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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 章 回来,毕云涛。

白术的警告如同沉重的钟声在胡桃心头回荡——“以年计”。

这三个字沉甸甸地压在她早已不堪重负的肩膀上,几乎要将她压垮。

但她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怀中熟睡的念安,仿佛女儿温软的小身体是她对抗这无尽黑暗的唯一锚点。

夜,深得像墨。往生堂杂物间里,只有药炉炭火偶尔的噼啪声、长生盘踞在毕云涛胸口散发的微弱绿光,以及胡桃自己压抑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白珩依旧靠墙闭目,周身萦绕的紫白光芒如同守护的薄纱,无声地覆盖着这片被死亡阴影笼罩的空间。

胡桃抱着念安,坐在毕云涛床边的硬木椅上。身体早已僵硬麻木,从腰背到手臂,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无声的呻吟和抗议。

极度的疲惫如同冰冷的海水,不断冲刷着她的意识堤岸,试图将她拖入昏睡的深渊。

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眨动都无比艰难。

她只能用力咬住下唇,让那细微的刺痛感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不能睡…不能倒下…

云涛需要她留意任何细微的变化…

安安随时可能醒来哭闹…

她像一个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提线木偶,仅靠着钢铁般的意志在维系着摇摇欲坠的身形。

视线因为疲劳而模糊,毕云涛被暗金辉光和绷带覆盖的脸在摇曳的炉火光影中显得更加苍白、遥远,仿佛随时会消散。

就在她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即将被疲惫彻底吹熄的那一刻——

怀中的念安,在睡梦中忽然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小身子。

小眉头蹙起,小嘴无意识地咂巴着,发出一个极其微弱、模糊不清,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胡桃耳边的音节:

“爹…爹…”

嗡!

胡桃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那股几乎要将她吞噬的麻木与昏沉,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灼热的电流狠狠劈开!

她猛地睁大了眼睛!那双因疲惫和泪水而布满血丝的梅花瞳,骤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近乎燃烧的光芒,死死地、精准地钉在了毕云涛的脸上!

刚才…刚才那绝不是她的幻觉!

就在念安那声微弱的、梦呓般的呼唤响起的同一刹那!

她清晰地看到!毕云涛那如同石雕般僵硬、覆盖着钟离暗金辉光的、紧紧阖着的眼睑…极其轻微地、极其快速地…颤动了一下!

那颤动是如此细微,如同蝴蝶翅膀掠过水面激起的涟漪,稍纵即逝。

若非胡桃的全部心神都像绷紧的弓弦一样系在他身上,若非她的目光在极度疲惫下反而被逼出了最后的锐利,绝对会错过这比呼吸还要微弱的迹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

胡桃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咚咚咚的巨响几乎要冲破耳膜!

她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狂喜、恐惧和不敢置信的激流瞬间冲垮了她强撑的堤防!

“云…云涛?!”

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剧烈的颤抖,几乎不成调。

她下意识地想扑过去确认,想抓住他的手,想呼唤他的名字,但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僵坐和胸前熟睡的念安而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收紧抱着女儿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自己的掌心。

她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酸涩发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将所有的生命力都灌注到那沉重的眼睑之上。

一秒…两秒…三秒…

死寂。

除了炉火的噼啪,再无其他动静。

刚才那一瞬的颤动,仿佛真的只是她过度疲惫和极度渴望下产生的幻觉。

毕云涛的脸依旧苍白如纸,呼吸依旧微弱得几近于无,眼睑如同被封冻的湖面,再无一丝波澜。

巨大的失望如同冰冷的巨手,猛地攥住了胡桃的心脏!

那刚刚燃起的、微弱的希望火苗,眼看就要被这无情的死寂彻底扑灭。

酸楚和绝望再次汹涌而上,几乎要将她淹没。

“眼…眼睛…”

她不甘心地、近乎呜咽地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泪水毫无预兆地再次决堤,滚烫地砸在念安柔软的发顶。

就在这时——

“胡桃?”白珩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响起。

她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紫色的眼眸锐利如电,正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毕云涛的眉心!

她的感知比胡桃的视觉更为直接和敏锐。

“他的…灵魂碎片…”

白珩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奇异的波动,“刚才…有一股强烈的‘念’…波动了一下!虽然混乱…但…很强烈!就在…那个‘核心’附近!”

白珩的话如同另一道惊雷,狠狠劈在胡桃心头!不是幻觉!她和白珩同时感知到了!

胡桃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用尽全身力气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呼喊咽了回去。她不能惊扰!不能!

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目光却再次燃起更炽烈的火焰,重新聚焦在毕云涛紧闭的双眼上。

这一次,她没有再徒劳地呼唤。她低下头,将脸颊轻轻贴在怀中念安温热的小脸上,然后,用尽她此刻所能凝聚的所有温柔、所有力量、所有的不甘与祈求,对着毕云涛的方向,用只有她自己能听清的、如同灵魂深处发出的声音,低低地、一遍遍地重复:

“毕云涛…你听到了吗…”

“安安在叫你…爹爹…”

“回来…求你了…回来…”

她的声音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着念安那一声微弱呼唤留下的回响,带着母亲和妻子最深沉的爱与呼唤,穿透钟离设下的岩之壁垒,穿透白术的草木生机,穿透白珩的守护之光,执拗地、一遍又一遍地叩击着那片破碎灵魂废墟的核心。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缓慢流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炉火的光芒在毕云涛毫无血色的脸上跳跃。

终于——

在胡桃几乎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在白珩紫色眼眸中的光芒越来越亮之时——

毕云涛那被暗金辉光覆盖着的、苍白干裂的嘴唇,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翕动了一下!

幅度极小,如同濒死的鱼在岸上最后的挣扎。

紧接着,他那被胡桃和白珩死死盯着的、紧闭的眼睑…在沉寂了仿佛永恒之后…再一次,带着一种挣扎般的沉重感,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向上抬起了微不可查的一丝缝隙!

虽然那缝隙小得连一丝眼白都看不清,虽然下一秒那眼睑似乎就要重新沉重地阖上…

但这微乎其微的动静,却如同在无尽的黑暗中,骤然点亮了一颗星辰!

胡桃的呼吸彻底停滞了!她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眼前甚至出现了片刻的白光!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让那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冲破喉咙!

“他…他动了!眼皮!还有嘴!”

香菱不知何时也进来了,正好捕捉到这一幕,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白术一个箭步上前,修长的手指再次精准地搭上毕云涛的颈脉,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脉搏!脉搏的强度…虽然依旧微弱,但比之前…稳定了一丝!而且…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自主意识在挣扎?!”

白珩没有说话,但她周身环绕的紫白守护之光骤然明亮了几分,如同响应般,更加温柔而坚定地环绕在毕云涛周围,仿佛在无声地鼓励和支撑着那缕艰难挣扎的自我意识。

胡桃抱着念安,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这一次,不再是绝望,而是足以焚尽一切疲惫的、劫后余生的狂喜!

她低头,疯狂地亲吻着女儿熟睡的小脸,仿佛要将这份巨大的喜悦传递给她。

“安安…安安你听到了吗?”

她哽咽着,泣不成声,“爹爹…爹爹他听见了…他听见你在叫他了!”

昏暗的房间里,药气弥漫。

毕云涛的眼睑在抬起那细微的缝隙后,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又缓缓地、沉重地重新阖上,恢复了之前的沉寂。

但他嘴唇那微弱的翕动,却像一道烙印,深深地刻在了胡桃的心上。

希望,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微光。它如同石缝里顽强探头的嫩芽,在胡桃用血泪浇灌的绝境中,第一次,真切地萌发了。

钟离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门外,深邃的金珀色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屋内的一切。

当毕云涛眼睑颤动的瞬间,他的目光也微微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深邃。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负手而立,如同亘古不变的山岳,继续无声地支撑着这片摇摇欲坠、却又因这微弱的回应而重新燃起生机的天地。

长夜未尽,前路依旧荆棘密布。但最深的黑暗里,终于透出了一丝黎明的微曦。胡桃抱着女儿,守着丈夫,疲惫的身体里重新注入了力量。

她擦干眼泪,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回来,毕云涛。

我和安安,都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