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灵歌不解的看着他。
浩星辰在她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
“你怎可这般莽撞?”
她没有内力,稍有不慎,就会被震碎五脏六腑。
“事实胜于雄辩。”穆灵歌俏皮的眨了眨眼,“更何况,你我夫妻本为一体,怎可让你独自面对豺狼的刁难。”
还有满朝文武,若都中了招,后果不堪设想。
这东辰,是浩星辰十几年来拼杀守护的,可不能让一个心怀不轨的豺狼欺负。
浩星辰心底顿时翻江倒海,她说夫妻一体,她说不让他独自面对刁难。
他想笑,他想放声大笑。
这说明,他的小媳妇儿接受他了。
对了,他们刚才接吻了,他的小媳妇儿还主动亲了他一下。
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小媳妇儿其实也喜欢他,起码有一点喜欢。
顿时,对淳于寒伦挑衅的气愤就淡了几分,甚至还隐隐生出一丝谢意。
若不是他,他们之间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有进展。
“东辰果然卧虎藏龙,小王佩服!”
一片寂静中,淳于寒伦突然开了口,微笑着看着穆灵歌。
“雕虫小技,微不足道。”穆灵歌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语气却云淡风轻。
淳于寒伦闻言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复又点头,失声笑道:“确实是雕虫小技。”
穆灵歌拍了拍手,拉着浩星辰的手,回到座位上,斟了一杯酒,朝着淳于寒伦举杯,道:“东辰乃礼仪之邦。”
淳于寒伦磨了磨牙,脸上仍然保持着微笑,举起酒杯,一饮而下。
见此,宣安帝哈哈一笑,打了个圆场。
“辰王妃琴技超绝,非绝世好琴才能匹配,安福路,去把玄音阁的那把玄音拿来,给辰王妃。”
“是,奴才这便去取。”安福路笑呵呵的道:“那把玄音古琴陛下一直收着,从不让人碰,今日想是玄音碰到知音了。”
玄音,是东辰的宝贝,也是东辰开国的皇帝留下来的。
传言,那是神仙所用,东辰开国皇帝在少年征战之时偶然得到,据说还是因为一次被困群山中迷了路,怎么也走不出去,就在绝望之际,听到了一阵琴声。
便循着琴声走出了困顿,而那把琴,就放在山林的出口一块石头上。
后来,东辰建立,便专门建了一栋楼阁,安置这把琴。
不多时,安福路便带人取回,放在了穆灵歌面前的桌子上。
竟是一把翠玉古琴!
通体翠色,琴头里晕染这丝丝的白,就像是一朵祥云。
上若隐若现:玄音!
琴弦是白色的,什么材质无法分辨,像蚕丝一般,却又不是。
穆灵歌见过各种木制的古琴,却不曾见过玉制的。
试探着摸了一下,触手生温,玉琴发出一声悦耳的清鸣。
那感觉,好像在回应她一般,真的太奇妙了!
这把琴,她喜欢。
穆灵歌站起身,对着宣安帝行了一礼。
“谢父皇!”
宣安帝朗声一笑:“这把琴就该是你的。”
歌舞再次响起,大殿上的众臣也都嘻嘻哈哈,欣赏歌舞,推杯换盏。
却不知,淳于寒伦已经是强颜欢笑。
王宜宁实在忍不住笑出声:“灵歌真有一套,太给咱们东辰长脸了。”
齐修远知道自己妻子的性子,当然两国第一次交手,穆灵歌就为东辰赢得了上风,他也十分高兴。
对穆灵歌大加赞赏道:“辰王妃之位,非她莫属。”
“那是自然。”王宜宁与有荣焉,“我妹妹,绝非池中之物。医术超群,琴技高超,就连歌声也如天籁,你说穆相廷是不是眼瞎心盲,怎么就偏偏看不清,错把鱼目当珍珠。
天上掉下来的福气,都被他自己扔出去了。如若不然,今日他可是座上宾,何至于成了阶下囚。”
定安侯的身份和家世贵重,二人的座位就在浩星景的下首,所以这些话尽数落在了穆子盼和浩星景的耳中。
当然,王宜宁也是故意的阴阳怪气。
她就是为穆灵歌打抱不平。
眼看着穆子盼变了脸色,浩星景的面上也不好看。
王宜宁心里就爽了,实在是克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来到穆灵歌的身侧,借着敬酒的名义,低声笑道:“灵歌,你这两句话,可谓是杀伤力不强,伤害性极大,说是侮辱也不为过了,偏那淳于寒伦还得笑着接受,满肚子火气都得咽下去。”
穆灵歌淡淡的扫了那方一眼,冷笑道:“活该,谁让他先招惹我们的。”
说什么建立两国邦交,为了友好而来,接风洗尘宴会上就公然出阴招,想把满朝文武一锅端了。
她都恨不得直接把他给撕碎了扔到山里喂狗。
穆灵歌的一句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并非自谦,而是贬低淳于寒伦用催眠术的下作手段。
淳于寒伦被骂,但也只能欣然认下。
本来也就到此为止了,但穆灵歌又来了一句,“东辰乃礼仪之邦。”所以不跟小人计较。
骂人不带脏字,还让对让毫无还口之力,绝啊!
穆灵歌的笑,落在穆子盼的眼里,便成了一根针。
她死死咬着唇畔,突然,站起身,道:“父皇,寒伦太子不远千里来到我东辰,今日既然是接风洗尘,舞刀弄枪的切磋实在是容易伤感情,不如咱们来行酒令,热闹一下可好?”
穆灵歌文墨不通,这一招定然能叫她丢尽脸面。而她,也可以为太子殿下搬回些脸面。
此言一出,宣安帝面色微顿,眉头也皱了一下。
其他的大臣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穆府的那些恩怨早就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话,他们哪里不知道穆子盼是跟穆灵歌较劲。
这个穆子盼若非是怀了太子的孩子,早该去见阎王了,却还不消停。
较劲便较劲吧,偏出口的话这般没脑子,穆灵歌刚刚为东辰赢了一局,她却在这拉踩。
浩星景察觉到气氛的不对,但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得硬着头皮道:“父皇,儿臣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趣事儿。”
宣安帝扫了他们二人一眼,点了下头,“也好,那你们就乐呵乐呵。”
“是!”浩星景朝着淳于寒伦一颔首,道:“寒伦太子原来是客,咱们今日便以客为题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