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就不是高小姐了。”高希摇摇头。
本来皇帝就把高家的职位的贬去,现下爹娘也......
时夏抿唇:“高小姐跟我来。”上一世,时家出事后,她也一度沮丧。
她带着高希到了一间屋子:“这几日,你便先在这里住着吧。”
“可若是被陛下发现了......”高希摇摇头,她不想再给时家添麻烦了。
如今高家也出事了,若是让陛下发现,连累了时家......
时夏浅浅笑了笑:“无事,这几日你先在此住着,等身体好些了,我们便备马车送你去你表舅家。”
“多谢时姐姐。”高希没想到自己主动提出离开,时夏竟然会拒绝。
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兰香上前去打开门。
“宋大夫来了?”时夏浅笑。
宋方林依旧提着他那个破旧的药箱,药箱稳稳落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宋大夫,劳烦你快帮高小姐看看。”时夏看向高希的双手。
高希有些无措,想要将手收到背后,却被时夏拉住。
“您看她这伤......”时夏皱眉,怎么伤得如此严重,高希从小也未曾吃过苦,这伤,怕得好好疼一阵子了。
宋方林自然是清楚情况的,他皱眉,在药箱里翻出一小瓶药:“这伤确实比较严重,需要内外同时诊治。”
他递出药瓶:“这药每日早晚抹一次。”又拿出纸笔,开始写药方:“按照这个方子捡药。”
“有劳宋大夫了。”时夏笑着送走宋方林。
宋方林的能力自然无需质疑的,她看向时夏:“绫香,帮你家小姐抹一下药,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突然,她又想起什么,拿起桌上的方子:“你们现在不便露面,我找人去替你们将药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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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希的房间离开,时夏并没有之间走,而是拐向了书房。
“叩叩。”她轻轻敲了两下门,便进去。
果不其然,谢行在里面坐着。
“高家的事......”时夏深吸一口气:“多谢王爷了。”
“本王可什么也没有做。”谢行没有抬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王爷说笑了。”时夏虽感谢谢行帮了忙,可心里也忍不住又几丝寒凉。
如今谢行为着时家的利益和他的其他谋划,愿意帮着时家,可以后,时家对他没了价值,不就又同前世一样了。
他这样唯利是图的人,适合合作,也最让人不敢信。
“不过,本王倒是好奇。”他放下笔,眼中闪过几分兴趣:“时小姐为何这般执着想要帮高家?”
“我想,掺和进这件事情对时家、时小姐,都没有好处吧,时小姐与高家也没有什么交情,时小姐究竟是为了什么?”
时夏有些沉默:“王爷多想了,臣女只是觉得,高家本就是被冤枉的,且高小姐性子天真,与臣女合得来,所以想要帮衬一二罢了。”
“与你合得来?”谢行轻笑:“时小姐可不必与我装,你的哪一个选择没有产后上利益?现在却因为一个高家......若说是帮县主,倒还可信些。”
“王爷这是把臣女当作您了?”时夏反唇相讥:“想必王爷还有公务要忙,臣女便先告退了。”
说完,时夏也不再看谢行,转身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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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呢,我有要事找王爷。”时夏脸色憔悴,眼底满是担忧,询问管家。
管家有些为难:“王爷近日公务繁忙,恐怕......”
“前日繁忙,昨日繁忙,今日繁忙,日日都是如此!”时夏有些崩溃了。
前几日,突然有人弹劾时家私通邻国,当日她就来找谢行,想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可谢行却拒而不见,每日早出晚归,回来就在书房里呆着,一丝机会都不给他。
就连夜晚,也不回主屋休息了。
“行,既然他不肯见我,那我便自己去想办法。”时夏冷冷看着紧闭的书房门,扔下这样一句话,大步向王府门口走去。
她刚刚到门口,准备出去,却被几个侍卫拦住:“王妃......”
时夏一顿,咬牙:“什么意思?现在我连出门的资格也没有了吗?”
“属下不敢。”侍卫抱拳。
“那就给我让开!”时夏厉声。
她一向是温柔的,从不轻易发火,就算是生气,也是轻柔的语气。
可几个侍卫却摇摇头,坚定:“抱歉,王妃,王爷说了......这几日,您不能出府。”
时夏被气笑了,谢行,既不肯帮她,不肯见面,也不让她自己想办法。
她又怒气冲冲的向书房走去,这一次,她还带上了弓箭。
“王妃......”兰香在后面劝。
时夏却头也不回,一手弓,一手箭,大步向书房走去。
院子里,她撑起弓箭,回忆着书房的大概布局,书桌,应该在这里......
她根据回忆挪动着弓箭的放下,周围各个婢女劝着:“王妃,冷静......”
“王爷就是在忙,等王爷忙完,定然会见您的!”
时夏充耳不闻,只是默默调整着箭的角度,说起来,这射箭的功夫还是谢行教她的。
突然,书房门被打开,一张熟悉却又几日未见的面容出现在前方。
谢行打开了门,周围婢女都松了一口气,这下王爷和王妃总算能好好说话了。
时夏却并没有放下手中弓箭,而是正正的对着前方。
“你又在胡闹什么?”男人语气冰冷。
时夏却像是一下子脱了力,弓箭掉落在地。
她以为谢行是愿意帮忙了,可谢行说她在闹。谢行每日上朝,定对时家的事情清清楚楚,可他却说出这话。
时夏不禁露出苦涩的笑容,她在期待什么?
“啊!”时夏猛地惊醒,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怎么又梦到前世的事情了?
她安慰着自己,这一世她一定可以改变一切的......
同一时间,景王府,谢行也突然惊醒。
他的额角渗出几滴汗珠,眉头也紧紧皱着。
这是个什么梦?他眼底划过烦躁。
那般离谱,却又有种莫名的真实感,就连心口,都莫名有些抽痛。