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熙道。
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是个男人的名字。
可刘远东每每想到这个名字时,心头都会闪过那张清冷的小脸。
是的。
晏熙道就是燕京晏家第三代中,唯一的大小姐,也是刘远东曾经的未婚妻。
她这个名字,还是被晏老亲自取的。
据说。
比刘远东还小一岁的晏熙道,在呱呱坠地的那一刻,正在外省工作的晏老,恰好游览到某处名胜古迹,看到了石头上雕刻着的四个字。
盛熙之道!
盛、之道,这三个字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熙这个字,则代表着吉祥和光明。
盛熙之道的意思,就是荣盛的吉祥、光明道路。
于是乎,恰好得知小孙女出生的晏老,立即心生灵感,为她取名为熙道。
熙道。
晏熙道!
乳名狗狗——
为什么晏熙道的芳名如此有来头,可她的乳名,却如此的接地气呢?
这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晏老是有五个儿子、八个孙子,才苦苦盼来的女孩子。
他遵从民间“贱名好养活”的传统习惯,不顾老五儿子跪地哀求,也得为她取乳名为狗狗:“再敢违逆老子的意思,信不信我直接给她取乳名为二狗?妈的!老子总算盼来了一个小孙女,是真怕她不好养活啊。你却在这儿叨逼叨,滚!”
就这样。
尘世间多了个大名晏熙道,乳名狗狗的女孩子。
还有就是。
每当刘远东想到晏熙道时,都会想到他在两年前落户清水镇时,她冷声对他说出的那句话:“刘远东,你早晚都会后悔做出,抛弃我这个未婚妻,去迎娶温玲的决定!如果你不后悔,我终身不嫁。另外,我衷心的祝福你,会被温玲戴上一顶色泽艳丽的帽子。”
遥想当年这些事——
“原来,嫂子背叛我,就是受到了晏熙道的诅咒。”
刘远东想到这儿后,忍不住的喃喃出声。
“呵呵,活该。”
沈玉楼听他如此自语后,顿时幸灾乐祸:“狗贼,这就是你抛弃小妹的报应。”
“好,我遭受到了她的诅咒。那么作为回报。”
刘远东看了眼女人,说:“我就办她嫂子。”
沈玉楼——
抬手掐住刘远东的软肋,全力左旋10086度。
“是我办了你。狗贼,无论你现在变得有多强大,都无法改变我先办了你的残酷现实。”
看刘远东不知道痛的样子,沈玉楼只能悻悻的缩回手。
刘远东这才马上呲牙咧嘴,飞快揉起了肋下。
哈,哈哈。
沈玉楼娇笑。
“浪笑个啥啊?”
刘远东说:“等你回去后,告诉她。就说无论是前未婚妻的诅咒也好,还是我就是这样的命也罢。总之是我对不起她,今生无法还债的话,那我来生给她当牛做马。”
“今生你都过不好,还等来生?”
沈玉楼撇嘴后,说:“刘远东,我给你说熙道没有忘记你,其实就是想你主动争取下。看看,能不能和她再续前缘。要不是你在那方面让我超级我满意,我绝不会对你说这些。”
刘远东笑了下,没有说话。
和晏熙道再续前缘?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在遭到温玲背叛后,都没有升起过这个念头。
因为他觉得,在他被温玲抛弃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配不上那个清冷的女孩子了。
“前世时,被我伤害了的晏熙道,曾经去省图书馆找过我几次。但我都没有见她。唉,实在没脸啊。好像我妈也和我说起过她,说她始终没找对象。这都是因为,我让她成为了圈内的笑柄。今生呢?”
刘远东倚在座椅上,看着车窗外任由思绪信马由缰。
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虽说昨晚让毒妇昏厥了几次,他都没觉得有多么累,但终究没睡好。
砰!
刘远东好像刚睡着时,就被沈玉楼一巴掌拍在了肩膀上,拍醒了:“到站了,醒醒。”
哈欠。
他打着哈欠抬头看去,才发现车子到了县大院的不远处。
沈玉楼不想让人看到,昨天下午他们一起离开大院,今早又同车而来。
“敢做,却不敢当,算什么毒妇?”
刘远东嗤笑,抬手开门要下车时,沈玉楼却说:“等等,把这个东西拿走。”
啥东西?
刘远东接过来。
是一个黑色的小裤衩。
沈玉楼看着前方,粉面泛红:“当作纪念,留给你了。记住,不许洗掉我的味道。”
刘远东——
想了想,说:“我家里,好像还有你的一个小裤衩。”
确实。
那个小裤衩,是他上次和沈玉楼在水库下的树林内,第一次亲密无间之后,穿着跑回家的。
“那个代表着我的羞辱,必须丢掉。这个代表着我的骄傲,是我心甘情愿送你的。”
沈玉楼低声说完,骂道:“滚!你这个坏人清白的狗贼,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被她一把推下车的刘远东,目送车子驶进了县大院后,才低头看了眼手中新鲜的小裤衩。
又转身横目,狠狠瞪了眼几个在上学路上、看到他被推下车后、就好奇看着他的小朋友,骂道:“小兔崽子们,看什么呢?信不信狗贼哥哥,我挖掉你们的眼睛?”
几个小朋友——
吓得慌忙奔跑了起来。
刘远东这才心满意足的,装起黑色的纪念品,慢悠悠的走进了县大院。
骑上他黑老鸹,啪啦啦的向清水镇驶去。
县长办公室内。
沈玉楼在打电话,声音很低,眸光闪烁。
闪烁着森寒杀气!
她在动用娘家的人,暗中前来秀山县,把龙门好汉张坤给办掉。
毕竟,她实在没时间来做局,亲手除掉张坤这个定时炸弹了。
安排好这一切后,沈玉楼拿出了刘远东的养猪笔记。
她仔仔细细的看,更是拿笔划重点。
十点半。
沈玉楼终于吃透了所有的数据,拿起话筒呼叫施云亮。
她想在临走之前,把刘远东的养猪笔记给他一份,算是“报答”他追随自己一场的缘分。
也算是帮他争取下,能不能成为县长吧。
她没有找副书记孙长河,只因孙长河年龄差不多到站了,也没多少雄心壮志了。
至于县局局长李世新,要想争夺县长的可能性,简直是微乎其微。
“云亮同志,我是沈玉楼。”
沈玉楼语气亲和:“麻烦你来我的办公室一趟,我有事要和你协商。”
然后——
沈玉楼就清晰的听到话筒内,传来了施云亮的声音:“抱歉啊,沈县。我现在正在和清水镇的孟凡龙同志,洽谈养猪的工作呢。哦,等我忙完后,我再过去。”
嘟。
通话结束。
沈玉楼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