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您这凤子楼，每日里迎来送往的，食客也不少。可我瞧着，这菜色上，似乎还少了点让人过口不忘的招牌菜啊。”
苏阳这话，算是说到了肥掌柜的心坎里。
“嗨，谁说不是呢！可这年头，想找个好厨子，难！想弄出点新花样，更难！”
肥掌柜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
“您这是守着金山却不知道怎么挖啊！”
苏阳一拍大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哦？小弟这话怎么说？”
肥掌柜一听，连忙凑了过来，虚心请教。
“您想想，要是您这凤子楼里，有那么几道别处吃不着的菜，那还不把清阳县、甚至整个清河县的食客都给勾过来？”
苏阳循循善诱，给肥掌柜描绘着美好的前景。
“那……小弟的意思是？”
肥掌柜的眼睛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银子在向他招手。
“走，去后厨！我今儿个就让您开开眼，瞧瞧什么叫真正的‘招牌菜’！”
说着，苏阳当先一步，迈进了后厨。
肥掌柜紧随其后，心里头既激动又忐忑，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怀疑。
他倒要看看，这苏阳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凤子楼的后厨，比苏阳想象的还要大，还要干净。
各种食材分门别类地摆放着，井井有条，一看就是个讲究的地方。
苏阳也不客气，直接走到案板前，拿起一块五花肉，掂了掂分量，又仔细看了看成色，满意地点了点头。
“石头，远山，你俩也别闲着，过来帮把手。”
苏阳招呼一声，把石头和孔远山叫了过来。
他让石头去烧火，自己则开始动手切肉。
“掌柜的，您瞧好了，这做菜啊，讲究的可不仅仅是火候，这刀工，也马虎不得！”
苏阳一边说着，一边“唰唰唰”地挥舞着菜刀。
只见他手起刀落，一块五花肉很快就被切成了大小均匀的薄片，整整齐齐地码在盘子里。
肥掌柜在一旁看着，暗暗点头。
别的不说，光是这手刀工，就比自家那几个厨子强多了。
切完了肉，苏阳又开始切葱姜蒜。
他先把葱切成段，再把姜和蒜细细地剁成末，每一步都做得一丝不苟，有板有眼。
“小弟，你这是要做什么菜？”
肥掌柜终于忍不住了，好奇地问道。
“嘿嘿，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苏阳故意卖了个关子，笑而不语。
等到把所有的食材都准备妥当，苏阳这才深吸一口气，开始了炒菜的步骤。
他先在锅里倒了些油，等油烧热后，又加了几粒糖霜进去。
待到糖霜融化，他把葱姜蒜一股脑儿倒进锅里，爆出香味。
紧接着，他把切好的肉片下锅，快速翻炒。
随着“刺啦刺啦”的声响，一股浓郁的肉香在厨房里弥漫开来，比之前炒豆芽的香味儿还要霸道几分。
“好香啊……”
肥掌柜使劲儿吸了吸鼻子，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这香味儿，比他闻过的任何一道菜都要香。
不光是他，就连石头和孔远山，也忍不住偷偷咽起了口水。
苏阳却是一脸的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手腕子一抖，把锅里的肉片翻了个个儿，又加了些酱油和料酒进去，继续翻炒。
等到肉片变了颜色，他又加了些泡发好的黑木耳进去，一起翻炒。
不一会儿，一道令人垂涎欲滴的川味回锅肉新鲜出炉。
苏阳盛出一小碟，递给肥掌柜。
“您尝尝。”
肥掌柜迫不及待地接过碟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嗯……”
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味道……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舌头。
鲜、香、嫩、滑，各种滋味儿在嘴里头交织、碰撞，最后汇成一股让人欲罢不能的美味，直冲脑门。
“好……好吃！太好吃了！”
肥掌柜激动得语无伦次，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掌柜的，您先别顾着夸，再尝尝这个。”
苏阳说着，又把那盘回锅肉端到自己面前，用筷子从盘子里夹出一块肉，轻轻一抖。
只见那块肉上，竟然还带着一层薄薄的、晶莹剔透的油汁，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您瞧见没？这炒菜啊，讲究的就是一个‘火候’。火候到了，这菜才能炒出‘锅气’，才能把食材本身的香味儿给激发出来。”
苏阳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嗯……这味道，绝了！”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一脸的陶醉。
这回锅肉，虽然没放辣椒，但味道却丝毫不逊色于他前世吃过的任何一道。
甚至，因为食材更加天然、新鲜，这回锅肉的味道，比他记忆中的还要更胜一筹。
“小弟……你这手艺……简直绝了！”
肥掌柜在一旁看着，听着，闻着，口水都快流成河了。
他现在算是彻底服了苏阳了。
这小子，哪是什么卖鱼的小贩啊，简直就是个厨神转世！
“掌柜的，您现在觉得，我这一千两银子，要得贵不贵？”
苏阳放下筷子，笑眯眯地看着肥掌柜。
“不贵！一点儿都不贵！”
肥掌柜连连摇头，一脸的诚恳。
“您这手艺，别说一千两，就是两千两、三千两，都值！”
“不过……”
苏阳突然话锋一转，来了个急刹车。
肥掌柜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炒菜的手艺，我可以教给您，但您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啥条件？你说！”
肥掌柜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手艺，您只能在凤子楼用，不能外传。”
苏阳缓缓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这个……”
肥掌柜有些犹豫了。
他原本还想着，学会了这手艺，再开几家分店，把生意做大做强呢。
“掌柜的，您想想，要是这炒菜的手艺烂大街了，那还值钱吗？”
苏阳看出了他的心思，反问道。
“这……好吧，我答应你！”
肥掌柜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头。
“好，痛快！不愧是做大买卖的！”
苏阳哈哈一笑，冲肥掌柜竖起了大拇指。
“那咱现在就签契约吧，白纸黑字写清楚，省得日后扯皮！”
……
签完了契约，收了银票，苏阳却没有急着离开。
“掌柜的，您这凤子楼，生意不错啊。”
他四下里看了看，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还行吧，马马虎虎。”
肥掌柜谦虚了一句，心里头却美滋滋的。
“我看您这酒楼，菜品还是单调了些，花样儿不够多啊。”
苏阳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点儿“指点江山”的意思。
“哦？小弟有啥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