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你说的就是那个女人?”
“是。”身后同样穿着黑色衣衫的随从点头:“属下偷偷的看过,白菊小队的尸体出自两种武器,其中一种似乎是鞭痕。
这一点,悬崖下的刺客死亡的痕迹也可以证明。”
“除了我们,还有别的人?”银色面具问。
“是的。”旷野答:“是光明宗的人,十个人,尽数折在了穆灵歌的手里。”
“你说光明宗出动了十个杀手,尽数被那个女人给杀了?!”银色面具后的双眼透出无比震惊的情绪。
“是,悄无声息,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也无比震惊,当时他循着白菊小队的踪迹找到密林,看到的竟然是满地的尸体。由于辰王府的人正在处理,他不敢靠近,便远远的躲开。
听他们叫嚷着浩星辰和穆灵歌坠崖,他便也去了崖底。
没想到看到那般恐怖的一幕,光明宗十个杀手,全都是毫无防备中一击毙命,死不瞑目。
若非他只在远处隐藏,又会闭气,怕是这会儿也跟着见了阎王了。
“光明宗从来都不可一世,这次可是栽了大跟头。”银色面具哈哈一笑,可那笑声却让人毛骨悚然。
下一秒,衣袖一挥,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只树杈,微微荡漾。
这次春猎不了了之,一连几日,满朝文物上朝都小心翼翼,生怕触了霉头。
默语巷。
已是深夜,王贵将穆相廷和穆子盼迎进院子。
“殿下近日因为贵妃娘娘的事情,心情不好。”王贵叮嘱道。
穆相廷和穆子盼点了点头,父女俩进了屋,就见浩星景正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
“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浩星景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
“穆大人,母妃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刺杀浩星辰,你和母妃到底是怎么计划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不明白,母妃为什么不跟他商量一下。
“殿下,贵妃娘娘这样做,都是为了保全你。刺杀辰王,结果到底会如何我们无法预料,一旦事情败露,只要殿下您一无所知,便不会被牵连。”
穆相廷说的是实话,浩星辰的武功太强,身边又有十二隐卫,这么多年,想刺杀他的人无数,却都未曾得手。
如若不然,苏飞羽也用不着犯险,亲自去找百花楼。
百花楼有一个规矩,接了单子,事情便一定要办到,不死不休。
可谁都没想到,出手便折损了一个小队。
“保全我?呵呵!”浩星景失声笑道:“父皇把禁卫军统领之位给了梁玉舟,父皇竟这般偏心,如今本宫除了这个太子的虚名,还有什么?
连外祖父都被训斥,满朝文武个顶个的见风使舵,表面上恭敬,背地里谁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浩星景越说越气,忽然摔了酒杯。
就被应声落地,瓷片碎了一地。
“穆相廷,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你有办法对付梁家吗?现在呢,非但没有对付得了梁家,反而升官进爵,浩星辰的助力更大了。
你的办法呢?你就是这么给本宫办事的是吗?”
说到后面,浩星景的语调都拔高了。
穆相廷急忙跪下,请罪道:“殿下息怒,这次的事情实在是意外,谁也没想到辰王和穆灵歌会毫发无伤的回来。”
“你没想到?”浩星景指着他怒问:“穆灵歌是你的女儿,你口口声声说她懦弱无能,本宫看她如今能干的很。
那天在猎场,她可是伶牙俐齿的很,顶撞本宫,丝毫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还让父皇将母妃下了掖庭局,如今这后宫成了菊妃的天下,我连见母妃一面都不能。
穆大人,你可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想起那天穆灵歌的态度,他就憋着一股火,恨不得把穆灵歌碎尸万断。
“要不是她治好了浩星辰的病,母妃与我又何至于此?”
他甚至觉得,一切始作俑者都是穆灵歌。
“这,这……”
穆相廷也是懵的,他现在已然摸不准穆灵歌的脾性,更弄不清楚她到底有什么本事。
偷偷向穆子盼投去求救的目光。
穆子盼见状,走到浩星景的跟前,柔声说道:“殿下,皇上如今这般做派,无非就是对辰王心存指望,那我们就彻底断了他的指望。”
“你的意思是?”
“殿下,您先别急,子盼偷偷打听过了,辰王的病还没有痊愈,如果这个时候穆灵歌死了,梁家没了……若是再搭上一个菊妃,后宫无人打理,到时候皇上只能指望您继承大统,接贵妃娘娘出来不是顺理成章吗?”
“母妃已经动用百花楼都没能将他们杀死,你有什么办法?”浩星景道。
“殿下,让对手死亡有很多种办法,之前我们屡次失败就是用错了办法。辰王武功高强,身边又有暗卫保护,我们硬碰硬自然讨不到好处。
子盼认为,他杀是最下策。”穆子盼嘴角轻勾,笑得奸诈,“他们要是自寻死路,便是阎王老爷也救不了。”
“听你这么说,是已经有办法了?”
“自然。”穆子盼道:“其实对付梁家的办法,父亲已经做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发作,至于穆灵歌,那便用她所长,送她下地狱。”
穆子盼顿了顿,道:“但是,这件事需要殿下的绝对信任,也要贵妃娘娘的支持。”
浩星景眯起眼睛看她,穆子盼不卑不亢任其打量。
片刻后,浩星景摘下腰间玉佩,“这是母妃送给本宫的。”
“多谢殿下!”
当晚,穆子盼便做宫女打扮,利用关系,偷偷溜进了掖庭局。
她很清楚,有些事要做,需要后宫中有人配合才行,苏飞羽经营多年,必然可以帮她。
皇家猎场回来的第四天,穆灵歌去定安侯府给齐逾白复诊换药。
齐逾白的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骨瘦嶙峋的少年如今脸上已经长了点肉,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穆灵歌让齐修远和汐月帮忙压住齐逾白,拆了包扎伤口的纱布,伤口的颜色基本恢复正常,只剩下一点点的暗红。
将药棉取出来,又将准备好的新的药棉拿出来。
“会疼。”穆灵歌说:“逾白,你可以叫,但是不能躲,我会尽快弄好。这腐肉去除的地方如果不治疗彻底,你会落下病根,搞不好还会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