”
林玉迩又窜了上来。
“就是,你先回答我问题。”
“我上次为啥对牙牙乐才动心,现在怎么对花孔雀也动心了?!你快说!”
张玉楼却猛地眼神颤了颤。
什么?
她上次还对许鹤仪动心了?
张嬷嬷看这位湿漉漉的首辅大人站在一边,没有下去换衣服的打算。
心里自我催眠:
忽视他、忽视他……
当他不存在,当他不存在……
随后一咬牙,硬着头皮就是上,脸上的难为情眨眼间就消散:“夫人,您是尊贵的紫脸大仙、是钮钴禄氏·布拉拉尔·皮卡丘,更是是魔尊继承人,您的心自然和普通的凡人不一样。”
林玉迩眼睛一亮。
对吖!
本大仙可是有一长串绰号的高人。
怎么可能和那些弱唧唧的凡人一样?!
张嬷嬷继续道:“您的心现在动两次都是正常的。或许,也许,可能……之后面对您其他男宠可能还会动心个几次。夫人放心,您这是正常现象,绝对绝对不是心脏病!”
林玉迩总算放心了。
不止放心了,心情还爆好,又狂拽起来了。
“不愧是我,哇咔咔咔……”
“心动次数都比别人多,嘎嘎嘎嘎……”
张玉楼看着拽拽的林玉迩,扭头,默默把视线落在张嬷嬷身上。
‘这就是你的保守治疗?’
张嬷嬷:……
不然呢?
还想咋地?!
这货自恋一点,总比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强。
精神病要是以为自己要死了,那是会延伸出其他病症的,比如:广泛性焦虑障碍。
到时候这货就真的难带了!
不止会过度担忧,还会无下限的焦虑,如:不吃东西担心自己会饿死,吃东西担心自己会撑死,就在吃不吃中间徘徊,自己把自己焦虑死。
哄也没用,她会反驳你。
不哄也没用,她会质疑你。
还会延伸出其他一系列病症……,你觉得哪个好?
这可是张嬷嬷的专业能力,所以她显得很有底气。
张玉楼是个拥有七窍玲珑心的人,从张嬷嬷的神色解读出一些讯息,知道这是最优解。
顿时有些无奈。
“没想到夫人第一个心动的人不是我。”
林玉迩嘎嘎笑的声音一卡,没心没肺的安慰:“没事哒,但你要往好处想哇。你是我第一个上手掰来掰去的,突突突的,你已经可以自豪了!”
张嬷嬷:!!!
掰来掰去是什么鬼东西?
我就上个班啊。
听见了什么暴力学调戏。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张玉楼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一声:“你给夫人洗漱吧,我去换身衣服。”
“是。”
张嬷嬷给林玉迩换好了衣服,洗漱好,去外面饭厅吃早午饭。
嘟嘟将茶房里的谢新月引了过来。
此刻,张嬷嬷正在给林玉迩梳头,林玉迩正抱着一个鸡腿儿干。
“月月今天好早……”
一边啃鸡腿儿,眼珠子骨碌碌一滚好奇的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盒子。
今天又是来送银票的?!
居然有两个盒子。
那得装多少银票哇。
谢新月又不是第一次看见夫人大早上就吃荤肉,行了一礼之后开口。
“妾给夫人带了这段时间银票……”
林玉迩:果然是银票。
谢新月话音一顿,继续道:“还有我娘包的虾肉饺。”
林玉迩眼睛亮了亮:“我吃过猪肉蘑菇的,吃过韭菜鸡蛋的,还吃过白菜粉条的,就是没吃过虾肉的……快!快拿来我尝尝。”
嘟嘟上前接过银票和水饺。
那盒子一打开,圆嘟嘟的看着形态有些可爱的水饺躺在碗里,还冒着热烟。
嘟嘟眼里划过一抹疑惑。
林玉迩:“还是热的?”
谢新月仪态温柔的笑了起来:“这食盒是特制的分为两层,下方可以放一些沸水,能保温。本是冬天才用的上的,谁知道妾身娘亲这就送上了。”
林玉迩埋头吃了一口虾饺。
感觉满嘴嫩滑,面皮不厚不薄,有点嚼劲。
“好吃!!”
“夫人喜欢就好。”
“那你娘咧,怎么没过来?收了她水饺我还没说谢谢。”林玉迩朝外面真情切意的看了几眼。
她还记得月月她娘说话很好听。
有多好听?
忘了。
总之听了心情好。
等林玉迩吃了好几口水饺后,谢新月开口:“夫人最近有画画吗?”
林玉迩摇头。
“没有。最近没有灵感……”
张嬷嬷对她随后胡诌,简直有些没眼看,……就你鬼画符,想画什么画什么的德行,还需要灵感这玩意儿?
她把小黑旗朝林玉迩头上一插,问月姨娘。
“怎么,店铺里的画卖完了?”
“嗯。”
谢新月捧着茶盏抿了一口,“早就没了,现在店铺就放着小泥人等着月初拍了,正好后日是地藏节,阴阳司和道纪司的人放了许多东西到店里,也还算热闹。”
林玉迩朝嘴里一口塞两虾饺,左右桑膀子都鼓起,扭头问了一句。
“什么是地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