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这个孽女,敢对我说出要自我放逐出白家的这种话来?
好。
外瑞股得!
白母一楞之下,气极反笑。
没有发怒,只是左手放在八仙桌上,满脸笑容却死死盯着白瓷,缓缓地站了起来。
呼啦一声。
白瓷的五个没出息的哥哥,确定母亲是真生气了。
哪敢再坐在那儿当泥胎菩萨?
慌忙都站起来,纷纷双膝跪地:“妈,您别生气!美足只是一时口无遮拦,才说出了不该说的话。请您,再给她一次重新说过的机会。”
咳!
白老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用力干咳了声。
抬脚就把大儿子给踹开的白母——
立即斜着眼,看向了白老:“怎么,你的嗓子不舒服,还是有话要说?”
遥想当年!
无数次身先士卒,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依旧怒吼着冲锋的白老,虎躯狂颤了下。
垂下了眼帘,端起了茶杯,语气温柔的说:“倾云,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滚开。”
芳名倾云的白母,没有再理睬白老,再次抬脚把老二儿子,给踹倒在了地上,走向了白瓷。
“妈!”
老三儿子,连滚带爬的挡在了她面前:“我敢对天发誓,美足刚才是口感不择言。我,啊。”
肩膀上挨了一脚的白老三,阻拦失败。
跪在白瓷附近的白老四和白老五,眼看三个哥哥都阻拦失败,他们哥俩就是保护小妹的最后防线,慌忙对望了眼,一起快速膝行到了母亲的面前,伸手就去抱她的腿。
嘴里大叫:“美足!快跪下,给妈陪罪!说你错了,快点!”
不吹不黑。
白家五兄弟,那绝对是从小就把小妹,当作了心头肉来呵护。
甚至比白老和白母两口子,都要爱小妹。
再或者说。
白瓷就是五个哥哥的脖子上、怀抱里长大的。
只等她长到六岁时,才拒绝被任何的男人碰触。
看着五个哥哥前仆后继的,去阻挡要过来行凶的母亲,白瓷用力咬着唇。
眼圈发红的,慢慢地跪在了地上。
却固执的说:“白家,必须得支持刘远东。要不然,我就再也不姓白了。”
白家五兄弟一听——
“哈,哈哈。”
白母则在愣了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白家五兄弟心肝剧颤。
不怕母亲大人去作妖,就怕她昂天大笑!
当啷一声。
就在白母的大笑声中,忽然有杯子摔在了地上,打断了她的笑声,也让白家兄妹六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就看到——
刚才在喝水的白老,心爱的茶杯落地。
他的人则瘫在了椅子上,两只脚特直立的蹬踏着,两只手则剧烈的哆嗦着,鼻歪嘴斜的泛着白眼,嘴里发出了:“呃,呃呃呃。”
啊?
爸!
白家兄妹见状大惊。
哪儿还顾得上别的,慌忙爬起来扑到了白老的面前,满脸惊恐的样子喊爸。
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的白母,也是脸色大变。
“快!快送医院。”
白老大嘶声吼着,就要蹲在地上背着白老跑出去时,却看到。
看到了什么?
看到借助被白家兄妹围着、白母看不到的机会,白老迅速给儿女们狂打“老子没事”的眼色。
白家兄妹——
猛地明白咋回事了。
为了阻止白家真正的一家之主、白母对最宠爱的小女儿行凶,白老被迫用出了“脑瘫”大招。
砰。
白家兄妹那颗彷徨的心,顿时从高空落下。
“还是老头子厉害啊。”
白家兄弟心中都这样想时,却听小妹说:“爸,您别装了。有些问题,装傻卖呆是解决不了的。唯有勇敢的面对,并尝试各种解决问题的办法,直到把问题完美的解决。”
白老和白家五兄弟——
啥意思?
昂?
老子我(咱爸)为了救你,不惜祭出了脑瘫大招,你却当场拆穿。
白美足!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白家父子六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呵呵!
一声阴森的笑声,在老宅客厅里响起。
鼻歪嘴斜做诈尸状的白老,立即端坐在了椅子上。
双手扶膝,满脸严肃,正襟危坐。
白家五兄弟——
面面相觑后,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妈。”
白瓷勇敢的面对问题(白母),毫不退缩:“我有话要说。”
白母淡淡地说:“我给你机会。我张倾云,从来都不是一个霸道的人。”
“大哥,二哥,三四五哥。我和你们,摊牌了。”
白瓷却看向了五个哥哥,说:“现在街面上流传,我要嫁给刘远东的那些言语,并不是谣言。而是事实!是我,主动求婚刘远东。为了能嫁给刘远东,我在得知他离婚的消息后,马上回京,请调青云市。”
白家五兄弟——
怪不得小妹宁可放弃,在南方数年来才辛苦打下的基业,忽然跑去了青云市啊。
原来她要倒追刘远东!
小妹要结束单身生活,找个男人嫁了,这可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可为什么要选择刘远东呢?
他除了年龄上的优势,哪儿能配得上我们的美足小妹?
白家五兄弟呆呆的,却没谁说话。
“七年前,如果不是一个人及时出现的话,我早就被三个醉汉给糟蹋了。”
白瓷说:“那晚,那个人为了救我,被人刺伤的事,你们还记得吗?”
这事——
白家五兄弟,怎么能忘记?
“美足。”
白老大明白了:“你是说,那晚救你的人,是刘远东?”
白瓷点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只是那时候,我还拉不下比他大了那么多岁的脸。再加上那时候,因叶十全等人还对我不死心,我不敢轻言嫁人。”
白家五兄弟再一次的对望了眼,缓缓地点头。
白老大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是刘远东救了你?要不然,我们说什么也得报答他的。”
“那时候——”
白瓷抿了下嘴角,垂下眼帘,轻声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知道他是谁,还是在后来查出来的。得知是他后,我就动了心思。但就在我想告诉大哥你们几个时,恰好叶十全跪在咱家门口求婚,弄得满城风雨,更是要引发一场为了争夺我的流血战争,我只能被迫宣布单身,仓皇远离燕京。就觉得,把他悄悄藏在心里可能是最好的。”
白家兄弟五个没说话。
“现在,刘远东是我白家的准女婿。我们白家挺他,是应该的。”
白瓷又看向了母亲:“妈!那篇稿子,我反复琢磨过了。很新颖,很有深度!也许,这是刘远东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我,必须得帮他。”
不等白母说什么。
白瓷垂下眼帘,声音很轻却很坚定的说:“只要能帮他,我愿意付出所有,能付出的代价。”
白母——
哎。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缓步走到了桌前,慢慢地落座。
“为了帮自家男人,不惜拖着整个家族,偏离原轨道走上未知的道路。呵呵。女大不中留。女生外向!古人,诚不欺我。”
白母接连苦笑,抬头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天——
慢慢地黑了下来。
这是燕京晏家!
经过足足一个下午的激烈辩论,晏家的绝对核心们,也没拿定主意是不是要听取沈玉楼的建议,去支持刘家的那个废物。
参会的晏熙道,就像以往那样,始终保持着懒得多说一个字的风度。
“大家先去吃饭。吃饭后,我们再讨论。”
晏老挥挥手。
他的话音未落——
坐在角落中的小孙女晏熙道,忽然抬头。
冷冷淡淡的语气:“晏家,支持刘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